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故事到这就结束了吧

最平凡的日子，一眼就别离。

两人于天界的大婚举办完毕，凉肆有意让东方少冶顶替自己的位置。

只因她那句——

“小王八蛋，为师想下凡居住，我喜欢凡间的烟火气。”

虽然我很怕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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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寻凉医馆开业啦！寻星沉负责毒，凉肆主医。

她还是紧捂耳朵，一双眼笑成弯月，上排六颗牙都露出来了。

目送秋天匆匆而去，冬天眨眼就到了，长孙允有时也拉着东方少冶到两人的医馆玩闹，帮两人分担。

琉白怕冷，捡了个凉爱星去暖被窝，现在这对来给他们暖火锅。

“哟哟哟，柒师妹你大肚子啦？！那长孙师姐再祝你们往后余生，给师兄多添几个大胖小子啊！”

娇嗔对方一眼，嘴角笑窝很明显。

“哈哈哈哈！”

薄鱼肉片很入味，不喜吃辣的独自囫囵吞下几个软软甜甜的红枣桂圆。

外面又进来了一帮人，一个豪迈汉子问，“凉大哥，寻大嫂，你们朋友？”

不等两人介绍，东方少冶已经嚷开了，“自然，我们可是大哥大嫂的大朋友！”

一帮人乐呵呵的大笑，把城东的特产、自家的营养全都一骨碌塞给了寻凉夫妇。

“那我们就不客气，全都收下了！”

把他们都留下来吃顿饭，边吃边喝边玩边闹，快活塞神仙。

生日快到了，凉肆一整天在书房也不知道鼓捣些什么。

自己就想着到外面去给一个姓沈的姑娘解毒，反正天色还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近黄昏了，他专心地刻着她常常念叨的小熊猫木雕。

最近不知怎么了，眼皮老是突突的跳。

该来的总会来。

书房的门“咔哒”打开又关上，寻星沉面对凉肆，冷笑。

“凉肆，我记起来了……”

“我要走了……”

他晃神，藏在身后的小熊猫木雕摔到地上，咕噜噜滚到墙角。

寻星沉看见了，痛意藏得很深。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不想在凡间……”

“那我们回天界。”

“好不好？”

摇头，眼泪啪嗒啪嗒不要钱似的。

他走近，想为她拭去，寻星沉却躲开，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你不是跟我讲过《海的女儿》么？泡沫最后是要回天界的……”

她苍白着脸，“我不是！我不是泡沫，其实我是一只好运红锦鲤……”

其实很难瞒过他的眼睛，“沉儿……你，受伤了？”

他心如乱麻溃不成军，在他眼中的世界，天要给劈开，地快被踏碎，她却一脸镇定自若云淡风轻。

那时，他承认他想拥有她，真的好想好想和她一起死，一起消失；这个念头一出现，他没有被吓到，只是觉得太过自私。她却勾了勾他的小拇指，甜甜的笑了，就那么一笑，他的心柔软到水里，打消了他所有疯狂得不可理喻的念头。

她说，她是第一次那么那么认真的说：“我想回到水里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你以后想的话，可以来看看我，可以向我许愿，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的！”

累了，脑子也生锈了，她静静的窝在他怀里，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滑落。

人生，是个还债的旅途。我一心一意地还债，也曾有过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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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天，前天，亦或是大前天，她惬意翱翔在水波荡漾里；她是一只好运红锦鲤。

她答应许他予浮生若梦、把酒言欢，永生永世不背叛……

在昨天，前天，亦或是大前天，她惬意翱翔在水波荡漾里；对于自己予他的承诺，吐一吐泡、摆一摆尾，转身便忘了。

他却不想怪她，不愿怪她，不敢怪她，只当这些全都是自己一人的过失错失；自己只要能望她安好，盼她快乐，真的——真的足矣；不敢奢求太多。

爱的最高境界，是让对方快乐，即便自己……心如刀割。

她还答应他常来陪伴。

他来看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的灵力流失得越来越快，她的记忆已完全散去，偶尔听他讲讲他们的故事，池霜沈初柒那些幕后黑手惨不忍睹的结局。

可是……转身便忘了。

“沉儿，是你亲口允我的……”

“允我予浮生若梦、把酒言欢，永生永世不背叛。”

“允我的承诺……”

她却游走了，留他在身后像个孩子般不知所措。

他干脆终日守候着她，心中的慌乱渐渐被安宁代替，不知何时，她再也没有前来，许是终于死了，许是彻底忘了。

山生有杏之债病，花满枝头常遇你。一海一湖一河一溪，抵不过你这一滴滴。

十二月七日，大雪、纷飞；铺天、盖地……

虽是人间，却也见不到一丝烟火气。

很静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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