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啊,是第一次来这吧!”站在外面的老鸨看着原念柳这一副要进不进的样子,再打量了一下她身上价格不菲却又低调的穿着,心下了然。虽认不出是哪家小姐,但她身边没有侍卫或者随从,应该是偷溜出来玩的。
原念柳点点头,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你们这为何有这么多美男子在门口?”
“姑娘这可算问对了,这些啊是我们这新推出来的美男,专供那些个有特殊癖好的贵人享用的,还有像您这样的。如果不嫌弃,您可以上我们店里稍坐片刻,叫上几个美男陪您喝喝茶听听曲也是极好的。”老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极力给原念柳推荐着自家。
原念柳这趟出门还是带了不少银子的,以防万一这青楼里的花销太大,自己漏了怯。
她四下瞧了一下,路上人来来往往,似是看惯了这样的场景,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她这才放心,指了指门口一个拿着把折扇,一身白衣颇有超脱世俗模样的,相貌精致的男子,“就他了。”
这男子倒是没说什么,老鸨的脸色大变,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这...这位...”
“是有什么不妥吗?”原念柳不解。其他几个男子一看就知道年龄不大,成没成年都不知道,她可不想做欺负未成年的人。况且那些人眼神飘忽不定,还极力摆出勾引人的模样,看了实在是...有碍观感。
这个白衣男子可不像他们,他眼神坚定,手中的折扇有节奏地上下摆动,嘴里好像还哼着小曲,似是对身边的事务漠不关心。他不要赚钱,不要业绩了吗?就让我好心帮他一下好了,原念柳这么想着。
男子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示意老鸨,“无何不妥,姑娘跟我来便是。”
清冷的嗓音让原念柳想起了现代唱情歌的那些歌星,歌里有故事,有情感。
老鸨恭敬地看着自己,不对,应该是看着这男子进门的样子引起了原念柳的怀疑,莫非...
“姑娘这边坐。”
他带原念柳到了二楼一处较为雅致的包厢里,右侧帘子掀开便是楼下大堂内弹琴奏乐的伶人和手里攥着不少珠宝,等着歌声一停就往台上扔的听众们。
男子给原念柳倒了杯茶,又吩咐在门外候着的小厮上几碟可口的点心。
“我该怎么称呼你?”原念柳看着他在自己对面自然地落座,丝毫没有身为鸭子的自觉。原念柳越发觉得这人不简单,绝对不是简单接客的人。
“谷雨。”
“用节气做名字,真是稀奇。”原念柳一听便知这并非他真名,古人对二十四节气的重视程度和现代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播种,浇灌,收获,每一步都要凭这节气来推算。这么随随便便把一个节气作为自己的名字,还真是少见。
谷雨不语,抿了口面前的茶,看着底下一些富家子弟纸醉金迷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
点心上来了,桃花酥,绿豆糕和酒酿圆子。原念柳对这里疑心得紧,没敢伸手去拿这些个吃食。
谷雨看出了她的谨慎,自顾自地拿了块桃花酥吃,好像是为了证明这些东西里没有放什么春药似的。
“你不是普通的小倌吧。”楼下一曲毕,起哄声鼓掌声和珠宝落地的声音交杂,可应了白居易“钿头云篦击节碎”了。原念柳趁着这个声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也不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姑娘。”
一来一往,俩人似是都看出了对方的底细似的,相视一笑。“我就喜欢和聪明人交朋友,放心吃吧这位姑娘,我不喜欢做在糕点里下药这种没品的事。”
“原念柳,我的名字。”原念柳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自报家门。
“原丞相之女,也是四王妃,恕在下眼拙,怠慢了这位贵人。”谷雨抬起手做了个揖,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一点惊讶的反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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