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天后,方念慈派巢湖去查看,经过确认后,下山说:“将军,都死了”
“顾昀呢?”
“死了”巢湖说“属下还刺了两下,保证绝对不可能活着”
祥冄的句将军说:“方将军,我们救先行回去了”
“慢走”待祥冄走后,方念慈才吩咐道:“班师回朝!”
这个消息顷刻之间就传遍了整个天下。
——
南岳此时已经更名改姓,叫做南朝。
福俐坐在高位上,自己的兵折损了这么严重,却没有半分半毫的难过之色。
众官弹劾道:“陛下!你轻信了小人,才让顾将军惨死在神山,如今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爱卿们的意思是在说朕不配做这个君王吗?”
“臣绝无此意!”
“欧阳生!”
欧阳生淡淡回道:“臣在”
“杀了他们”
……
欧阳生手提着长枪,在金銮殿上大开杀戒,把金銮殿上的龙盘都染红了。
——
易轻柔知晓顾昀身陨在神山时,争着吵着要去找他,被孟姜给关了起来。
她知晓这件事后,病情再次加重了。
一直在不停的咳血,一直在咳,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孟姜也请了好多医师,都说治不了,几日下来就卧倒在床,起不来身,秋雨每天都趴在床边哭,哭的眼都肿了。
孟姜把此消息传给了方念慈,方念慈立马撇下大队,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方念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什么不说,立马冲到易轻柔哪里,一手握住她的手,问道:“夫君回来了,别怕”
易轻柔这时已经虚弱的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只听着方念慈冲那帮人问:“能不能解?”
那帮人回答道:“夫人,中的乃是天下奇毒,况且中毒已深……无药可解”
她隐约间看到方念慈掏出剑砍了几个人,然后冲剩下的人说:“连个毒都解不了,还有脸当医师!滚!”
“孟姜!”方念慈说,“把府上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凶手找出来”
“巢湖,你去通告天下人,将军府重金求医”
“是”
易轻柔轻哼了几声,把方念慈招了过去。
方念慈过去,一直冲她笑,用宽厚的手掌摸着她的头,说:“你且睡会儿,什么都不用想”
易轻柔拽住他的衣角,示意他低下头。
她说:“你……为什么杀他?又,为什么出尔反尔?”
方念慈抿了一下唇,解释道:“夫君,没有杀他,也没有出尔反尔”
“那你……”
方念慈一手指竖了起来,说道:“嘘!柔儿乖,好好养着”
说完,走出屋。
眼神中的狠辣也不自觉的闪现出来。
他怎能让顾昀活着,毕竟他可是他和柔儿之间的绊脚石。
现在帝都几乎家家户户都知晓,方将军前半个月娶回来的妻子,被人下了治也治不好的毒,而方念慈愿意万金酬谢能够解这种得人,甚至更多。
于是平日里清净的将军府,变得热气起来。
但好景不长,才过了两天,易轻柔就撑不住去了。
——
七年后,一切都变了,包括你和我。
“边关急报!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
“报——”
“半隐被敌军攻破!”
“报——”
“祈福镇被敌军攻破!”
“报——”
“浔阳城被敌军攻破!现在敌军已经朝京城来了!”
……
一个接着一个的报备着。
据说三天前不知从哪里兴起一支百万雄狮,就像是从阴曹地府里来的阴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短短三天之内,就把南朝掌握在手中。
听坊间传闻,是他们的魂回来了,他们来报仇了。
这些年南朝在福俐的治理下越来越颓废,甚至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境地,而他们所到之处,所行之事,皆是人人称赞,人人乐道。
百姓皆知他们身穿黑色盔甲,戴着狼牙舞爪的动物面具,有的骑着马,连马儿都穿着盔甲,带着面具;有的拿着长枪;有的腰间挂着剑和刀,让人心生畏惧,从气势上就输了半截,更别提他们纪律严明,行军整齐。
还有就是他们都晓得前头为首的人名叫顾昀,见他们黑色军旗上用红色写的镇北营和那把嗜血的龙渊剑!
……
“陛下!如此下去京城可要破了!”一官员说道。
欧阳生不带情绪的说了一句,“他回来了”把所有人都整蒙了。
福俐依旧是娴雅从容,平静的说:“等他来吧!”
——
镇北营的方阵已经到了京城,顾昀骑着双子,拿着龙渊剑,腰间挂着二麻子,戴着张牙舞爪的面具,沙哑着声喊道:“攻城!”
随后,方阵往两边移动,闪出一条宽敞的路来,从中间推上来十辆大炮。
炮长喊道:“1!2!3!放!”
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轰炸声,贯入人耳。
一瞬间京城沦为火海,守卫军毫无招架之力。
炮长喊道:“停!”
跑到顾昀身旁,成立正的站姿,报告道:“请将军下达命令!”
“等”
“是!”
——
“报——”
“守不住了”
福俐说:“不必拦他们!让他们来”
“是”
——
“开城门!”
“开城门——”
老旧的城门缓缓打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幅幅凄凉的画面。
“骑兵,随我进城!其余人等再次候着”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顾昀他们以哭喊声和呐喊声为背景,踏着尸体,缓缓进京。
……
顾昀骑着马,见一个杀一个,如同一个活阎王一般,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宫女,侍卫,大臣都未曾幸免于难。
顾昀下了马,提着龙渊剑,朝金銮殿走去。
七年,很长也很短,长到可以忘记一个人……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似从前,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五官更端正精致了,身材更加健壮,也长高了。
金銮殿的门被一具尸体推开,随后顾昀踏着阳光走进来,刹那间,金銮殿都禁了声,纷纷看向门口走进来的那人。
顾昀越往近走,他们就越来越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欧阳生万年冰山的脸,总算有了些表情,他微微眯起双眼,看着他。
紧接着就是鱼贯而入的军队,把整个金銮殿都围了起来。
福俐率先开口:“你终究是回来了”
顾昀的声音冷到了极致,但又很淡然。
“拖出去鞭尸,再把他千刀万剐,最后把他的肉包成包子送给帝星和祥冄的国君尝尝”
“是!”
“顾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的事吗?”
“留着跟我爹娘解释吧!”
“血洗皇城!不就活者……”顾昀吩咐道。
顾昀在杀戮声中指了指欧阳生,说道:“把他关起来!”
不出三日,南朝被灭,就传遍了整个大陆,同时,人肉包子的事也震撼了大陆。
当所有人都知道顾昀是曾经的相府小公子时,坊间的传言渐渐流传起来。
——
凝水河畔,一个女子拽住一男子的胳膊,那张纵使天塌下来也不会有半点动容的脸,终于忍不住快哭了出来。
“是他回来了吗?”
男子也很激动,回道:“他回来了”
其余人都快要哭了出来,一魁梧男子仰头喜极而泣道:“巨龙醒了!将军……回来了!”
女子,笑了笑,说:“即刻启程!返京”
自从那次兵分两路之后,他们有幸活了下来,因为不能回京城,索性就暂时在凝水旁边的小村落生活下来,后来他们听到顾昀他们死在了神山。
他们都不相信,于是他们等啊等……等啊等……一等就是七年。
他们也尝试去神山找过他们,可是没有半点踪迹,只发现了神山洞穴里,顾昀的东西——一块手帕,里面包裹着红豆。
只有张嫣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他死后,七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易轻柔死了,乐夫在顾昀死后两年也去了,冷泽的全家在他死后三年就被全家问斩了,连一个小孩都不放过。
——
一个星期后,开元二十一载,南朝覆灭,顾昀建立起了一个新的王朝——白帝,顾昀自称为白帝君,京城改名为白帝城,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大加宽了一倍,重新修建的更加华丽了,但白帝城里种满了栀子花,据说是顾昀亲自布置的,白帝宫里,街道旁,家家户户都必须栽种栀子花,听人说是白帝君上一世地爱人,喜欢栀子花。
于是坊间知情人把白帝君和他的爱人的悲惨故事编成了童谣。
京城美人落,
漫漫白雪飞,
少年便从军,
人人皆称赞,
边塞战事紧,
战士苦艰难,
沙场少年归,
归来不见人,
谁知美人是夫人……
……
“驾!”
“驾!”
“到了!”孔武说。
孔武跑去跟士兵说:“请帮忙找一下顾昀,顾将军”
士兵戴着面具,冷冷说:“君上,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张嫣冉把一块绣着鸳鸯的手帕递给他,说:“把这个给他”
士兵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等着吧”
而另一边司音阁。
南宫朝歌远远的看着高位上冷若冰霜的顾昀,陷入了沉思。
夜晚,顾昀在醉生梦死的司音阁,周边的姑娘在底下围了一屋,一些刚选上来的官员低着头在底下不敢大声喘气,顾昀盘着腿手撑着头坐在高座上,前面有琉璃制成的帘子遮挡着,使顾昀整个人都充满着神秘,但顾昀身上散发着那股杀气还是让他们感觉很压抑,仿佛瞬间就有可能被恶魔所吞噬,万劫不复。
底下的姑娘也不敢向平常一样放肆,安安稳稳地在底下侯着,她们也是听说今晚白大名鼎鼎的帝君要来,才早早打扮好,来这里侯着,他们听妈妈说白帝君名叫顾昀,杀伐决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现在整个国家几乎在他的掌控之中,在不久的将来,整个天下就竟在他的掌握之中,人长的让人看一眼都会过目不忘,这样的男人怎能让她们不动心呢。
只不过曾经在京城呆过的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白帝君喜欢易轻柔那样的女子以后,所有人都开始装她,四处打听,模仿她的举动,穿衣风格,只为博得顾昀欢心。
一名胆大的女子,侧身坐在椅子上,妆容也是易轻柔生前常画的点春妆,面容清淡,惹上怜爱,如弱柳迎风,似春日之骄阳,举手投足都在学易轻柔的动作,就连语气也是,“奴家给相爷行好了”行礼时也不起身。
周围人头越来越低,都快扎进裤子里了。
顾昀嘲弄着说:“你模仿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柔情,而你终究比不上她,不过是一个摆手弄姿的骚货罢了”
不等顾昀开口,底下趋炎附势的人早就高声附和道:“终究不过是下贱东西,自是不能和易小姐并论的”
“东施效颦,还不快拖下去,乱棍打死,不要脏了君上的眼”
顾昀看着他们在底下狗咬狗,轻嘲的笑了笑。
但难免勾起回忆,在心里嘲笑道:长夜漫漫,红尘粉黛,皆效仿你,皆不是你,皆不如你。
万般红尘,皆不如你。
“报——”
顾昀旁边的亲卫,忆朝喊道:“进”
“君上!白帝城外有一群人,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忆朝下去拿了上来,递给顾昀,顾昀微眯着眼,待看清后,微微睁开,说:“传他们过来”
“是”
城外,士兵回道:“君上叫你们!先去换上衣服,君上爱干净”
“……”
“知道了”
张嫣冉本来换衣服很快的,但今天很慢,她在打整自己。
孔武他们先去了。
“将!……君上,孔武,率众将士回来了,请求归队”
顾昀淡淡说:“苦了你了”
冷泽说:“好久不见……顾昀……”
“好久不见……冷泽”
“……忆朝,安排好他们”
“是”
没有人在意角落里,有个女子失望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顾昀,未曾一刻离开。
良久,顾昀结束了这场荒诞的宴会,独自在屋子里坐着,没人知道他在干嘛,在想什么。
女子穿着一身白衣,很仙,推门而进,却迎来顾昀一句冷冷的话语:“谁让你进来的?”
女子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脚步,苦笑着说:“顾昀
顾昀这才抬起点头,看了一眼,淡淡回道:“别来无恙,张小姐……”
张嫣冉这七年过的很苦,每天都在思念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在。
自从顾昀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顾昀,她不想在错过了……不想在错过了……
“顾昀,轻柔已经……我其实……”张嫣冉顿了顿,说“喜欢你”
“放肆,她的名字也是你能提的”顾昀低压着声音说,显然有些怒了。
“……喜欢我……”
“……你也配”
“她被害时!你在哪?”
“她死后!你这又干些什么?”
“亏的她如此待你”
“顾昀,你怎能如此轻视我的爱?”女子,一生中第一次哭了,或许换作以前,她一定不相信她这么高傲,怎么会轻易为一个人哭……
顾昀头都不抬一下,冷冷的说道:“张嫣冉,我念在以前,不追究你,希望你不要恬不知耻”最后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好似为了特意羞辱她。
张嫣冉笑着擦掉眼泪,冲着一直没在看自己顾昀说道:“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那一刻嫣冉脸上的笑容好像真的和自己说的那样释然,可是真的能释然吗?
整个过程顾昀都沉默不语,直到他听到一声微不可查的关门声,他就知道她走了。
“忆朝,让她当个校对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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