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也想,但真的无法留下。”妈妈轻拍丁程鑫的后背:“要记住妈妈的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爸爸也开口:“阿程,为自己也好,为我们也好,快乐地度过每一天,这样爸爸和妈妈才能彻底放心啊。”
“……好。”丁程鑫竭力控制自己再次陷入悲伤的情绪。
“阿程,我们真的要走了。”爸爸妈妈专注地看着丁程鑫:“要幸福啊。”
四周的画面再一次化成碎片消失,丁程鑫猛地清醒过来,伸手一抹,发现脸上满是泪水。
是梦吧?
又或者不是。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跟自己见面了吧,真的是永别了,丁程鑫这样想着。
吸了吸鼻子,他紧紧蜷缩着,似乎这样就能获得安全感。
“轰隆!”一声巨雷响起,丁程鑫被惊得猛地一抖,再也忍不了的他起身,努力控制自己发软的双腿,速度极快地跑到马嘉祺的房间。
开门、关门、翻身上床的动作一气呵成。
旁边有了个人,丁程鑫这才感觉安心不少,但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马嘉祺觉浅,因为他时刻保持警觉的状态,此时察觉到动静,很快就醒了过来。
“阿程?”刚醒的他声音有些哑,马嘉祺坐起身,打开床头的灯。
他微微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的丁程鑫。
“怎么了?”马嘉祺轻拍丁程鑫的后背,声音里有着不易让人察觉的担忧。
“打雷了,然后我看到好多好多血……”丁程鑫喃喃自语,激动的情绪使他语无伦次。
“我感觉好冷,像是被关在了什么地方,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还有吓人的笑声,我好害怕。”丁程鑫一点一点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马嘉祺听。
“我不想醒,马上就要坠落了,然后……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她那么温柔地呼唤我,周围的黑暗就消失了。”
“我发现我站在花田里,爸爸妈妈就在我眼前,他们笑着跟我说话,跟我告别,让我好好活着。”
“我知道他们终究是要走的,可是还是舍不得,希望他们能留下来陪我。”
“他们还是离开了。”
马嘉祺将人搂入自己的怀里,从丁程鑫的话里他已经明白了一切,他安慰丁程鑫,声音温柔:“他们一直都在你身边看着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已经没事了,别怕。”
丁程鑫如同没有安全感的小兽,抱着马嘉祺不肯放手。
已经懂得失去的滋味的孩子,轻易不敢去索要,生怕再次失去。
他轻声呜咽着,那痛苦的声音令马嘉祺揪心不已。
“他们很爱阿程,不是吗,不然怎么会不放心你,然后来找你了呢?”马嘉祺轻声安慰,希望能给丁程鑫带去些温暖。
“我知道,可是没有了,再也没有了……”丁程鑫嚎啕大哭。
丁程鑫的话说得并不清楚,但马嘉祺知道他的意思。
丁程鑫的意思是,他再也没有父母了。
再也……没有家了。
因为没有家,所以才知道失去家的痛苦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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