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呢~”
“你过去,人家有点不好意思~”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成群结队的姑娘家家一并拥入尚眠宫,凉肆彼时正闲闲品茗,寻星沉尽职尽责地满上满上再满上。
一见这群姹紫嫣红,凉肆就一个头两个大——他生性冷淡喜静孤僻,八荒四海皆知,这群莺莺燕燕怕是不要命了。
“滚~”拖长的尾音,蕴着风平浪静后的风雨飘摇,满装威胁。
“殿下~是这样——”
“本王不想说第二遍,要么你们自行离开,要么——”幽幽打断,青绿色茶水轻溅,“派人轰出去。”
话毕,一口饮,痴恋于他的莺莺燕燕个个失落透顶,唉声叹气地飘忽走了。
“那个,殿下,我……”寻星沉试探。
“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凉肆居高临下地俯视跪着的寻星沉。
“啊~我都已经这样跪了半个时辰给您这位大老爷添茶倒水了!三天都不许吃饭,我会死的~”寻星沉那个后悔啊~~
“神仙之躯,不同于凡人,不会死。倒是东方少冶,被你整的不成样子,他已经发誓说再也不敢惹你了,现在正卧病在床。”
一想到半个时辰前,一向不可一世、吊儿郎当的东方少冶竟然慌慌张张的找到他,当众发誓再也不敢惹“沈初柒”……凉肆就一阵好笑。
虽然自己并不惧东方少冶,但人家的爹爹好歹是自己敬重的师傅,单凭这一点,面上也要做做功夫。
凉肆转身离开,留寻星沉独自难受。
“唉~人生就是茶几,上面摆满了无数的杯具和餐具。而我的人参,泡在杯具里~”
抬眸望了眼户外,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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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一早,阳光氤氲了水汽,幽静的大殿上,清晨的风融着湿润的土腥味,轻轻吹拂,柔扫默墨。乌亮的墨,倒映着昏睡的寻星沉,寻星沉的秀眉似无力般微蹙,吐露淡淡的忧伤。
寻星沉幽幽转醒,眼帘映入拖地白袍,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先去洗漱,本王在这等你。”凉肆大马金刀地坐到华贵的正位上,寻星沉好生气,她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抿唇,不知是没头没脑,还是反唇相讥:“我就在这跪着,跪完三天就吃饭!”
凉肆哑然失笑,眼底的寒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笑意。
寻星沉猝不及防间被人公主抱抱了起来,因为防不胜防,心脏猛然一窒。
她吓了一大跳,双手本能地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凉肆!你干嘛?!你吓到我了!”
“放眼六界,敢直呼本王名讳的女子,除了我父王,就只有你了。”
凉肆轻笑,不过寻星沉可没有闲心听他好听的笑声,她只听得见自己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你放我下来!”寻星沉好生气,她不安分的在凉肆怀里大幅度地乱动着,“我自己能走路!”
下一秒,寻星沉怦然倒地,“嘶——我叫你放你就放啊?死木头脑袋!”
凉肆本来想说她自讨苦吃,可听到她声音有一丝哽咽,语气又委屈又生气,终是于心不忍。
只好把她重新抱起来,眸中闪过一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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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殿下大人,你什么时候闲的没事干帮我绑头发啦?”寻星沉边吃着仙桃,边调侃着,心里却甜滋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凉肆,你不知。
凉肆没答,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插在寻星沉墨一般乌黑的长发中,阵阵香味袭来,依旧有淡淡的尘花香。
“梳子。”
“发带。”
“臭丫头,本王可不会一直为你挽发,你要么自己多学学,要么依旧披头散发。”
“为毛啊?殿下遣一个仙娥给我,她照样可以帮我。”
“你想的比你长的还美,本身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痴心妄想呢?”
寻星沉好生气!凉肆的话真真是直戳心窝窝!
待他挽好了发后,寻星沉才抬头望向镜中人。
不望不打紧,一望吓一跳啊!凉肆绑这头发真真是符合她的审美观,而且与她的衣服极搭,连她自己都狠狠惊艳了一把!
“殿下你不错啊,这是第几次帮女人挽发啦?”寻星沉主动凑近凉肆,危险的眯眼,她,确实在乎。
“只你一人。”凉肆把寻星沉两侧的碎发撩到耳后,轻笑。
他笑起来,天地霎时无光。他的笑,她好久以前见过好多好多次,专属对她的,终究是没免疫,这句话,更是把她撩得心花怒放,今早昨晚的不愉快,她本就不可在意,现在更是释怀。
凉肆,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真像好天气。
唉,我还是很喜欢你,像鲸鱼缺氧于六千四百米的深海,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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