第五章 暗潮汹涌

【三】

半个时辰前，微波粼粼的浠水水面上十分平静，但在水面下，却有一道黑影正在逼近行驶中的商船。

黑影游到商船附近，却见一个人站在了黑影靠近的船边，随后黑影浮出水面，正是标准美人模样的女萝。只是现在的她一头银发，双瞳如琉璃般通透，右耳上戴着一枚珍珠耳钉。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有着明显的细小鳞片，鳞片在月光下闪烁发亮，像是鱼鳞，而她藏在水中的下半身，则溶在一片波光粼粼中，看不真切。

柳依霏：很准时呀。

柳依霏淡淡笑了，抬起手来接住从天而降的灵雀。

与她能互通消息的……女萝的灵雀。

柳依霏：你怎么来了，又被外派了？

半个时辰后，与苏舜钦“打过了招呼”，柳依霏回到房中，一边逗弄着有着长长尾羽的灵雀，一边问道。

女萝：大祭司出关，天心宫根本不需要我，借着闭关的由头，我出来了。对了，山中人的事，你还没从莫邪那里打听到吗？

女萝一袭紫衣，远山黛眉，明眸皓齿，肌肤胜雪，依旧一副标准的美人胚子。

柳依霏：一路游过来真是辛苦了，可是……

柳依霏顿了顿，叹息道。

柳依霏：莫邪很少谈及这个人，而我只能接触到西秦暗卫彼岸中的洛水，根本见不到山中人，我都要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个人了。

女萝：一定有这个人，我肯定！

女萝微眯双眼道，语气果断肯定，稍显有点激动，连柳依霏都很少看见她情绪激动的时候。

柳依霏：你到底为什么要追踪这个人，他是欠你钱了，还是骗你情了，这么穷追不舍？”柳依霏故意打趣道，随后将鸟食放到灵雀前。她更好奇的是，女萝究竟是怎样得知山中人在西秦的，毕竟他隐藏得那样深。

“曾经有一位故人，拜托我找到这个家伙，尽一切可能阻止他正在做的事。

女萝看着柳依霏的目光移到了辽阔的江面，她那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恰好回答了柳依霏心中的疑问。

然而，柳依霏从这声音中还是听出了别的来，女萝声音中一直努力压抑的情感，似乎是一缕无法诉说也无法忘却的思念。

女萝：另外，山中人其实并不叫山中人，他是天心宫的叛徒，被剥夺名字赶出了天心宫。他还曾是上任大祭司的弟子，也是月狼族后裔，尽管血脉不算纯正……而且，他心思诡密，计谋狡诈，实在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女萝蹙眉，将掌握着的山中人的信息一条条陈列完，最后道。

女萝：除此之外，他又隐藏得太深，这么多年，我居然一次都没有抓到他。

柳依霏：的确，西秦这么多年所做的大举动，他几乎都参与其中了，却始终没有露面。那你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柳依霏问道。

女萝：不知道，但是一定不能让他成功。

女萝握紧拳，神色坚毅道。

柳依霏：我明白。

柳依霏刚点头，却听见“啪嗒”一声脆响，她地头，看见女萝的一枚珍珠耳钉掉落在地上，无缘无故裂开了一道纹路。

女萝：出事了……

女萝看着珍珠，眼中忧虑加深，随后便挥袖起身，凭空消失了。

柳依霏刚想开口，就见吃饱了的灵雀张开翅膀向外飞了出去，于是便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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