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过他的背,看到百米处一个修长的身影。
她定定地站在那儿,不晓得站了多久。我才记起来,貌似没有给温如安打过电话,那他怎么找来了白晓家?
“可是如安,”我接过他的话,继续道:“花海那么宽,我已经走遍了。余生那么长,我也做好准备了。除非她不要我,否则,我不可能抛弃她的。”
“那你为什么同你们部长搞暧昧!!!你为什么可以接受别人的暧昧,却不能接受我!!!阮阮,我为什么连候补都不是第一位!!!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突然疯魔,咆哮着质问我。
远处那个身影,似乎瞬间一颤。
我的心尖随着那个身影,也禁不住一颤。
“邱枫...”我想喊,碍于夜半,也噤了声。
温如安听到我的浅语,转过头时,邱枫已经走出许多步。
我说:“我的花海就要凋谢了,我的余生也要破裂了,现在我要去安慰她。如安,你同白晓好好生活。如无意外,我们不要再见了。”
追出去两步,我一瞬间有些明目,又回来,郑重地告诉温如安:“白晓在28岁的时候,有一个死劫。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北京。她,是被心理受虐死的,跳了海。”
邱枫的身影已经寻不到,我奔到大马路上四处张望,最后还是打了个车回家。
给她打电话是关机状态,家里漆黑一片,楼底下也没发现人。我恋爱以来,第一次心慌,竟然茫然地只余下来回踱步的意识。
许久,小区的门口才现出一道身影,手里拎着一只炸鸡,看到我浅浅勾了勾唇,“想来你这么晚了折腾一顿,应当是会饿的,就回来的路上顺道买了只鸡。没想到,你比我回得还快。”
如今春末的天,我的后背冷汗涔涔。
“你不怪我吗?”我问。
“怪你什么呢?”她反问,“怪你选择男人不选择女人,怪你怎么没有接我电话,还是怪你大半夜跑去酒吧一个人把白晓拖回家?”
她一连问了我三个问题,语气都是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波澜。
我竟然也对自己的问题产生了怀疑,我究竟想要问个什么呢?
无奈,我最后只诉了一句,“邱枫,我爱你。我可以压抑本性,也可以对你俯首称臣,更可以不顾其他一切,只爱你。”
我先前极不愿意说这么肉麻的情话,好似听她随口而说都觉得耳鬓绯红。
如今我才晓得,她说那些情话的时候,都渗透着百分百的情深。
她还是那轻轻浅浅的一笑,道了句“知道了,我也最爱你。”
可是我就是晓得,她没有听进去。
原来真心的告白被忽略,是这样的落寞和无助。那些年她每每在我耳边诉说的情话,得不到回应时该是怎样的层层叠加式怅惘。
“以后,换我来给你说情话吧。”我说。
她道了句‘好’,左手拎着炸鸡,右手牵着我,上楼回了家。
这夜,我睡得极不安稳。无数个梦,在我的脑海里来回穿梭。一会儿,我变成了飞蛾。一会儿,又立在海涯。一会儿,飘在云端。一会儿,又坠入深渊。
失重的感觉袭来,一下子惊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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