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望着她，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白晓所说的深情，结果情商实在迟钝，真的一点儿都感知不到。

她却一时结巴了起来，“怎...怎么...了？”

后续跟着眼神的慌乱，四肢的无措，活脱脱像极了一个在女朋友面前犯了错的人。

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往恋爱小情侣的方向拐，迫不得已拧着眉转回了头。

“没什么，回家吧。”我说。

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所以此时知道与否，戳破与否，都不怎么要紧了。

“阮阮！出来！”

教室里一片混乱，门口的叫嚣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

其他人听罢了觉得无所谓，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侧头往外看了眼，张凤羽带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来，似乎要同我一决雌雄。

饶是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打不过她们七八个，也还是出去了。

本来这个时间，也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正巧，我也想抓住最后的机会，圣母一把。

“走吧，操场。”我拐出门，语气淡定道。

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总不至于把我打死，除非她们后半辈子不想好好活了。

操场旁边的看台中央有一块大的主席台，站在主席台下，起码楼上三层的窗口都看不见。

张凤羽上来就怼了我一拳，仰着下巴横道：“就你，打听我？！怎么样？满意了吗？想怎么去扩散我的事迹？添油加醋再恶意描述几句？”

性格偏激且阴郁。

白晓总结的倒是很到位，此刻无论我怎么否认，她信的可能性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索性转过话头道：“如果我在跑道上，因为你扔的那个石子而后仰摔死。你觉得，在你年满十八岁的这个事实下，会让你安然无恙吗？”

“你就是为这个打听我？”

“我总得知道你为什么针对我啊！”我说，“只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知道了一点，顺着藤蔓往上爬，就知道了另一点，进而晓得了全部。”

她的眉眼很英气，尤其怒气上涌的时候，显得像个要征战沙场的女将军。

“但是，”她没开口，我就继续道，“之所以我早就知道事实却没对你做什么，而让你感到内心无比的不安。不是因为我要憋着报复你个大的，而是我在总拢了你的所有条件之后，决定放任你交给命运了。

我总不能因为你，而坏了自己的人生。

诚然你一直憋着坏心思要害我，学白雪公主的后妈给我送毒苹果，我也仅仅是把它扔了。

张凤羽，仇怨一直都是你单方面在强制性积累，我并没有参与。

所以，对于你现如今这大张旗鼓来找我宣战的架势，我觉得很委屈，但是也足够理解。

因为你本身的性格，就是阴鸷。”

除了最后两个字，在我说话的过程中，她算是一直比较镇定。直到最后两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就像火引瞬间点燃了一把干草，火势迅速蔓延。

我也晓得她本身就是来找我打架的。

我也知道只要换个词就可以避免挨揍。

但是我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却觉得无比畅快，好像扼住喉咙一个月的魔爪瞬间被拿掉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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