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宛童终于捏够了蓝思追的脸,又或许是宛童和蓝思追站在大街中间挡了旁人的路。
宛童和蓝思追这才继续往前逛,两人肩并肩,同时迈出左脚,同时迈出右脚,节奏居然出奇地一致,不约而同,默契自成。
蓝思追忽地走到一个小摊前,继而停下脚步,他拿起一只编织好的竹蜻蜓,愣愣地低头望着。
宛童望着蓝思追手里捧着竹蜻蜓入神的模样,宛童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
宛童:蓝思追,你在想什么?
蓝思追回过神来,据实所言。
蓝思追:我记不起三岁之前发生的事情。
蓝思追:只觉得有些模糊的影子,留在记忆中萦绕不散。
宛童: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呗!我也记不得我小时候的事情。
宛童:我不知道我的爹娘是谁,我只知道当年如果没有我师父收养我,我或许早就死了。
宛童:甚至,连死在哪个旮旯胡同里都不晓得!
每一个人或许都有一段不可为外人所道的悲惨身世,宛童也不例外。
其实她对蓝思追说她无父无母,她是骗他的。
她记得她的亲生爹娘是什么样子,但她宁可把那段回忆埋在记忆最深处,永远都不去想起来。
她记得她生在一户很贫穷的农家,爹娘一共生了四个女儿,一个儿子。
所谓重男轻女,有个成语叫做含璋弄瓦,若是生了儿子,便如同名贵的玉璋一样,若是生了女儿,便如同檐上简陋的屋瓦一样。
他们不停地生,生了前四个都是女儿,就为了等到一个儿子的出生。
而宛童就是那个小四,她出生的时候,她爹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又是个赔钱货!
那一年她出生的时候是大冬日,寒风冷飕飕地吹着,她爹二话不说,就想处理掉她这个赔钱货。
她爹一用剪刀剪断她和她娘之间脐带的联系,找了一块布,草草一裹,狠心把她丢在屋外一夜,想让她活活冻死。
可惜她命硬,这一夜居然硬生生撑过去了,她娘心软,把她捡回来,灌了一口热汤,她这才有幸活下来的。
自从小五出生之后,可把爹娘给高兴坏了!他们终于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有了小五之外,宛童的日子有什么变化吗?或许没有,就算有变化,也只能是变得更糟糕了!
她记得有一回小五一不小心摔跤了,即使她冲上去护住小五,小五一点都没受伤,反倒是她胳膊磕到石子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但是她娘听到小五的哭声立即奔出来,紧接着空气里响起一个响亮的耳光。
那一刻,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的脸蛋霎那间肿了起来,只留下一个鲜明青紫的巴掌印,是她娘打的。
那一年,她才五岁……
那时,她娘先是慈爱地安抚了小五,然后用力地敲打着她的脑袋,又揪着她的耳朵,骂骂咧咧的。
“死丫头!你怎么没看好你弟弟?要是小五出了什么事,你拿命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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