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缜这话一出,代瑞夫妻直接对罗大人怒目而视,大有他敢说个不字,他俩就能上去把他暴揍一顿的意思。
罗大人僵直着脸,尚在思考怎么说才对,玉缜已经捏着帕子开始嘤嘤嘤了。
“可是,可是那两人一身血还提着刀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刘婆子还看到他们劫持了一个丫鬟进观水阁。这样小女都不能打他吗?大人,我真的做错了吗?”
“这……也、也不能下手太重吧……现在人都伤重不治了……”
说出这话,罗大人自己都觉得脸红。明明人是被毒死的,可为了找出罪魁祸首,他却要听从上峰的命令,去威吓一个弱质女子。
玉缜一愣,吓得手都哆嗦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
“死、死了?我、我们只是锄了他的腿而已啊?”
惠平格格见状,心疼地把玉缜搂在怀里,怒斥罗大人。
“罗大人!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种话!那日刘婆子分明只是打折了那人一条腿,这都快一个月过去了,人死了还能赖上我们?”
“再说了,便是汉人,也没有让姑娘家任由外男闯门而不动手的道理。更何况我们家姑娘可是金尊玉贵的满人姑奶奶!”
代瑞也冷哼一声:“哼,罗大人。今日我是给马佳大人面子,才让你们大理寺上门的。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可要把你赶出去了!”
罗大人心中有愧,却还认死理:“穆佳大人,陈锐案乃是白莲教谋逆大案,任是谁来了,也要往大理寺走一遭才是!只让下官来府上查问,未免有泄密之嫌。更何况,让无关女眷在场也就罢了,怎还能出口打岔!”
这下惠平格格是真要被气坏了,她猛一拍桌子,连带着玉缜也抖了抖。
“我乃是当日现场的主人家,当日事后是怎么处理的我都一清二楚。怎么在罗大人嘴里就成了无关女眷了?”
“再说了,我们堂堂一等东昌伯爵府的姑奶奶,难道是你嘴一张就能随便支使得了的?”
惠平格格气焰嚣张,罗大人倍感受辱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你……”
一直在旁不说话的承恪及时出声打断了罗大人:“罗大人,今日我们来东昌伯府,只是让穆佳姑娘再复述一次证言。穆佳姑娘之父乃是从五品文官,伯祖父更是一等伯爵。要审讯穆佳姑娘,那也是内务府的职责。”
罗大人闭嘴了,现在大理寺自己都自身难保,再拉一个内务府进来,是嫌这池子水还不够混吗?
“下官言拙,还是济鲁特大人来问吧。”罗大人抢过在记录情况的文吏手中的笔,打算自己亲自记录。
承恪也不推辞,他比罗大人耐心地多了,只让玉缜如实陈述当日情况,并不对此发表意见。
玉缜也停止了嘤嘤嘤,有条不紊地说起当日的情况。
这下速度就很快了,不到一刻钟时间,承恪就结束了问询。
罗大人在心里默默对照事发当日承恪递交的玉缜的证言,并无出入。
他仍觉得有追问的余地,待要开口,却又被承恪抢先了。
“今日实在是叨扰大人了,此案说起来还该感谢穆佳姑娘当日有勇用谋,留下了陈锐。不然,任由此等叛党潜伏直隶,不知还要生出多少大事!”
承恪对玉缜三人拱手行礼,玉缜起身避过。
“大人言重了。小女虽然身为弱质女流,却也懂得些仁义道理的。”
承恪对她点点头,转而对惠平格格说道:“格格,若是穆佳姑娘还会受到当日之事的困扰,在下认识一位擅治受惊失眠的良医,改日可帮忙请他来给穆佳姑娘看一看。”
玉缜十分上道地往惠平格格怀里一靠,显示自己的孱弱不堪。
惠平格格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对承恪说:“那就多谢你了。唉,莫说是我这自幼多病的侄女了。连我这把年纪的人了,看了那满地的鲜血,都吓得几天睡不好。这可怜的孩子,那日回来之后,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好不容易熬过了些时日,渐渐要忘了,你们又找上门来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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