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一人百无寂寥的躺在地上,脸上多了些灰烬,不过看起来不是很狼狈。
姿晖听到牢房开门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又扭回头,闭上了眼。
顾昀进来后就让其他人退下了。
顾昀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姿晖蓦然抬起头,轻笑一声,言语间竟是嘲讽:“说什么?”
“她被葬在了哪?”
姿晖眼神中有一种逃避:“我怎么会知道”
“是张嫣冉害死易轻柔的吗?”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顾昀:“她还没有死对不对?”
姿晖眼神闪过一丝震惊,就连手指也微微一抖,说话的声音都微微带着点颤抖:“你在说什么……她死没死你不知道?”
顾昀拿着一把短刀,走过去,拽住他的衣领,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胁道:“姿晖,本君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嗯?”
姿晖有些恐慌瞪着他说:“我为什么会知道!我可是福俐的人!为什么会知道你们的事!”
顾昀如同阴间的小鬼一般轻笑着,眼神中却带着嗜血的阴鸷,森然的看着他,说:“傻孩子……你从刚开始就露馅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顾昀站起身,收回刀。
“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君说了你从刚开始就露馅了”
姿晖回想着:“不可能!”
顾昀背着身,说:“你把易轻柔已经下葬的尸体盗了出来,对吧?还有……”
“你很喜欢她对不对?”
姿晖不语。
顾昀又说:“你从小接受训练,对于生死早已淡然,可是今日的表现让本君大跌眼镜,你很怕死,如果本君猜的没错,她还活着,所以你也想活着”
姿晖看着顾昀一脸平静的眼波下,很疑惑:“你不恼?”
顾昀问:“恼什么?”
“你难道能忍受……她被别的人所惦记?”
顾昀笑了笑,好像释然了,他说:“方念慈点醒了我……我在来之前好好的想了想,其实我不喜欢她,我之前只是因为上一辈子的事,耿耿于怀,我想用另一种方式挽回,所以才……以为我喜欢她……可是……我错了……”
姿晖一愣,问:“那你今天来意义何在?”
顾昀说:“给轻柔,嫣冉还有我自己一个交代”
“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是否关嫣冉的事?”
姿晖沉默了会儿,说:“……不关她的事……”
顾昀有些欣喜,又有些愧疚,“当真!”一下子心情五味杂粮的。
“嗯”
顾昀说:“你医治她需要的药材可以来找我,我会竭尽所能帮你救她”
姿晖一笑:“你这个人真奇怪!”
顾昀看了眼他,说:“你早些回去吧,本君走了”
顾昀一路上心情都舒展了许多,李公公看了心情也被带着有些开心。
顾昀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玩意?”
“啊?”李公公问,“好玩的玩意?”
顾昀也没有往日那般不耐烦:“嗯?”
“没有……”
顾昀有些失望,“那赏些东西去祥挽阁,告诉她们本君今晚去哪里”
“杂家,明白”
“对了,告诉太医院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嫣冉腿上的伤治好”
“杂家,领命”
“派人传信给冷泽,让他帮忙找医师!”
“是”
——
三更半夜某人被拒之门外。
佑帘隔着门,有些不忍:“君上,贵人已经睡下了,还请君上回吧!”
顾昀心想不蒸馒头争口气,从侧面看了一眼墙,不高,还能翻过去。
身后的婢女和太监们都看呆了他们君上的骚操作。
李公公在后面劝道:“君上!您别胡闹了!”
顾昀就当作没有听见似的,手一撑,发现翻不过去,冲旁边一人看起来比较健壮的太监说道:“过来”
几个太监相视一眼,那人过去了,“蹲下”,太监狐疑的看了顾昀一眼,但还是照办了,顾昀脚尖轻轻一点太监的肩膀,上去了,然后冲他们吩咐道:“今天本君就在这住下了,明个再来”
李公公耸着肩回道:“是”
佑帘看着翻墙进院的顾昀一脸愁容,她不敢拦着顾昀,只好进去通风报信。
张嫣冉今天下午就收到了顾昀的赏赐,谈不上很开心,又谈不上不开心……后来,听到顾昀要来,心里一股别扭出来,不知是抗拒还是害怕?
说来现在也不算太晚,她只是不想见顾昀,所以才早早的躺下了,却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听到了佑帘通报声,她才猛地坐起身。
顾昀没有进里屋,而是在外屋,他很有礼貌,很尊重她。
整个屋子都是暗的,只有月光,张嫣冉只听顾昀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嫣冉,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不关你的事,还有就是易小姐还没有死,你不必自责……”不知是紧张,还是懊悔。
张嫣冉声调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嗯”
顾昀又补充道:“嫣冉,我会补偿你的,你安心且好好养伤”
张嫣冉这次没有回话,沉默了良久,问:“君上,你喜欢司晔吗?”
“不喜欢”
“不喜欢就别骗她了”
“现在还不可以”
张嫣冉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顾昀你不能”
顾昀解释道:“我是在救她”
“不!”张嫣冉在屏风后的里屋里摇摇头,眼神中全是决绝,“你是在害她!我知道你不想伤害她,可是事情往往不是你能控制的住的,虽说让她嫁给你,可以免去灭国之灾,也省去了你一桩麻烦,但受伤害是司晔……”
“……”顾昀,“你不懂……”
“随你吧”
顾昀回想起那日不解:“你为什么在大殿那天一口咬定你有罪?”
张嫣冉一愣,“顾昀,你想听实话吗?”
顾昀蓦然一愣,“想”
“我其实知道那种毒,我有很多个机会可以让一切都回归原点,可……我没有……我动了私心……”
“……”顾昀沉默着,良久没有回音。
“没关系……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张嫣冉一征,愣了会儿:“天黑了,你早些睡吧……”
“好”顾昀应道。
随后顾昀就在外屋轻轻挪出凳子坐下,一手撑住脑袋,看着屏风,目光炙热,仿佛能融化世间万物。
他们没有把他们之间的那层砂纸捅破。
亦或许是‘爱’这个字的份量太重,重到他们竟然不敢随意说出口。
各有各的羁绊,各有各的无奈。
就这样两人一夜未眠,从天黑到天亮。
第二日,李公公大清早就过来了,顾昀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走了,在走之前她听到顾昀的话:“早安”
胜过一切……
接连几日顾昀都来祥挽阁,大大小小的珍贵物品,是一个劲的往这儿送,整个祥挽阁都快堆的满满当当的了,还送来了许多他亲自挑选的婢女,唯独没有太监。
宫里都快传疯了,祥挽阁易贵人得了圣宠。
江湖上也传出一个消息,从前神神秘秘的无忧君主现身于西戌镇,还带着一个男子?
“哝!”白清掏出一颗糖,递到冷泽面前。
冷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剥开了外层的糖纸,映入眼前的是——冷泽,我喜欢你!
冷泽愣了愣神,缓过神来才发现白清正在直直的盯着自己。
“你……”
“我……”
“你先说……”冷泽撇过头,说。
“冷泽,你可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不是这儿的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我认定你了,我可以等……”等你那天愿意接受我……
冷泽手往回收了收,“不是因为这个……”
“如果你是因为性别……那也无妨,你可以跟我走,去我的那个时代,进入我的世界,那个科技发达,纸醉金迷,却不缺人情寒暖的时代,在那个时代我不是白清,而是白妖妖,‘她’不是男人,‘她’是个女人,她可以为你传宗接代……”
“白清……”冷泽顿了顿,“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世界在哪……我也不是你找的那个人……”
白清不知为何,从前巴不得自己穿越,还想变成男子左拥右抱,感受下情欲的快乐,想要当个剑客,过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现在几乎都实现了,却开心不起来,甚至后悔……
白清眼睛不自觉的有些湿润了:“冷泽……你放不下我的,对不对?”
冷泽眼睛不自觉的跟着白清有些湿润,“白清,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白清眼神炙热的盯着他,“有没有好结果,不是一个人说的算的……”
……傻瓜……
“我该回去了”冷泽无法抑制自己,泪如雨下,“以后……恐怕就不会再见了”
白清想为他抹去泪水,却被挡了回去,冷泽站起身,回了屋。
……
他坐在落日的余晖下,任由时间逝去。
——
“南宫朝歌,你可知罪!”一名神官问。
南宫朝歌微微眯起眼,嘴角虽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整个人都很阴沉。
“本宫主,何罪之有?”
神官一脸正义凛然道:“你堕入魔道,囚禁月夜仙尊,残害苍生,颠倒平行世界,导致两个世界发生混乱,你还说自己无罪!”
“呵——”南宫朝歌冷嘲一声,质问道:“好一个正义凛然的语气!我堕入魔道是谁逼得?我师傅为何沦落至此,你们不清楚吗?嗯?至于颠倒世界,你们敢说你们从头到尾一无所知吗!恐怕这个世界中每个人心中所念所想,你们都心知肚明……”
神官哑口无言:“你——”
这时从天而降一道声音,南宫朝歌知道他是天帝。
“朝歌,天庭有天庭的规矩,其他的事本君就不追究了,但月夜仙尊是天庭的……”
南宫朝歌吼道:“够了!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巴不得他去死!而……”他巴不得我去死……
天帝意味深长的说:“朝歌,当年狼洞的事,我们都始料未及……”
南宫朝歌抢先:“什么叫做始料未及?一句轻飘飘地始料未及就可以敷化我三十三年在那炼狱的痛苦吗?当年若不是我在师傅快掉下去时,用我全部的修为把他推了上去,那么他是否活着还是一会事呢……”
神官弱弱的说:“我们也没有想到月夜仙尊会这么巧碰上空洞……”
南宫朝歌瞪了他一眼,手一挥,神官重重的摔在了门上,“你算是什么东西,什么时侯轮得到你来管我!”
“天帝,你当真问心无愧吗!当年这个世界面临崩塌,无人来修复,只有我师傅傻傻的愿意来,我记得本来不用封闭修为的,可是你说!世界位面已经崩塌了!不能用修为修复,于是他便信了你们的鬼话!自封修为,落入凡尘,饱受风霜……”
天帝:“朝歌,本君和你师傅是都要好的朋友,你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害他……”
“呵……要不是我师傅说了别动你,否则你现在还有机会站着跟我说话!”
天帝一愣,“本君之所以纵容你,是因为对你师傅愧疚太多了,前些时候,那个小孩位面崩塌,差点心生怨念,堕入心道,灰飞烟灭,要不是本君派人及时解救,你可就酿成大错了”
“……”
“还有……其实你师傅从来没有抛弃过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身不由己”
南宫朝歌心抽出一下,“你骗我!”
“你师傅的修为早就恢复了,他是以自己的方式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南宫朝歌眼神有些湿润,心很痛。
只见他摇身一变,来到了南宫夜炫的屋内。
看到正在更衣的南宫夜炫猛地跑过去抱住,把南宫夜炫搞得一怔。
“师傅……”
“嗯……”
……
“我爱你”
“我也……”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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