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平静了一个月,眼见着夏日荷花满堂开,我终于开始被折磨了。
“阮阮,这几个文件统计一下,下午给我。”
“阮阮,去年的成功案例列个表,简单总结下。”
“阮阮,去地下室把打印纸搬上来。”
前两个我暂且受了,最后一个淡定回绝,“不去。”
刘胜夏叉着腰训我,“怎么?上司的话,还由得你拒绝?”
我偏头笑得随意,“其一,我是公司以企划部员工的身份招聘来的,不是搬运工。其二,你这个上司还是我让给你的,请你识点好歹。其三,不要公报私仇,不然我的辞职信上就把你在茶水间的对话写进去,表示———恶心。”
“你说什么呢!”
她挣扎着像个泼妇一样奔到我面前,抬手就要照着我的脸来一下。
我把凉透了的茶水泼她脸上,等她冷静下来才道:“穿小鞋这种事情,没品低级且恶趣味。如果你是受人指使,那只能说明那个人渣。如果你是自己想这样做,那以上评价都属于你。想打架,我奉陪。”
日常里我就喜欢把头发绾起来,簪着那炳铜质枫叶簪子四处晃荡。
现下见我拔了簪子,刘胜夏也一时卡在了当场。
众人眼睛都不瞎,我这簪子被磨得有多锋利不是看不见。气氛一下子冷得可怕,我握着簪子披头散发直视刘胜夏,看她敢动。
半分钟后,荔枝反应过来,上前拉走了刘胜夏。
还附上一句,“都是同事,都是同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事情才渐趋平息。
我的头发三年没剪,如今已经到了臀部,长的很。绾起头发来的时候就在想,应当去剪一剪了。
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工作,延缓了我的下班时间。
邱枫在家等不到我,打来了电话,“怎么还没回来?”
我苦笑道,“加班。”
“怎么突然加班?”
“因为突然反抗,且激烈了些。”
那边静了几秒,又道:“我去接你。”
“好。”
现如今邱枫的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往常里吩咐下去工作事项就算是完工,终于苦尽甘来。
夏夜的北京城,多了些嘈杂,比之秋冬更令人烦躁。
俞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你本事不小,我小瞧你了。”
这样说来,白日里刘胜夏的处处针对,就是俞明搞的鬼。我早有此猜想,却苦于没有证据。现下也算真相大白,只是不知他何来如此怨气。
“谢谢部长教诲,我记住了。”
老实说,事情发展到现阶段,我脑子里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
他越过我,望着那根簪子,道:“只觉得你常年绾着头发,没想到发簪还有这个用处。不知道敢不敢真捅进去。”
我也不怕说明白,“本来就是吓唬她的。”
他哼笑一声,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态度。
“谁会为了恶心的人,赔上自己的一生呢。多不划算。”我补充道。
电梯到达的声音灌进耳朵,俞明说道:“是不划算,但是心里舒坦很多。”
说完就捧着我的脑袋吻了下来,紧接着东西掉落在地上的砰声传进耳朵。他放开我,我才看见邱枫愣在了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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