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歆向外走的脚步一滞,太皇太后不就是北堂墨染的养母吗?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梓歆还在疑惑先皇后怎么会这个时间来的时候,北堂墨染已经开口低声唤道。
北堂墨染:“阿烈。”
他的话音才落,一抹红色身影忽然出现在窗前。
右脚轻蹬,人影飞身进入室内,在床前停住,西风烈微微躬身,回道。
西风烈:“主子!”
突然出现的西风烈,着实把梓歆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了个大去!他是被幽灵附身吗,怎么无声无息的就冒出来了?
好在她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要是换做别人非得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北堂墨染轻轻招手,西风烈会意将头靠了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倏地直起身,走到梓歆面前,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走。
梓歆被他这一举动搞的有些莫名其妙,搞什么,太皇太后来了,关她什么事,这么紧张干嘛?她见不得人吗?!
两人才刚走到屏风旁,就听见屋外那些人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尚羽:“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北堂奕:“行了,不必多礼。”
北堂奕淡淡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一行人,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对他们挥了挥手。
听见他的声音,两人顿时一惊,皇上也在?!
从声音的清晰程度判断,显然人就在门外,出不去,西风烈只得又带着她退回内室。
梓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屋子虽然大,但是根本没地方可以躲嘛!
眼光无意间扫过茶桌上放着的木质托盘,梓歆灵机一动,从袖中拿出一块白色丝帕,打开简单的对叠了一下之后,将其系在耳后,余下的部分正好遮住她的脸,这样就认不出来了吧?
拿起拿起托盘抱在怀里,梓歆微低着头,与西风烈一同站在屏风旁边的角落。
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北堂奕率先走进屋里,梓歆微微抬眼,隔着屏风悄悄查看外间的北堂奕。
今日的他穿着一身灰白云纹长衫,乌黑的头发整齐的锢于银制发冠内,简单低调却又不失王者的高贵气质。
与他有着同样尊贵气质的,还有在他之后进入屋子的中年妇人。
她穿着水蓝长裙,枣红半袖外裳,高高挽起的发髻上带着几支金钗,样式很简单,不知是不是宫里的保养品效果很好的缘故,她整个人看起来要比一般妇人年轻的多。
她应该就是北堂墨染的养母,北堂奕的奶奶了吧,既然都是人家孩子的奶奶了,怎么说也应该有四五十岁吧?
可是单从面容上来看,她最多也就四十五六岁的样子,梓歆不免有些奇怪,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北堂奕忽然抬头,朝着角落里的侍女看去。
见他朝自己看了过来,梓歆赶紧低下头,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黝黑的眼眸警惕的在房间巡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如何异常,北堂奕眉头一蹙,奇怪,他刚才明明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现在怎么又没了,是他的错觉吗?
太皇太后夏氏:“奕儿,怎么了?”
夏氏缓步走进屋里,却见北堂奕傻站在屏风旁,迟迟不肯进去,疑惑的问道。
北堂奕:“没事。”
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北堂奕这才放下心来。摇了摇头,简单的回了两个字,北堂奕便抬步朝里走去。
北堂奕走进内室,见北堂墨染坐靠在床上,旁边只有西风烈和一个用丝帕掩面的侍女两人陪着,脸色便是一沉,这些该死的东西,不在这好好守着跑哪去了?!
黑眸冷冷的瞪着他,北堂奕觉得他真的要被北堂墨染给气死了,一听说他旧病复发的消息,他公文都顾不得批,就赶过来看他了,他倒好不好好躺着休息,还把御医赶走了!
北堂奕还没开口,在他之后走进来的妇人,就已经抢先说道。
太皇太后夏氏:“墨儿啊,你不好好躺着休息,起来做什么?!”
急步来到床前,抓起北堂墨染放在膝上的手,夏氏一脸心疼的表情。
微低着头,已经无聊到快要睡着的梓歆,在听到太皇太后对北堂墨染的爱称后,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墨儿,这个昵称真不错,很形象!
不想因为自己打扰他们母子俩叙旧,北堂奕知趣的转身退到了外间,在茶几旁坐下,拿起放在桌子上茶壶,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突然被人这么关心,北堂墨染一瞬间有些不太适应,下意识的抽回手,往床里挪了挪,微扬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回道。
北堂墨染:“儿臣没事,刚喝了药,现在已经好一点了,刚刚替儿臣诊治的大夫说这样坐着以利于呼吸,至此才坐起来的,母后不必担心。”
北堂墨染看似亲切,实则话里有话的回答,让夏氏的脸色一僵,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
故作气恼的瞪了他一眼,夏氏笑骂道。
太皇太后夏氏:“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你母后,关心儿子难道不应该吗?”
母亲关心儿子?北堂墨染低笑一声,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深深地恨意,不过是个骗人的谎话罢了,她要是真拿他当儿子,拿他的母亲当姐妹,当年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猎户国的那群人杀害他的母妃!
笑容依旧挂在嘴边,只是不像平常那般温暖,只是礼貌性的微笑,淡漠而疏离。
北堂墨染:“谢母后关心,只是儿臣身体已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可康复,母后掌管后宫辛苦,如若没有其他事就先请回吧!”
知道北堂墨染还在为十年前淑妃被杀害的事嫉恨自己,只是他不知道当时她也是身不由己,微微垂下眼,夏氏轻声说道。
太皇太后夏氏:“如此,那你好好休息,哀家就不多打扰了。”
夏氏起身朝外走去,北堂墨染没有说话,看着她落寞的身影,梓歆不解的皱起了眉,楚胜男刚刚说北堂墨染是被太皇太后收养后才得病的,那不就说明太皇太后不喜欢他吗?
从她刚才的表情、态度来看,她不但不讨厌他,反而还很喜欢她的这个小儿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理解错了?!
也许是从小跟着老爸在警队里混的时间久了,梓歆总觉得北堂墨染生病这件事,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不过她现在也没功夫去细想,她现在脑中只要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儿,她好饿啊!
自从那晚强吻了北堂墨染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思考这事上面,至此早饭她几乎也没怎么吃。
本来就没吃早饭,刚才又为了北堂墨染耗费了不少体力,现在的她可以称得上是又累又饿,分分钟要抓狂的节奏。
太皇太后离开以后,北堂奕才又走到里间,在他床边坐下,眼睛看着北堂墨染,北堂奕语声沉沉的说道。
北堂奕:“今日朝会上,有大臣上报说,城南近几日连续出现平民发狂的咬人事情,朕此番特意前来就是想问皇叔,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平民发狂?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狂?!北堂墨染沉默了一会儿,才抬眼看向北堂奕,问道。
北堂墨染:“发狂的人抓住了吗?”
北堂奕:“人是抓到了一个,只不过……”
北堂奕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犹豫,像是后面的话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一般。
北堂墨染:“不过什么?”
预感到有不好的事发生,北堂墨染坐直了身子,问道。
北堂奕:“今早看管大牢的衙役来说,那人不知怎么突然死了。”
死了?活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北堂墨染眼眸一沉,而后又问道。
北堂墨染:“尸首,请仵作查验过了吗?”
轻轻点了一下头,北堂奕如实回道。
北堂奕:“仵作查验过了,只是没查出结果。”
屏风旁的梓歆,听着两人对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死亡原因都没查出来还有时间在这里费话,要是说一大堆废话,死亡原因就能自个儿跑出来的话,那她做法医的老妈真就可以直接失业了?!
一把扯下脸上丝帕,梓歆抬步从西风烈身后走出来,将手上托盘放下,淡淡的开口说道。
李梓歆“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说的那个死者,现在在哪里?”
清冷的女声幽幽响起,梓歆双手环胸,站在两人旁边,脸上虽在笑,却不难看出笑容里带着的不耐烦。
不是她喜欢管闲事,有那些时间她宁愿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之所以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受不了,他们两在这儿空谈废话。
看着站在旁边的梓歆,北堂奕不解地皱了皱眉,她怎么在这里?难道他们刚才的谈话她都听见了?
北堂奕上一秒还在疑惑,下一秒就听见她的声音淡淡说道。
李梓歆“陛下不必怀疑,我在你进来之前就已经在这了,你们说的话,我也差不多都听到了。”
梓歆显然已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看了一眼北堂墨染,见他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便大方的回答道。
身子轻微一怔,北堂奕看着她的眼睛微眯,居然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她果然不简单。
漆黑的眸与锐利的眼对视,北堂奕觉得眼前人的这双眼睛很特别,似乎能够看穿一切。
其实不是梓歆身上有什么特异功能,而是用了她老爸从小就教她学习的‘读心术’。
当然,此读心非彼读心,她所用的读心术其实就是通过观察一个人面部有些细微的表情,来推算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觉得与他这样一个男人对视有些不太好,梓歆主动将脸别开,看向北堂墨染,将刚才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
李梓歆“那个死者现在在哪里?”
她问这个到底要干什么?北堂墨染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顺势反问道。
北堂墨染:“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帮着找发狂的原因啦,真笨!被他的白痴问题问的有些郁闷,梓歆语声颇为不耐烦的回道。
李梓歆“自然是找死亡的原因啊。”除了这个,她还能干嘛?
北堂奕:“你有办法?”
还没等北堂墨染说什么,旁边的北堂奕就抢了他的话,问道。
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梓歆看着北堂奕,语声肯定的回答道。
李梓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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