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他不知道,他在寻找光的时候,他也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光。
小学生在小时候如果考试得了满分,一定要喜滋滋地拿回家给父母看,希望父母夸奖她的。
可是无论安然数学拿了多少次的满分,从来都没有得过一句来自父母或者姑妈家的夸奖,曾是有人夸过她的,但是那个人却是居心不良的李老师。
她住在姑妈家的时候,用的都是表哥所不要的、所嫌弃的、所剩下的。
表哥住的房间是独立的,里面摆着变形金刚之类的玩具,姑妈姑父都是要给他尽力买最好的,最新的,尽管他用过、玩过一两次之后就丢在了那里,再也没动过。
而安然的房间就是堆着很多不常用的杂物,空气都凝沉窒息得很,扫帚往地上一拍就能惊起阵阵尘埃,常常有老鼠和蟑螂出没。
属于她的只有一张小小的床,是由两张凳子加上几块木板搭成的床,睡觉的时候身下的钉在木板上的铁钉总睡得她硌得慌,还得提防着别被铁锈给划伤了。
她在姑妈家所拥有的自我的空间,就是只有一张小床那么大,如果能在这床上放上一张折叠桌,然后在上面写作业,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如果仅仅是如果,事实上她连折叠桌都没有的,在床上堆上两侧的砖块,再加一块木板,这也就是个简陋的桌子了。
表哥就像是个混世魔王,对待安然的态度从来不好,不像是对待表妹,好像是对待妈妈从垃圾堆捡来的一个小玩意儿一样。
每一次表哥把她当做沙包打的时候,每一次姑妈路过看见的时候,只会当做视而不见,哪怕她那个时候常常浑身都是伤。
后来长大了一点,她倒是学会跑了,表哥一打她就跑,尽管跑了之后被他捉到,还是要挨打的。
姑妈跟安然说,男孩子是个宝,女孩子是根草,要她认命,以后她弟弟出生了,一定要像护着个宝一样护着他弟弟。
姑妈碎碎叨叨地又说了她以前的事情,她本来都考上大学了,是俄语专业的,本来可以有一个很光明的未来,可是为了她弟弟,也就是为了安然的父亲,她将前程都放弃了。
就是因为应她爸妈的命令回来照顾她弟弟,将自己匆匆地嫁了个废物男人,这男人也就是安然的姑父。
姑妈翻出俄语字典来,到现在都能把俄语单词倒背如流,可是那终究是离她远去了……
明明知道是因为弟弟的存在,葬送了自己的未来,一辈子只能蹲在最底层庸庸碌碌,操劳半生,也没办法过上多好的日子,所以为什么还是依然要为了弟弟舍弃一切呢?
安然看姑妈,就好像看她的前车之鉴一样,她绝对不要变成姑妈这样子!
所以她拼了命地学习,别人家的孩子在玩的时候,她就在学习,即使姑妈叫她干很多的家务活,但是她还是挤出时间来学。
不是因为她有多爱学习,而是她认得很清楚,人生有舍才有得,她把读书当成了一种摆脱命运的手段!
真正安然可以信任的小伙伴,不是人类,而是蝙蝠,是别人口中骂着恶心,骂着肮脏的蝙蝠。
可是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它们会保护她,在她给它们投食的时候,它们表现出很温顺的一面。人类没做到的、也不想去做的,可是它们却给了她一点点的慰藉。
极少数的时候,安然莫名地、极端地没有安全感,她心里会透出一种荒凉的孤寂,觉得大概她像它们一样都是被人类所排斥的异类。
无论是在姑妈家,还是在亲生父母家,抑或是在学校,她都没能感觉到什么温暖。
但她内心种着一枚希望的种子,她仍是渴望着爱与被爱的。
后来再想起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温客行有感觉的呢?
大概就是在她要从顶楼掉下去,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求她千万别放手的时候。他说他来晚了,其实没关系,不过幸好他是来了。
他在她心里像什么?像光。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到了后来她真不知道是应该感激他,还是该恨他,他用了六年的时间治愈她,可是又把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
小剧场。
回镜:我哭,宿主好像是注定爱而不得的命。
回镜:她不爱,或者,爱,但是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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