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对战西秦

【七】

转眼间过了三年半，闻人慕的身体经过调养渐渐好了起来。在她的安排下，上官謇在闻人麾下的军队里摸打滚爬，渐渐升到了正六品昭武校尉，离从五品游骑将军闻人羡不远了。闻人慕自己，也已是从三品云麾将军，而她的父亲，更是从一品骠骑大将军。

临近六月，苍雪城已然要到最热的时候，但这时，西秦与北燕却因为边境贸易问题产生了纠纷。

誉朝新皇登基已久却文弱，虽在朝内励精图治，威信却还未完全树立。西秦越来越不把誉朝放在眼里，表面为了边境贸易的利益，实则是为了北燕边境山另一边那块肥沃的土地而再次出兵了。

这次出兵不同于上次，北燕发现西秦这次的确是有备而来。

若比军队，无论步兵还是骑兵，北燕都不弱于西秦，更何况还有更先进的军备。但这次，西秦却驯服了一批能够作战的猛兽，让它们位于阵前冲锋，一下子便冲散了步兵的阵营，更惊得骑兵的马四散逃去。

这几乎是场闻人军有史以来输得最快……也最惨烈的战役。戎马半生骠骑将军落马摔断了腿，基本结束了半生戎马。跟随前去的闻人羡也断了根肋骨，卧病在床。十五万的部队，在半个月后，只剩下几万的残余部队苟延残喘，利用地势守城。

听到消息后，本坐镇后方的闻人慕立刻启程去了边疆边蓟城。

闻人慕：三年之约要到了，你……要去吗？

闻人慕夜召上官謇等部下入宫，待众人走后，她单独对上官謇问道。

她知道上官謇对华音公主用情颇深，之前她没有派他去，就是知道他要去赴约。

上官謇沉默，殿中一片静谧，烛火也已是半熄灭的状态，烛泪摇摇欲坠。

闻人慕：上官，我们……需要你。

闻人慕轻声道，语气中充满了犹豫与……不安。

她这次的预感很不好，而且，如果她万一……也可以让上官謇临时做好安排。

此时此刻，她能够相信，能够用的人太少了，少到此时她忘记了荼靡，忘记了苏晨晔而想要依靠她的……舜哥哥。大概是小时候一直依赖养成了习惯，结果长大了便依旧如此。

转而想到父亲和哥哥的伤势，闻人慕眉头紧蹙，心里既是忧心又是难过，但脸上，却还是不显分毫。

沉默了半晌，上官謇终于抬起了头。

上官謇：好。

闻人慕一愣，抬头看着他。

这么轻易么？

上官謇：我是不是应该再犹豫下？

上官謇看着她呆怔的模样，笑了笑才故意开口如此说道。

他不是喜欢多费口舌的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身为北燕男儿，他自然要保家卫国。只是南北距离遥远，他无法亲自告诉阿音缘由，日后可能会悔恨。再者，此去凶险万分，也很有可能回不来……

不过，日后若是能回来，他去请罪便是，若是回不来，告知也是徒添忧虑烦恼。

这封信，还是不要写为好。

虽然，他回来后，北燕发生了变化，但变化最大的还是闻人慕。以前爱哭爱笑的小丫头变得不哭也不笑，还学会了什么都藏在心里。听闻人羡说了许多闻人慕许多事情，他觉得，或许自己也应该为现在的闻人慕负起一部分责任，但也只是如此罢了。

随即，上官謇用很寻常的语气接着道。

上官謇：阿慕，如果开心，你应该笑一笑；如果难过，也应该哭一哭。

……不要再这样，不哭也不笑。

闻人慕：我知道了。

闻人慕很快回神，想要勾唇却觉得眼里有些酸涩，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上官謇放弃约定后本来心下苦涩，但看到闻人慕这副样子却又觉欣慰，行礼后便告退了。

闻人慕没有想到，西秦中居然会有九黎的人，不过也对，要驾驭百兽只有用御灵之术才可以做到。

上官謇：只要杀了那个人，百兽便可不攻自破。

上官謇看着边蓟城的地形图上西秦扎营的地方，沉声道。

闻人慕点头，随即反问。

闻人慕：是这样不错，只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上官謇：明天两军再次交锋，那个人肯定也在，我会深入敌营，把那个人找出来。

上官謇想了想，下定了决心道。

闻人慕：不。

闻人慕摇头，看了半晌地图后才接着说？

闻人慕：太危险了，我有办法，明天就听我指挥。

上官謇看着她透露出不容拒绝意思的表情，垂眸想了想，便抱拳告退。

上官謇：末将遵命。

但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她能够想到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今夜潜入敌人的营帐，找到那名九黎人。

而且，今晚是月圆之夜，应该……不成问题。

闻人慕拿定主意，转身吹熄了营帐的灯。

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走出营帐的上官謇并未走远，而是在不远处等待着，他担心闻人慕会做傻事……

在主帅营帐内的灯火熄灭后，一道黑影溜了出来，看起来却并不像是闻人慕。

上官謇顿觉奇怪，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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