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蓝浅风在庭院里拿着把大剪子,可劲地霍霍着那枝叶长得过剩的盆栽。
简单粗暴。
黛浓站在蓝浅风身后,望着她。
记忆有点飘回十年前。那时,黛浓还年幼,皇帝就已经开始暴虐无道,找来了天下的道士给他炼丹,据说是皇帝心向神灵,欲要练就不死仙丹。
直至今日,那坐在帝位的皇帝还是照样痴迷丹术,做着荒唐大梦,据说想要什么长生不老。
十年前那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皇帝的示警,爆发了一场百年罕见的大旱情。
久旱不雨,田地里的庄稼枯死的枯死,多有人家颗粒无收,连着旱情而来的是蝗灾,成群结队的蝗虫啃咬着所剩无几的庄稼。当真是生灵涂炭,哀嚎遍野,不知死去了多少人。
那皇帝躺在深宫里,有三千佳丽在侧,享尽富贵,又围着道人,求仙问药,百姓死活于他何干?
山高皇帝远,多有下官为了政绩,在奏折里粉饰太平,把这旱情轻描淡写而过。
县太爷在官衙里整天穿着圆领官袍,吃香喝辣的,外面饿孚哀求,通通当做刁民驱赶了去。
上行下效。如是而已。
一眼望去,朝堂之上群臣浩荡,多有文臣,他们一肚子锦绣文章,经纶绝世,可他们全为了自己的利益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了。
只有国师一个人站了出来,怒斥群臣,极力坚持救灾。
那不复昔时年轻模样的皇帝坐在高位上,盯着蓝浅风的一张脸看了好久,他眼底有些扭曲的古怪,像有一种莫名的恨意得不到发泄。
暗暗地,男人的指甲嵌入了掌间。
那时候的皇帝已是登基十一年,大权在握,根基稳固。
蓝浅风在皇帝门前的台阶上跪了三天三夜,听着皇帝在里面和他年轻貌美的嫔妃寻欢作乐的声音。
终于,第四日,皇帝大发慈悲,打开门,见了蓝浅风一面。
可是他看着那个伏身跪在那里的人,瞳孔缩了一下,他心里根本升不起一丝一毫作为帝王生杀予夺的快感。
甚至……可能他才是一直被拿捏的那一个。
他可以歇斯底里,她却永远冷静自持,他憎恶她这副样子,尤其当他逐渐衰老,她的容貌一如当初,恍若神明。
哪怕他已经是帝王之尊,但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黎民,根本、也从来看不到他。
“好,你不是要管那团烂摊子吗?你要管就去管,别跪在这里,碍朕的眼。”皇帝道。
蓝浅风冷着声,道:“多谢陛下。”
她低着头,扶着膝盖。
皇帝猛推了身边的贴身太监一把,道:“没看到国师还跪着,不知道去扶一下国师。”
“是是,奴才这就去。国师你快快起身,回府歇息吧。”
蓝浅风:“那些道人所谓精心炼制,炼出来的丹药,哪样不是有毒的?你别再吃了,那对你的身体有弊无利。”
“世间上根本没有什么你要追求的长生不死药。你吃那些东西,就是饮鸠止渴,照这么下去,你的身体迟早有一天要千疮百孔,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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