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
[万安城 李家府]
“李家生了个儿子。”
“那可好了,李家世代行医,这可好了。”
“李家医术有后了。”
万安城的李家夫人怀胎九月,于端月出生。束发时生辰,庆贺者络绎不绝。
上下二十几口人,都以为李子珍就是未来的李氏医术继承人,可现实与想象的有些许出入。
“好啊!你是真好!!”
大厅正北太师椅上,李家老爷李适气得嘴上两撇小胡子翘起,吼得沙哑,“嘭”的拍了下桌子。皱纹纵横的脸上,一有了怒气,更是可恐。
“从哪偷来的?”
“玄阳府。”
出诊数月刚刚回来的李适,这长时间见不到儿子,心里也是想念。李老与那些严父不同,爱总是表现在脸上,生气自然也是表现在脸上的。刚进门几声“子珍”喊出去,回应自己的却是满地的案牍。
“你。。。”李适还想说什么,可一看李子珍消瘦的模样,是怎么养都富态不起来的体质,话到嘴边变为一声长叹。
“来人。”
扶额叫来几个丫鬟,丫鬟一看满地的纸张,不用人说,便收拾起来。不一会儿聚拢成一摞,被放在太师桌上。
十六岁的年纪,正青春年少,狂荡不羁。
李家先辈为后生铺盖好的坦荡大道,李子珍不想走。
他不想当亲戚百姓口中干干净净的医士,偏爱脏龊秽污的仵作。
私自跑出来散心的李子珍蜷坐在一个青石阶,侧面青斑层叠,透着墨绿,隐隐阴湿的霉味,耳边突然传来含含糊糊的糟声,扑鼻来的酒味呛得李子珍打了好多个喷嚏。
一身白衣如玉出尘的少年与一身酒气的邋遢大叔,真是怎么看怎么违和。
“李大夫家的小公子啊。”
而李子珍与公孙先生的初次相遇,也开启了李子珍的又一天地。
天兴三年,李适病危,一届神医,最后却因病而死,不过也是少数人意识到的,更多人是可惜世上少了个好医生。
临走前,李适将李子珍叫到床前,李子珍以为父亲肯定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他说,
“子珍,你若真不想学医,也罢。”
这个少年心里一惊,这话意味着什么,他懂。
“管不得你跟公孙学什么,为父的遗愿你且听好。。。”
李子珍浑身紧绷,怕父亲用遗愿来压迫自己,尽管他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但自己跟公孙先生私学,父亲已然知道,而李家也只有他一个独子,以前父亲把医术传承看得比命更重要。
“万不可将李氏的医术与那传统医术一般,随风成了土。。。”
李子珍心里默念,果然是这样。心里倒没有几年前那么不愿了,嘴唇一碰正要答应,李适接着说,
“你若真不想,就找个徒弟,替你传承,替李氏传承,找那聪明伶俐的,踏实纯善的,可别让咱们李氏成了黑心医馆的挂牌了。”
父亲的话,让李子珍直接愣在原地,他想不通,原先那个仅他一人也不是真的唯他一人。
那一刻,他觉得父亲突然陌生了,父亲用李氏医家换自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自己却还像个孩子一样,还想以前一样,恣意妄为只想如何满足自己。
那样偏执传统的父亲真的舍得,让一个外人继承李氏的家传医术么?李子珍跪在李适的灵棺前,眼睛直直看着,盯得眼圈泛红,盐水不自觉流出。
“该是合理的,我的眼睛,看得太久了”,李子珍说着,眼中又流出泪,落在麻衣上。
他的父亲,逝世,那年,他十八岁。
李子珍觉得眼睛发涩,伸手正想揉揉,手忽而停在空中,又放回桌上。心头郁闷,身体也乏,没想过,被人吊起以前的事。
“我,无师。。。”
“真的无师?”
“小姐是真的闲了,还对这种事好奇。”
“好奇是一回事,而是我真得要破这个案子”,几乎乞求的语气,还要高一层次的,“我要找一个东西。”
李子珍眼睛澄明一下,身体微微一颤。
“我一定要找到”,方子航紧接着说。
“你要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
“找什么都不知道?”李子珍诧异道。
方子航仔细思考一番,缓缓说着,“等你们都找到,我应该就找到了。”
除了李子珍所有人都愣了半天,他微微一笑,方子航一瞬间心动不已,还是第一次在系统中见他笑。
“我也要找一个东西”,李子珍说,“我的针灸包,昨日迟迟不见。。。”
“你答应了?!”方子航直要跳起来,被思儿看了一眼,又坐回座位。
“我只想找我的针灸包而已,小姐。”
“没事,你肯帮我就好”,方子航一身轻松,身子顺劲往后仰,忘记了自己坐的不是椅子,一时间失了平衡,幸好思儿及时将人拖住。
忽然一阵敲门声穿过,三人随声望去,只见一个药童畏畏缩缩低头站在门外。
“李大夫,有有、有人找。”
“谁啊。”
只见一个黑影从房顶一跃而下,浓黑的眉毛一提,冷淡的气质变得不那么锐气,显得又呆又愣的。
“御护卫?”方子航试问,“你。。。在房上多久了。”
“不久。”
“刚刚说的你听到了?”
“嗯。”
这算是未遂,好死不死还被御明发现,方子航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像小学时被老妈抓住自己看电视的时候,窘迫又心酸。
“御护卫来此为何?”李子珍走向前,站在御明对面,仰面挺胸,又恢复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暗暗把方子航护在身后。
御明没看方子航,眼睛一直不离面前的李子珍,半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巧的很,正是李子珍的针灸包。
“还东西。”
方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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