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为侍读

闻人慕出生在世代从武的闻人世家，有一个顽劣的双胞胎哥哥闻人羡。五岁的孩子，本就长得差不多。那天闻人羡约了同伴出去玩耍，闻人慕就被他用三串糖葫芦贿赂，替他去禁军统领那里训练一天，结果却刚好看到有人欺负新兵。

于是，她路见不平一声吼……就有了如今满城都在“传颂”的事。

父亲本是不希望她学武的，但此事一出，就迅速传遍了全城，并传进了北燕王的耳朵里……

她还是头一次如此出名，却不想是以这种方式出了名。

自此之后，父亲不知为何改变了想法，同意她习武。于是，她开始跟随父亲习武，并在三天前与闻人羡一道成为了北燕王公子的侍读。

北燕王的两位公子，一位叫舜钦，一位叫晨晔。舜钦比晨晔大两岁，比她大三岁，由于他的母亲是父亲的姐姐，所以他还是她的表哥，从小便相识，也很好相处。

但另一位晨晔公子据说是不好相处的，年纪虽小却懒散乖戾，但偏偏能讨得王的欢心。

很不凑巧，闻人慕偏偏成了他的侍读，在门外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才得以进去。宫奴引着她走进去，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直到进入书房，止步于一方黄杨木案几。

“公子，侍读闻人慕带到。”

暗沉的黄杨木案几后，一个衣着打扮华贵却不出挑的小人随意地曲腿坐着，想必就是公子晨晔。他随意地挥挥手，宫奴便作揖退了出去。

闻人慕想起父亲再三叮嘱过的宫规，刚端正大方地依制行完礼，就听见案几后的人声音稚嫩却不失大气地直接问道。

苏晨晔：听说你轻而易举打倒了训练有素的禁军侍卫，而且还是三次？

闻人慕：是。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好奇，闻人慕平静甚至是冷淡的回答道。

如果换做是她哥哥，被类似这样问恐怕会很高兴，但她是个女孩子，这样的询问更显得她并非一个大家闺秀。

本来嘛，女子就根本不会担任什么侍读，闻人慕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面上却记得忍住不露出什么可疑表情。

苏晨晔：很厉害呀。

公子晨晔语气兴奋地如此赞叹道，却是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紧接着，他的语气一变。

苏晨晔：这样吧，你和我比试一场，不过，不许抬头。

闻人慕：什么？

闻人慕感觉自己是听错了，下意识地抬头，但她刚发出疑问就被对方狠狠打了一下头。

闻人慕：你干嘛？

苏晨晔：说了不许抬头呀。

苏晨晔用竹简敲打着手心，笑得十分纯良，但眼里却全是冷漠与鄙夷。

苏晨晔：我是你的主子，我说的话，你得听着。

……

闻人慕忽然放下手，直直看着他，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苏晨晔看着本如陶瓷一般精致的女娃突然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大笑，愣了愣，随后眨了眨眼。

苏晨晔：你笑什么？

闻人慕的笑声戛然而止，慢腾腾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袖，又接着整理服饰，用一副若无其事的语气道。

闻人慕：笑你孩子气呀，你贵为北燕公子，居然还是个这么孩子气的小鬼。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也带着无人敢在他面前露出的嘲讽。

苏晨晔：我不是小鬼。

苏晨晔立即反驳，随后饶有兴致地看着闻人慕。

苏晨晔：你看起来虽然无趣，但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反应。

也对，敢对禁军侍卫动手的人，怎么会是让人乖乖摆弄的小鬼？

闻人慕：只有小鬼才会说自己不是小鬼，在我眼里，你就是小鬼。

闻人慕自己粉碎了自己假装出来的矜持，调皮地对苏晨晔眨眨眼道。

闻人慕：你让我等了那么长时间，不是已经暴露出你并不希望见到我了吗，因为我是个女孩子？

苏晨晔沉默了，他虽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却也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可简单，也可复杂。

不过一会儿，他便扬头，用不符合刚才他所作所为的天真又怅惘地语气道。

苏晨晔：不啊，只因为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啊。

闻人慕挑了挑眉毛，她是闻人世家唯一的孙女，即使天生怪力，也比那几个惹是生非的臭小子强。

即使冲着闻人世家的面子，也绝不会有人当面说不喜欢她。

苏晨晔：生为女孩子，你假扮男装，与禁军打架，现在还顶撞我，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究竟是谁？

苏晨晔围着她走了一圈，一一挑出她的不是，接着又补了一句。

苏晨晔：闻人家培养出你这么个疯丫头，也真是倒了大霉了。

听着苏晨晔说完，闻人慕额上的青筋跳了跳，随即她却拍了拍手，一下比一下用力大，像是在克制自己。

苏晨晔：怎么，你赞同？

闻人慕：不，既然你讨厌我……

闻人慕重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不知是在赌气还是真生气。

闻人慕：那我也讨厌你，什么狗屁宫规，不陪你玩了，我去找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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