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往南逃,日夜不停歇,有时想在某地的客栈里休息几日,却又处处看到马嘉祺的通缉令,无奈之下只好立刻离开。
他们从京城逃到翼州,再到金陵,短短一个月,辗转了好几个城市,但尽管如此,官兵依旧穷追不舍,步步紧逼,难以甩脱。
屋内烛火昏黄,丁程鑫倚在马嘉祺怀中,烟柳色的帐幔半垂着,两人的影子随着烛火在帐上隐隐摇曳。
气氛有些低沉,两人各怀心事。
丁程鑫容色萧索,目光幽凉,想起这几日的事,他忧心仲仲的开口道:
丁程鑫:阿祺,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马嘉祺抚摸着他泼墨般的长发,感受着它在指间滑过,歉声道:
马嘉祺:是我对不住你,将你置于险境,害你和我一同奔波。
丁程鑫轻轻摇头,伏在他膝上,乖顺的说:
丁程鑫: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与你同生同死。
马嘉祺心下感动,微叹道:
马嘉祺:阿程,不值得。
他垂下脑袋:
马嘉祺: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长时日。
他如今被小人诟谇谣诼,受世人唾弃,早就没有好名声了,并且余生都将因为追捕而活得胆战心惊,跟了他,就是受苦的命。
丁程鑫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伸出手将它抚平,剪水秋瞳里漾起温然笑意:
丁程鑫:阿祺,你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别思虑太多。
他身为下贱,却能受到马嘉祺的爱护,此生无憾,无惧生死。他欠马嘉祺一个恩情,看着马嘉祺在逃跑搏斗时落下的满身伤痕,暗暗发誓,定会尽全力保他平安顺遂。
/
或许是身上伤重,翌日马嘉祺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身旁空无一人,估计丁程鑫如同往常一般去买早膳了罢。
马嘉祺随意包扎好发炎的伤口,忍着剧痛下了榻,正欲沏茶,忽瞥见一旁搁着一封书信,上边的字迹再熟悉不过,是丁程鑫留下的。
他打开,上边是清矍的小楷,端正工整的写着:阿祺,今遇故人,知我境遇,甚悯,愿使暂宿其家,我先与他前去,酉时,青石巷口处汇合。阿程。
桌上搁着一碗白粥,马嘉祺吃毕,打点下行装细软,便启程往青石巷去了。
他戴着斗笠,黑色面纱遮住了他的面容,虽然街上随处是他的通缉令,但无人认出他。
马嘉祺正低着头急匆匆的赶着路,忽然,旁边人的交谈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听说了吗,那个叛逃了一个多月的马嘉祺,今天终于被处决了!
…:混账东西!死有余辜!
他心中疑惑,如今自己正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哪来的处决?怕又是朝廷为安抚人心,随意散布的谎言罢。
他加紧步伐,继续朝前走,路过菜市场时,见里边热闹的很,人群聚集在一处,不知在看些什么。
透过人群的缝隙,他清楚的看见一男子跪在地上,双手双脚被绑着,头发凌乱的垂下来,掩住大半边脸,一旁有官兵执弓,箭已在弦上。
马嘉祺觉得此人身形熟悉,当目光往下,落在男子手腕处的草环上时,他大惊失色。
那是他亲手为阿程编的草环。
文轩:寒灯照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