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二小姐呢?给我叫出来!
疗愁正在后院打扫书房,就听得前院热闹闹的有人找她。
珠秀:二小姐,二小姐……
珠秀小跑着来找疗愁。
珠秀:二小姐,大夫人来了。
疗愁放下手里的抹布。
疗愁:来就来。
月珠:二小姐,大夫人请您到前院说话。
月珠带着几个老婆子从前院过来,瞧见疗愁手里的抹布有些嫌弃地给退了几步。
疗愁:这就来。
疗愁把衣袖放下来。
疗愁:珠秀,把剩下的桌子擦干净,再打开窗户通一下风。
珠秀:是,二小姐。
珠秀答应着接过疗愁手中的抹布。
疗愁:疗愁见过大夫人。
疗愁弯腰行礼,大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大夫人:还不错,知道点儿礼数,不过我不是来受你的大礼的,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身为庶女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大小姐日后是要入宫选秀的,有朝一日荣登帝后之位,到时我们相爷府上下都跟着沾光,你从小没受过正规的三书六礼,所以最好离大小姐远一些,别把大小姐给带坏了。
疗愁:带坏大小姐?大夫人,大小姐又不是懵懂幼童,怎么会被我带坏呢?
大夫人甩着手中的绣帕。
大夫人:你娘是个货郎女,下九流的人家能嫁进我们相府,是你娘家里祖上积德,至于你,既不是在相府长大的,又没有学过像样的规矩,当然会带坏大小姐,别总是缠着大小姐,对你,对大小姐都不好。
疗愁瞧着大夫人那幅模样反而笑了。
疗愁:货郎女?大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说我娘亲是好人家的女儿,大夫人您可是个清倌,这说好听了是清倌,可到底也是那种风月场所里出来的人,奶奶还不知道您的底细吗?要我去告诉奶奶吗?
大夫人的脸色难堪起来。
大夫人:你……胡说八道,月珠,给我掌嘴,掌嘴……
大夫人气急败坏低喊着,月珠立马撸起来袖子,准备给疗愁一个大耳光。
疗月:混账东西,二小姐也是你能动的吗!
疗月来的真是时候,一巴掌把月秀打的晕头转向,躲在大夫人身后不敢再露面,疗月上上下下打量了疗愁一遍,转过头看向大夫人。
疗月:娘你这么说也是一家之主,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妹妹!
大夫人:你个死丫头,我才是你的亲人,你怎么帮她说话,你来这里干什么,是要气死我吗?你没听见她侮辱你娘我是清倌,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还有脸活吗?相爷啊!你当初怎么没把我一起带走啊!呜呜呜……
大夫人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慢悠悠地问。
老夫人:相爷尸骨未寒,你们就要拆了相府不成!
大夫人:娘,我怕疗愁在相府住的不习惯,所以过来看看她,哪里知道她对我恶语相向,我……我不活了。
大夫人一边哭一边寻摸老夫人的意思,六儿从屋子里搬出来椅子让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你大娘说的是真的吗?
老夫人耷拉着眼皮问疗愁。
疗月:不是,明明是我娘不让我跟妹妹玩儿,故意来找妹妹的茬儿。
老夫人:没有问你。
老夫人重重地杵了一下拐杖,疗月吓了一跳,刚要辩解,疗愁拉住疗月摇摇头。
疗愁:奶奶,我是觉得疗月同我年龄差不多,我们是姐妹,自然要多亲近亲近,这人在世上能做一回姐妹也是福分,大夫人觉得我不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怕我带坏疗月,当娘亲的心中有所顾虑,是应该的。
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这话说的不显山不露水,真不像是农家长大的孩子。
老夫人:就是,淑珍你怕是多心了,我瞧着疗愁这孩子说话做事里外分寸的很,不会带坏疗月的,她们姐妹俩多亲近亲近也是好事。
老夫人笑眯眯地看向大夫人,大夫人收起眼泪。
大夫人:娘,我这不是怕吗,可是您刚才也听见了,这疗愁说我是风月场所出来的,这让我心里怎么好受呢!
老夫人:你当真说这话了?
老夫人漫不经心地问疗愁。
疗愁提起裙摆在老夫人身边蹲下来,轻轻晃了晃老夫人的膝盖。
疗愁:奶奶,这不是气急了才说出来的,我又没有看不起大夫人的意思,况且我的娘亲不也是个货郎女,义母王婆婆还是个说媒的,这些人家无论是三姑六婆还是上九流下九流,都是为了讨生活,这世道生存不易,我从小也是苦过来的,我不会看不起大夫人的。
老夫人:瞧瞧,瞧瞧。
老夫人拉住疗愁的手。
老夫人: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淑珍,你就不要跟个孩子置气了,况且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货郎女下贱,这话我也是听见了,都是一家人,就不要窝里斗了。
大夫人:……是,娘。
大夫人答应下来,狠狠瞪了疗月一眼,死丫头,看回去怎么治你。
疗月才不怕她,狠狠地瞪回去。
疗月:季祖母,爹爹刚刚去世,娘心中甚是哀痛,我看娘暂时不适合当家作主了,不如请孙姨娘代为持家吧。
大夫人:死丫头,胡说什么。
大夫人连忙上前一步。
大夫人:娘,您别听疗月瞎说,我没事,就算相爷不在了,我也能管好家里的,这孩子病了吧,今儿怎么净胡说八道的。
疗月:是吗?我前几天可是撞见那个东厨买菜的李贵,他可不是在明和街上买的菜,他去的是雨禾市行,那里的东西可都是西城穷苦人家吃的,价钱比明和街便宜了不止一倍。
疗月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老夫人。
疗月:这些是孙女记下来府里采办的明细,这细细一算,每个月差出五百多两银子呢。”
六儿接过来本子翻了翻。
六儿:怪不得近些日子给老夫人做菜的麻婆说,这菜色是越来越不好了,煮出来的味道也跟从前差了许多。
老夫人听这话脸色难看起来。
老夫人:这个李贵是谁?
六儿:回老夫人的话,是大夫人的娘家侄儿。
老夫人:去把李贵喊过来。
疗愁起身拉着疗月站到老夫人身后远一些的地方。
疗愁:哎,我说,你怎么还‘大义灭亲’了?
疗月撇嘴。
疗月:你可拉倒吧,她要真是对疗月好,也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疗愁: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我先前还想着问你,荡个秋千怎么会摔下来,这个疗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才让你替代她的?
二人倚着绑着秋千的木桩。
疗月拿下巴指大夫人。
疗月:我醒过来的时候,腿摔断了,后来洗澡的时候,我才发现这身体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我打听了很久才从疗月身边的丫鬟嘴问出来,这个大夫人私下里动不动就打骂疗月,整日恨铁不成钢,有时还拿热茶往疗月身上泼,相爷死之前,疗月好像从哪儿打听到一名神医,想请回来给相爷医治,可是大夫人死活不同意,疗月就趁着晚上偷偷出去找那名神医,不过被大夫人发现了,打断了一条腿,还把她关进柴房里,这个疗月气性大,装着顺从下来,等没人看守她的时候,故意从秋千上摔下去的。
疗愁:你说什么?故意的?!
下人:老夫人,李贵来了。
门口的下人回话,疗愁和疗月连忙闭口,回到老夫人身后站好。
老夫人: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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