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是常年的潮湿黑暗,像是鬼域一般,静得什么人声都没有,只能听到有水滴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寂然。
在那里被锁着一个人,铁链囚着苍岐的双臂,他披头散发着,分明满身是伤,却又被装扮上一身如同花旦一样的红衣,仿如最精美的一件礼物一样。
不,单用红衣两字形容太过于草率了,那是一身宽大的广袖,里衣是纯白色的,像是白桃一样的颜色,但身上的血又渐渐把那白染红,外披了好几层大红色的纱衣,像是艳色的曼珠沙华一样。
大红色的腰带系在内里的白衣间,红白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越发勾勒出少年的腰身。
或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那脸颊分外瘦削苍白,仍然掩不住少年容貌上的出众。
他无力地垂下着头颅,有几许发丝垂落下来,随着他微弱的鼻息起伏着,连着他艰难地滚了一下喉结,脖颈都像是那样的脆弱。
如果任他一人在这儿苟延残喘倒好了。
苍岐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这就是那淮南王送进京来的质子苍岐,是个不入流的庶子,身份低贱。”
“国师大人,他是惹了您不快吗?您有事吩咐一声就是,何必劳得您亲自到这样的地牢走一趟呢?”
苍岐听到了一道漫不经意的女声,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蓝姬因为看上了一件有趣的玩物啊。你就是苍岐?
下一刻,苍岐下巴被人一捏,一张脸抬了起来。就好像捏着一个人偶,随意低头还是抬头,都是任人拿捏一样。
蓝浅风有些玩味的眼神绕着苍岐身上打转了好几圈,她弯了弯笑,饶有兴致。
苍岐被迫仰着头,对上了她琥珀色的眼眸,幽如深潭,却带着一种分明的侵略性和压迫感。
他心里升起了一阵的屈辱,就好像一只小兽被关在笼子里,当做一个商品打量着。
已经有太多人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轻蔑和不堪,这个人无非也是如此而已。
他这一生的命运好像早就被写好了,就是那样低入尘埃,被人侮辱。
苍岐:呸。恶心。
苍岐的胸口微微起伏着,连声音都是喑哑又破碎。
他盯着蓝浅风的目光憎恶又倔强,像是一头年幼的狼崽子一样的鸷然,带着厉色。
可是面前的人并不见半点的动怒。
蓝姬你的眼神很有意思,继续保持。
蓝姬毕竟,我们之后应该会有很长一段的相处时间。
“国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要把这个质子带走,那小的怎么跟太子交代……”太子扈从对视上她凌厉的眼神,后面的画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蓝姬你直接去跟太子说,这个人我要了。
蓝姬太子要是不爽,让他干脆点来找我。
苍岐心中一阵绝望,无论是太子,还是这个人,何处不是地狱呢。
*
苍岐被带进了国师府,这一进去几天,他整个人就像被遗忘了一样,根本没人管他。
这个所谓国师看上他的又是什么?他不知道,无非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太子、皇子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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