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没懂，也没问。

事情已经做了，聪明不聪明的，都是马后炮。

可是她这样低头检查我的脸，心疼的表情无限放大在我的眼前，让我一时恍惚，后知后觉险些被这绿茶骗走了真心。可以啊，段位不低呀。

“回吧。”我说。

偏巧转身下楼的时候，遇见了高三级部主任。

意料之外，我俩被罚去操场跑十圈，以示惩戒。

邱枫晃悠在我身后，两圈没开口，第三圈的时候问道：“还疼吗？”

不是我说，哪个女生上学的时候能被谈过恋爱的男生下狠手打一巴掌，也就我了吧。脑瓜子和耳朵倒是没什么异样了，脸上的皮肉却明显地紧绷了很多。

能不疼吗？当然疼了。

“还好。”我说。

这绿茶大约是想听我哭爹喊娘地叫疼，心里才好快活吧。我偏不如她所愿，疼死也要跟煮熟的鸭子拼个嘴硬。

秋末夜晚的凉风灌进衣服里，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隔天温如安就跑了上来，见到我肿着半边脸立时皱眉咧嘴，“哎呦呦，他可真是下狠手了。”

又随即掏出一管跌打损伤的膏药，边拆边继续道：“你说说你，过去这么久了，你找的什么后程这是？故意讨打吗？”

“你，明察秋毫。”我笑咧了嘴，半边脸的刺痛感聚团涌来。

温如安敛了眉目，正色问：“你故意被他打的？为什么呀？”

我挑了挑眼皮，没再开口。他扣了点药膏开始往我脸上涂，动作轻轻柔柔的，像极了他的性格。

后突然叹一声，无奈说：“不管你想干什么，总也有其他法子，怎么非得以伤害自己为代价嘛。怪...怪让人心疼的。”

“哟，心疼啦？”

我故意逗他，伸过去脑袋仔细看他泛红的脸颊。

“我听说了，薛一打你是因为你最近跟我走得近。他气不过，说了些难听的话，也打了你。是我对不住你了，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渐有些无声。

邱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撂下一句‘与你无关’，就扯着我回了教室。

“我说，邱枫同学，我哪碍着您了？您三番四次地找我晦气？现在我连正常跟朋友聊个天，您都要过来插一嘴？咋着，这个也喜欢？”我忍了好几忍，终是没忍住，同她叨叨了出来。

她沉着脸看我，似乎内心有很大的波动，面上却没怎么显出来。

等了半天，也没有声回复。

我自顾坐回了位子上。

从跟薛一分手之后，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每次都是以邱枫的沉默结尾，我就懒得再同她追究。

互相沉默几天，就又会变回之前的样子。

说起来，我们高一的时候，明明还是很好的朋友来着。怎么为了个渣男，竟然就变成了分道扬镳的陌生熟人。

唏嘘呀。

课间操结束，我直奔一班而去。

那个女孩依旧坐在位子上，同周围的嬉笑打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直接走进去，坐在了她身旁，“谢谢你哦，昨天晚上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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