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心意

苏老夫人：“你是说黎丫头她还未回府？”

张妈妈福了福身，这也是她方才打听到的消息，张妈妈回应道：

张妈妈：“确实是如此，今日去书院里，四姑娘并未和六姑娘同乘一辆马车，而是独自坐了一辆马车，至今也未曾见回来。”

苏老夫人的眉头皱了一皱，她不明白苏若黎这是要做什么？又去了哪里？

苏老夫人：“你去把凝丫头给我叫来。”

张妈妈应诺，刚要出门，苏老夫人又说了一句：

苏老夫人：“顺便也把翠儿和玲儿叫来吧，切莫让凝丫头和她们相碰了，分开去叫，来了之时就让她们二人先侯着。”

张妈妈：“是。”

张妈妈办事得力，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把苏若凝给请到了福寿堂里，至于翠儿和玲儿，自然是在院子里侯着。

苏若凝：“孙女见过祖母。”

苏老夫人扶住了她，笑道：

苏老夫人：“你与我客气什么？快些免礼吧。”

苏若凝的脸上毫不波澜，似是什么都不知道，苏老夫人沉思着，问道：

苏老夫人：“你四姐姐去了何处？你可知晓？”

苏若凝恭敬的回道：

苏若凝：“回祖母的话，孙女不知，孙女自出书院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四姐姐了。”

苏老夫人：“你没有瞒着我？”

苏若凝：“祖母，孙女确实是不知情。如若孙女知情，孙女亦不会告知，还请祖母见谅。”

苏老夫人怔了一怔，问道：

苏老夫人：“为何？”

苏若凝：“祖母，如若四姐姐告知与我，那便是信任我，我又焉能出卖自己的姐姐呢？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孙女断不会说出，还请祖母见谅。”

苏若凝：“不过，此次四姐姐究竟去了何处，孙女确实是不知情。”

苏老夫人听完，并未曾怪罪苏若凝，而是欣慰的笑起来。

苏老夫人：“你也是个懂事的，不枉我的一片苦心栽培。”

苏老夫人倒是没有为难她，不说，也是在情理之中，若是出卖了姐妹，那苏老夫人真就得好好罚一罚了。

谁的心里没有一件事情是藏着掖着的？

苏老夫人：“好好，我也不为难你，你与黎丫头同处一院，当同甘共苦，你与其又是姐妹二人，这都是理所应当。”

苏老夫人：“你先回去吧。”

苏若凝道了谢，恭敬的退了出去。

紧接着翠儿和玲儿两个人就被叫了上来。两人恭敬的行了一礼，道了安。

翠儿：“回老夫人的话，我们奴婢二人并未知情，我们虽是院里的掌事大丫鬟，可四姑娘并未事事都告知我们，我们只知今日四姑娘独自一人乘了一辆马车，究竟是为何，也无从知晓。”

玲儿：“老夫人，确实是如此，我们虽是掌事大丫鬟，可四姑娘平日里谨慎，重大的事情她是断不会说给外人听，要论知晓实情的，那当属喜儿和银桐二人了。”

询问无果，疑惑也未能解除，不知苏若黎这一回是想要做什么。

苏老夫人也知道喜儿和银桐必然知晓实情，可谁人不知喜儿和银桐从小陪伴着苏若黎长大，岂会轻易泄露实情？

苏老夫人：“近日里，黎丫头可有什么怪异行为？”

翠儿想了想，回道：

#翠儿：“怪异行为倒是没有，一切如常。只是，奴婢我发现四姑娘她酷爱下厨和看书，她整日里空闲之时不是下厨便是捧着书籍。”

苏老夫人：“好了，退下去吧。”

苏老夫人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了，便没有再久留翠儿和玲儿。待的久了反而会露出马脚。

苏老夫人：“这丫头这回到底是要做什么？”

张妈妈：“老夫人，昨日不是听说王小娘把怡苓轩院子里的三个丫头给发卖青楼了吗？虽说王小娘并无这权力，可奴婢听闻是借用了掌家之权发卖的，倒也是合情合理。”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老夫人。

苏老夫人：“难不成黎丫头她不愿看到那三个丫头被发卖了？还是说狠不下心来打算暗中救赎她们一把？”

张妈妈：“老夫人，您不必多疑，四姑娘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待四姑娘回府了，老夫人一问便知。”

苏老夫人：“她如若真想告诉我，在出发之前就该与我说一声，这不是摆明了不愿让我知晓吗？”

苏老夫人无奈，就算是逼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与其逼问，不如等她亲自来禀报。

苏若黎回到了苏府时，脑海中依旧有一个疑问，如若苏政当日处理的那两个奴婢不是奸细，那真正的奸细又是何人？煜王究竟安插了谁在苏府之中，竟藏得如此之深。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并非是说揪出便能把奸细揪出的。

柳小娘的事情落下了，苏若黎也落了一身闲儿。

苏世：“不得不说！你给我的那三个厨子着实是不错，这几日泰安楼每日都是挤满了人，这一次开张可谓是红红火火。”

苏世：“满大京城的人就冲着那些新鲜的菜肴去的，一大早堂内就坐满了人儿，看来此次颇有收获。”

苏若黎乖巧的走到了苏世的身后，为苏世轻轻的锤着背，阿谀奉承的说道：

苏若黎“这些都是二哥哥你的功劳，二哥哥果真是拥有经商头脑的大才！妹妹我着实是佩服。”

苏世听着这话总觉得怪怪的，似乎这话不应当是从苏若黎的嘴巴里说出才对。苏世陪笑道：

苏世：“四妹妹谬赞，四妹妹谬赞了，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如若不是你，我又如何能把它办得火红呢？”

苏若黎“我的要求也不多，分红之时五五分就好了。”

五五分？！虽说并不太过分，可她一个姑娘家的，要这么多钱财来做什么？苏世压抑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苏世：“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要这么多银两有何用？”

苏世：“不如全给我得了。”

苏若黎重重的锤了一把苏世的后背，嗔道：

苏若黎“怎么银两到我们女子手里便是无用了？难道只有在你们男子手里才有用啊？”

苏世：“行，行，我，我不与你争。”

苏世嘴上虽是说如此，可眼眸子低下却尽是不爽，他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不过，苏若黎能为女子们争一争气，苏世倒是颇感欣慰。

苏若黎“二哥哥，我听说再过几日可就到了开科考试之日了。”

苏世说得有些口渴了，忙喝了一口茶，回应道：

苏世：“嗯，确实有此事。”

苏若黎脑里又想着要逗一逗苏世，苏若黎沉思道：

苏若黎“既然如此，那天我就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吧。”

苏世：“那敢情好啊！为我助助威。”

苏若黎“我看……我就做一道猪脑汤吧，吃什么补什么，好让你在考场之中发挥到极限。”

“噗！”

苏世刚要咽下茶水，听到这话时，险些便把茶水给喷了出来，所幸是及时的止住了，又给吞了下去。

苏若黎“呕，二哥哥你喷出来就是了，可你又咽下去作甚？”

苏若黎嫌弃的看着苏世，哪有又再一次咽下去的。

苏世：“你倒还有脸说，如若不是你，我何必要吞下去！”

苏世坐的久了臀部也开始有点麻木了，苏世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笑道：

苏世：“四妹妹，我就不多久留了啊，我得出去忙了，整日沉迷于美食也不是办法啊。”

苏若黎小声的嘀咕道：

苏若黎“难道我的美色就没有让他动容？”

苏世听得有些不清，问道：

苏世：“什么美色？”

苏若黎愣了一愣，尴尬的笑着。

苏若黎“没，没什么，你听错了，听错了，我说是以后我要做一道叫魅色的菜给你。”

苏世满脸的疑惑。

苏世：“奇奇怪怪的。”

看着苏世离去，苏若黎松了一口气，好险，幸好没被听见，要是听见了真不知道日后还该如何面对他。

苏若黎“喜儿，替我取针线来。”

针线？这些日子也不见得苏若黎用过针线，今天怎么就突然要针线了？着实是令人怀疑。怀疑归怀疑，针线还是要取来的。

喜儿从里屋拿出了针和线，双手递到了苏若黎的面前，喜儿笑道：

喜儿：“小姐您是要练习女红吗？”

眼瞧着即将开科考试了，苏若黎总不能不表明点心意，苏若黎笑着回道：

苏若黎“眼看着即将开科考试了，我也没啥好东西送给他们，打算绣几个香袋，送给这帮公子哥们，也算是表达表达我的心意。”

公子哥？喜儿调侃道：

喜儿：“小姐，您说的是哪一帮公子哥呢？”

苏若黎有些腼腆的回道：

苏若黎“还有哪一帮？自然是二哥哥和大哥哥了。”

喜儿故作出疑惑的表情，问道：

喜儿：“就没有了？”

喜儿的语气中似是在暗示着什么，使得苏若黎怪不好意的，苏若黎有些结语道：

苏若黎“自，自然是还有张公子的一份。”

苏若黎“礼尚往来嘛。”

喜儿：“哦——原来是如此啊。”

苏若黎总觉着这话听得不对，明明是话里有话，脸色微微的晕红，瞪着喜儿，嗔道：

苏若黎“喜儿，闭嘴！”

喜儿见苏若黎面色严肃，登时闭紧了嘴巴，嘴巴虽是闭紧了，可脸上却似是憋着笑一般。

苏若黎放在了手中的针线活儿，没有好气的看着她，戳了戳喜儿，喜儿突兀的忍不住，噗嗤的就笑了起来。

喜儿：“小姐，您就饶过喜儿吧，喜儿断不会再笑了。”

苏若黎又戳了戳喜儿的肋骨，折腾得喜儿浑身痒痒，实在是忍不住了，又笑了一声，干脆也就不憋了，与苏若黎都乐呵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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