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躺在病床上,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安然这才发现他比之前真的是有些消瘦了。
她的手覆在了温客行额头上的位置,只是如同常人一般的温度,表面上似乎没什么异样的,可仅仅是似乎。
癌症也分很多种,他是脑癌症,医生说,他的脑子里因为恶性增生所形成了肿块。
她倒是希望她的手指能感受到什么,可是,并不能。
那肿块,人眼看不到,摸不着,可医疗器械测得出来。
蓝浅风(安然)会觉得疼吗?
温客行(现代):有你在,才不会觉得疼呢。
温客行的手从被单里探了出来,拉着安然放在他额头上的手,望着她,就露出一个笑来,却显得唇色有些惨淡。
同一时间,安然就发现他手上戴着就是系着一缕头发的红绳。
手上绑红绳的人常有,可是在红绳里绑上头发的还真是少见。
之前没见过他戴过,所以……那是属于阿瑾的东西吗?
他曾经在夜店里对她说,一看到她的脸就会想到阿瑾,直到现在,安然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他心里的真话,还是,只是为了骗她离开的假话呢?
以至于,她也辨不明,他在她面前展露出来那种做不得假的缠绵和亲密到底是对她的,还是对阿瑾的?
阿瑾这两个字大概就像是形成了安然心里的一根刺,不言不语,以为可以不在意,可是它就在那里,牢牢地扎在人心上。
稍微将那一根刺扯动两下,就会流出血来,可它扎根得时间虽短,却扎得深了,以至于想拔都拔不掉,因为和心上的血肉连在了一起。
安然将温客行的手重新放回被子之下,盖好,她说。
蓝浅风(安然)你在这里等我几天,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温客行(现代):好。
*
辗转于两地之间,十几个小时就那么过去了。
当她拿着钥匙打开了门,踏进了屋门,就看到了她当初带回家来的那盆盛开得好像火焰一样的玫瑰花,却也是唯一一盆没有被她在学校里砸得稀巴烂,幸免于难的那一盆了。
过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人给它浇水了,也没有人把它放到它喜爱的阳光下沐浴,可是它居然仍旧还绽放得生机,仿佛在这里坚守着,等着主人回来一样。
在家里稍事休息之后,安然去了当地的关帝庙,是她三年前和温客行一起去过的。
本来以为那片段早就应该遗忘在记忆里了,可是现在再想起来,当初那个解签先生的话仍然清晰地回荡在她耳边一样,恍如昨日种种。
她都快不记得她当初抽中的那支签是什么了,却记得温客行那时抽中的是王昭君出塞。
解签先生说,昭君出塞,有去无回。解签先生说,如果温客行要远行的话,很有可能生一场大病……
如今再看,三年前的签,居然应验了,到底是事有凑巧,还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呢?
受了这么多年的社会主义教育,她也不是什么会信世界上有鬼神的人,对于那些玄之又玄的某些东西,可在这个时候,似乎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综穿之风回一镜揉蓝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