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就这样打打闹闹,互相陪伴着度过了几个月,刘耀文已经习惯放学后一起回家的过程,他们熟悉路过的每一条小巷,熟悉风中的淡淡青草香和饭香,一切是那么平静而美好。
然而平静的生活,往往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放学后,宋亚轩动作极快地收拾好东西,低着头走了出去,没有理会刘耀文在身后的呼唤。
宋亚轩快步走着,直到瞧见巷子里一抹黑色的身影才停下。
“说吧,找我什么事?”宋亚轩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冷漠。
“你这孩子,怎么跟爸爸说话呢?我好歹也是……”话还未说完,男人抬眼对上宋亚轩冰刃般的眼神,下意识瑟缩一下,随即挺起胸膛强撑着:“没什么事,爸爸就不能来找你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宋亚轩忍无可忍,一双眼睛已被愤怒和恨意填满,向来冷静的他,此刻也难以压制自己的怒火。
如果不是有求于自己,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出现!这就是他的好父亲!
默默跟着的少年此时停下了脚步,沉默地听着巷子里的争执。
“爸爸前一阵从朋友那得到一个挣钱的办法,刚开始赚了点,结果没想到后面越输越多,我想要再试试,一直赔钱……”男人越往下说声音越小,似乎还有几分良知,知道自己干的不是什么人事,可下一句话却让人彻底知晓他的真面目:“你给爸爸转点钱吧。”
“你知道的,爸爸也不想,可是事与愿违,我总是赔……甚至越赔越多。”
“你也不想看到爸爸还不上钱被他们折磨对不对,你得帮我,我是你爸啊……”
“你闭嘴!”宋亚轩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好啊,几年没见,他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是你儿子,不是你爸,我没有义务让你挥霍我的学费和生活费!”
妈妈因病去世之前,这男人就怕承担医疗费,头也不回地走了,后来妈妈去世,宋亚轩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他抽出时间去打工,帮老板的孩子补课,能干的他都干过,好在周围的人都是好人,想方设法地照顾他,他就这么磕磕绊绊,靠自己活到了今天!
听到这,巷口处的少年眼神复杂,听着这场荒诞可笑的闹剧。
“可是,只有你能帮我了……”男人仍不知悔改地祈求。
“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管过我有没有人帮吗?你担心过我会不会饿死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现在好意思来找我要钱?”宋亚轩的情绪几近崩溃。
无数个痛苦的日夜,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
他反复告诫自己,他没有资格矫情,因为他不努力,他就无法活下去。
这个男人付出了什么?
宋亚轩不禁冷笑,手指攥成拳,指尖用力,深深地扎进手心,一股温热缓缓流了出来。
听到这,刘耀文再也无法忍受,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宋亚轩的胳膊,将人带到自己身边,拉着他就要走。
“哎哎,你谁啊?”男人见状,恼羞成怒地想要阻拦。
“如果你再敢来找他麻烦,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刘耀文不屑道。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男人:“有手有脚的,自己好好挣钱吧,大叔,张嘴就要吃的,那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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