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玉颜的卖身契,房契地契、各处钥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下胖妇人和大汉就收拾东西搬离。
疗愁撕掉玉颜的卖身契,又请更户的差官把地契房契户主的名字都改成了玉颜的名字一并交到她手里。
玉颜:这使不得。
玉颜慌忙后退,疗愁拉过来她的手。
疗愁:只当是赔礼道歉,从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这地方你想做生意还是买卖都随你自己,我们也不用亏欠你了。
玉颜有些犹豫。
玉颜:可是国舅爷那里?
疗月:嗨,他呀!
疗月拍着玉颜的肩膀。
疗月:那家伙要是来找你的麻烦,就说这是疗家两位小姐的意思,他有什么不满,让他去找我们。
珠秀:小姐,车,车……
珠秀抱着剑指着一辆路过的空车大喊,疗愁无语。
疗愁:你个姑娘家家的有点仪态。
又冲玉颜说道。
疗愁:我瞧着那秋秀才人还可以,姑娘既然从良不如同他交往,只是建议,姑娘可抛之脑后,还有事,就不在这里逗留了,告辞。
玉颜:多谢二位。
玉颜眼含热泪地冲着疗愁和疗月的背影行礼。
疗愁和疗月忙着追车根本没看到玉颜感动的神情,马车正好是要回城。
珠秀第一个跳下马车。
珠秀:小姐,相府的大门怎么关着呢?
疗愁把车钱付给车夫,转身瞧见门口石狮子上拴着白布。
疗愁:丧绸?府里在办丧事?!
疗月跑上台阶。
疗月:进去不就知道了。
门一推开,呼啦啦迎面扑来数不清的纸钱,院子里很安静,看不见往日那些忙碌不停地下人,三人往内院走,枯叶落了一地,看起来很久没人打扫了。
孙七:小……小姐……
“咣当”一声,孙管家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
孙七:大小姐、二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孙管家面露苦涩。
疗愁:谁去世了?
珠秀赶紧跑过去把托盘捡起来。
疗月:府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疗月四处张望着。
孙七:大小姐别找了,府里除了我还剩下老夫人身边的六儿,其他人都被孙姨娘给遣散了。
孙七:二位小姐离开相府没多久老夫人就病了,这一病就再也没好,这棺椁前日刚下葬,过两日,这相府就要被朝廷收回去了,孙姨娘很是担心二位小姐,二位小姐们可算是回来了。
疗愁:找到住处了吗?
疗愁边往祠堂走,边问孙管家。
孙七:还没有,这两天净顾着忙老夫人的丧事了。
孙管家小跑着跟在两位小姐身后,疗愁停下脚步。
疗愁:房子就要被收走了,还没找住处,孙姨娘是准备睡大街吗?
孙七:这个……
孙管家又面露难色。
疗月:你们不会连买个宅院的钱都没有了吧?
孙七:大小姐,相爷去世以后,府上就断了收入,后来二位小姐离开又拿走了一些,这老夫人治病,下葬,遣散家丁,府里的账本上就只剩下五十两银子了。
孙管家摊着手。
孙七:就这样已经是小的能省下的最多的钱了。
疗愁和疗月同时叹气,都没收入了,你们怎么还不知道想办法挣钱啊!
疗愁:这也不着急。
疗愁揉着额头。
疗愁:我原来的地址孙管家还记得吧,那房子是两进院儿的,去把府里能收拾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搬过去。
孙七:是,二小姐。
疗月:珠秀去帮忙。
疗月揽着疗愁的肩膀。
疗月:咱们俩去看看孙姨娘!
疗愁:先去祠堂。
疗愁拉住疗月。
疗愁:怎么说也是祖母长辈,还是要上一炷香的。
疗月:哦。
沿着回廊走着,奇怪趴在疗愁肩膀上,打量着这个跟从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六儿:您小心。
六儿扶住险些摔倒的孙姨娘。
六儿:老夫人已经去了,您要是再有个好歹,相府就完了。
疗愁:相府早就完了。
疗愁大步进门,自顾自走到供桌旁,拿起香对着蜡烛点燃。
疗愁:相爷死了以后,这里就只有疗府,再也没有相府了,如今老夫人也去了,还不能认清楚现实,你这样可怎么办!!
分给疗月三支香,疗愁对着老夫人的牌位拜了三拜,疗月把香插进香炉没有鞠躬。
疗月:孙姨娘节哀,听孙管家说朝廷要把宅子收走,可有去处?
孙姨娘:还没有去处。
孙姨娘期期艾艾地答话,六儿扶着孙姨娘坐下。
六儿:二位小姐这上嘴皮碰下嘴皮说的可真轻巧,当初您二位离家出走,这帝君选秀女咱们相府有两个名字,可把老夫人给吓得不轻,幸好有纯贵妃帮着求情,才不至于连累咱们相府。
六儿说着抹起眼泪。
六儿:可怜老夫人一病不起,这府里的人一看相府靠不住了,跑的跑,走的走,只剩下我和孙管家不肯离开,您二位倒好,想回来就回来,见了老夫人的牌位不哭丧也就罢了,还有不行礼的,老夫人真是白疼你们了,呜呜呜……
疗月:我们主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着你一个丫鬟管?
疗月冷着脸问,疗愁对疗月摆摆手。
疗愁:用不着动怒,怎么说六儿跟在老夫人身边也有八九年了,难免会有感情,不管老夫人对你我怎么样,对她肯定是差不了的。
又看向六儿。
疗愁:你觉得我们做的不够礼数,那我问你。
疗愁扫了一下椅子上的尘土坐下来。
疗愁:大小姐被大夫人打断一条腿,差点儿死掉,老夫人这人生前可是一手遮天,这事情她不知道吗?我流落在外十七年,这事儿老夫人难道也不知道,她从未对我们尽到祖母的本分,我们来看她是看在相爷的面子上尽晚辈本分,不给她哭丧也是我们应当的,你觉得不对吗?
六儿:可是二位小姐吃穿用度不都是相府的开销吗?如今相府穷途末路,两位小姐要负责任。
疗愁:相府的开销来自相爷,又不是来自老夫人,若非老夫人总是想着攀高枝儿,今儿送羊脂玉,明天送雪莲燕窝粥,就算相爷死了,相府的钱财也不至于花销的只剩下五十两了吧。
疗月坐在桌子上说道。
六儿还想说话。
六儿:你是个丫鬟,别觉得老夫人去世你不离开就有资格评判我们做主子的。
疗愁站起来。
疗愁:也就是孙姨娘在这里,否则按府里的规矩,就要把你拖出去投井。
疗月跟着站起来。
疗月:从今往后只有疗府,没有相府,你要是想留就老老实实的,若是想走,只管去找孙管家领月钱。
疗愁:孙姨娘请跟我们出来。
疗愁恭恭敬敬地说道。
孙姨娘:是,二小姐。
孙姨娘跟着走到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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