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水壶飞快地喝了一口,润过喉,才回忆了下要背的文言文。
“好了,坐下吧。上课不要说话。”
自从我语文考过百分后,语文老师就很少再对我冷面相觑了。
我坐得心安理得,心里直夸白晓懂事。没枉我拉你一起生的情谊,拽你一起跑的辛苦。总算知道,要给我的水杯灌水了。
下课的时候,门外林兮探头探脑。
我给白晓指了指,俩人一对眼,白晓就径直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苦大仇深。
我说:“怎么了?”
林兮和白晓这对朋友,真算是天作之合。林兮有个不打听事儿就难受的毛病,还非得要说出来才痛快,不然得憋死。白晓又是个爱听故事的人,尽管过后就忘了,却也不妨碍她一直听。
可林兮虽然八卦能力很强,却很知道搬弄是非的坏处。所以,林兮来找白晓的时候,必定是嘴皮子难受得紧了。
这茬儿上,貌似事儿还挺大。不然白晓不会脸色都变了。
“与我们无关,现在也不能说。”
我很明白,按照白晓对闲杂事物的记忆力,只怕三天后就不记得前因后果和人物关系了。
既然与我们无关,晓不晓得的,我也不在乎。随他吧。
只是四月上了,温如安却突然上了瘾。
一连七天,天天三四五六趟地往我们班跑。也不干别的,就杵在门口拐角望风景。
还是白晓出去打水,看见了,回来说给我听的。
“他没让人喊我啊,应当不是来找我的。”我翻着物理课本,找一个有些不确定的定理。
白晓又说:“咱班他就认识你一个,不找你找谁。”
我没理,埋头苦熬这道物理题。脑子怎么都不开窍,读了几十遍题意,依旧无从下手。
我受不住了,“去趟物理老师办公室。”
“可是,温如安还在外面呢!”白晓喊道。
我脑袋一灵光,就直奔温如安去了。
他趴在窗沿上,望着操场,有些出神。我过去拍了他,还吓他一跳。
“你帮我看看这道题。”卷子扔给他,我也探头出去看了眼,啥都没有啊,怎么还都喜欢往外看啊。
他看了一分钟,说道:“就是个浮力和重力之间的能量转换,中间插了些迷惑人的小道具。”
抬手把上面的滑轮和下面的滑轮给砍了去,我再去看就恍然大悟了。
“不愧是天才型选手,厉害啊!”我赞道。
“过奖了。”
他虽然这样说,面上却并没有被夸奖后的喜悦。大约天才都是被夸惯了的,我这句不痛不痒应当引不起什么骄傲的情绪。
“你最近跑这儿跑得挺频繁啊?”我说。
他又去看外面的风景,嘴巴沉得像坠了千斤担,死活不开口。
我没辙,“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继续看吧。”
他却又突然开口,问得直白:“阮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原来是感情问题。
我本来想直接说的,可又不能不考虑心神不宁对高考的影响,就迟迟憋着没说。
现下他主动提了,我也不好太过含糊,“年少的情爱是一朵美丽盛开的花,有的一眼万年,有的凋谢枯萎,有的春风吹又生。历史的轨迹不会给脆弱的花以屏障保护,如果它谢了,你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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