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何其之大,失去一个治愈之神能如何?
父神闻言摇头短叹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倒是从前一向见了他就瑟瑟发抖慌不择路、后来丧命于他刀剑之下的芙蕾雅——他唯一的妹妹,日日夜夜给他添堵。
沙卡从来不是好相与的人,即便他因往日之事对芙蕾雅有些愧疚,但也绝不会容许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天威。
——触犯他。
他不会宽恕任何人。
除了伊纱。
芙蕾雅被天兵擎住,难得地没有望着他冷笑讥嘲。
芙蕾雅:【喃喃】她早就晓得……不值得……哈哈哈哈哈根本不值得!
他皱了皱眉,一道天雷无征兆地砸在了芙蕾雅的身上。
芙蕾雅:咳咳……
芙蕾雅一个踉跄,咳出了些血,却仍执意要继续。
芙蕾雅:艾迪基蒂真是瞎了眼……你怎么配……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一个瞬移到她面前。
沙卡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芙蕾雅挣扎着抬起头,炎族独有的红瞳中透出了狰狞的意味来。
芙蕾雅:呵,我胡言乱语?我——
贝列:够了!
那声音带与生俱来的威严,他与芙蕾雅具是一愣。
是上任天帝、如今的太上皇赶来了。
贝列:沙卡,她是你妹妹,点到为止。
他抿唇不语,半晌点了点头。那些天兵见状忙撤回了桎梏着公主的法术。
芙蕾雅随手擦去嘴边溢出的血迹,抬头看见父神慈悲的面孔,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芙蕾雅:父王……父王……
像是那么多年积攒的委屈顷刻之间崩塌瓦解,芙蕾雅泣不成声。
芙蕾雅:您救救艾迪基蒂罢……
此时,昔日的治愈之神艾迪基蒂因勾结堕天之神意欲反叛而被打入天牢,日夜受万虫噬骨之痛。
他皱着眉,碍于父神尚在,没有上前,只冷声提醒。
沙卡治愈之神触犯天规私自勾结堕天之神,其罪当诛。
父神俯身替芙蕾雅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身看向他时眸中带着些无奈。
贝列:不如……放了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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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的模样瞧着有些眼熟。
万年前他为护伊纱不被魂飞魄散时,父神似乎就是这般神情。
后来惩罚结束,他登基为帝,叶隐成亲怀孕生子后,父神与他提及娶妻之事而他却避之不谈时,父神便是这般……
那时,父神还同他提起了一个神,一个他连样貌都记不清的小神——艾迪基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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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列:为父是想同你说这娶妻之事。
沙卡【皱眉】儿臣并不——
贝列:艾迪基蒂。你道如何?
不是耳熟能详的世家贵女,这个名字他几乎没有任何印象。
……
那时他愣了须臾,倒也记起来了。
艾迪基蒂,是九千多年前被父神提拔上来的治愈之神。
她似乎医术了得。
据说昔日曾诬陷过冥族公主,然而这些年来她风评极佳,连父神都对她赞口不绝……应当是个颇有些手段和城府的人。那时他这样想。
可许久相处下来,这姑娘低眉顺眼,说话温温和和的,待谁都彬彬有礼。
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有时候想,或许娶了艾迪基蒂也好。了了父神的愿,他们夫妻也能相敬如宾。
至于举案齐眉,那个让他心动如斯的女子早已嫁做他人妇,为另一个男人生儿育女了。他这一生,大抵也只能在那段近乎偷来的回忆里温存,感受丝丝心悸了罢。
·
叶幕满百日时,是在天宫办的百日宴。
他喝多了酒尚未烂醉,另一头的芙蕾雅竟已然发起了酒疯,嚷嚷着非要找艾迪基蒂。
他颇有些无语。
也是。若非宴间叶隐和叶晚极力劝他去看一看芙蕾雅,他此刻断断不至于得到个蹲墙角的待遇。
宫殿内,烛影摇曳,美人轻解罗衫。
芙蕾雅:艾迪基蒂……我好热啊……你不热吗?
艾迪基蒂:我亲爱的芙蕾雅大小姐,夜间凉,您不能这样毅然就脱了衣裳啊。
芙蕾雅:【打了个哈欠】什么……呜……无聊……艾迪基蒂……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艾迪基蒂:【叹气】大小姐你真的醉了,快些就寝罢。
芙蕾雅:不嘛……你告诉我好不好……
艾迪基蒂沉默了半晌。
艾迪基蒂:我喜欢的……吗?
艾迪基蒂:我喜欢干净的人。从身到心都要干干净净的才好。
艾迪基蒂:【喃喃】都是年少轻狂无知自大恋爱脑的产物了。
芙蕾雅:啊?
艾迪基蒂: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罢了。如今我只希望,我喜欢的那个人——若是能天天开心,那便足够了。
那时他隐在墙角听着,许是醉得厉害了,他恍恍惚惚地想,或许娶了艾迪基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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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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