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告状

原念柳进了自己的房间，先把自己这一身没有腰带，还沾了血的衣服换下，她本想着洗干净再给人家送回去，但腰带都没了，还不如重新再给他买一套。

还有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原念柳换好衣服后抵挡不住经历了危险后的强烈的疲惫感和汹涌而来的睡意，昏昏沉沉就睡下了。

日上三竿，没有了素玉定时的叫早，原念柳一直睡到了自然醒。不知道小厮有没有通知外祖母，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去请个安比较好。

柳家的府宅要比相府大得多，摆放的装饰物也要奢华得多，红丝楠屏风，珊瑚盆景，金碗筷，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作风。

“拜见外祖母！”

柳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慢悠悠的，好像就是为了等原念柳一样。

“念柳丫头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还是大半夜来的，我这府邸不能光明正大不成？”老太太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慈爱和宠溺。

“这哪能啊，我只是觉得大白天太招摇，不符合我们家低调的身份。”原念柳说着，就要给柳老夫人添茶。

“外祖母，你这是喝的什么茶？”

“雨前龙井，是你舅舅下海带回来的。你用过早膳了没有？”

“还没。”

原念柳看着柳老夫人招呼丫鬟布菜，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问起来有一股茶叶的清香，入口苦但回味甘甜，似是晨露般清冽的气息充斥着口腔，好茶。

原念柳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和柳老夫人搭话。热气腾腾的白粥温暖了原念柳一晚上空空如也的胃，蟹黄小笼包精致可爱，旁边是一张张切得方便食用的葱油饼。

“这段时间过得可好？”柳老夫人看着原念柳闷头吃饭，加上今早听到小厮的汇报，心知这孩子该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然断是不会偷摸这着过来的。

原念柳喝粥的手顿了一拍，咽下去了那口后，说道:“还过得去，至少有吃有喝，病了还有人治。”她说着这话，好像是在打趣自己，但柳老夫人听出了那里的深意。

“念柳丫头生病了不成？”她皱了皱眉头。

“算不上，心口被刺了一下，伤口不重。”

“这是怎么回事？你把事情给我说说清楚，是不是原石桥那个家伙干的？”柳老夫人攥紧了手上的佛珠，光滑的佛珠被捏得滋滋作响。

原石桥就是原丞相，原念柳的生父。在府里府外听的都是别人叫他原丞相，也只有在自己外祖母这才能听到他的大名了。

原念柳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老夫人，只是舍去了自己中毒的事。她害怕老夫人会深查，一旦查到那毒，她醒来之后的很快康复就很难解释了。

“他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小小的姨娘家的庶女，竟也想上位不成？我当时就不该...不该让你娘嫁过去啊，现在不光害了她，还害了你啊...”柳老夫人盛怒之下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一阵年老的孤独感传来，她握紧了原念柳的手。

“那你现在还住在相府吗？你要不还是搬到外祖母这来，”柳老夫人沉思了一下，“是不是原石桥不让你来的？”

“现在暂时还住那，不过我也是王妃了，估计很快就要搬到王府里去了。”原念柳没有回答后一个问题，同时也拒绝了搬到外祖母家的好意。

现在是外祖母还在，自然她当家，但要是哪一天...那谁掌家就不好说了。舅舅虽然也疼爱自己，但毕竟人家也有孩子，有一大家子要养活，要是自己和家人有了什么冲突，帮哪边还不一定呢！

虽然那个王府她也没住过，就连王爷都还没见过，但没有内院乱七八糟的事要管，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倒也是闲得自在，还不如就住那呢。

“王府...也好，我打听过了，四王爷是个靠得住的，和你舅舅有过几分交情，也不是那种喜欢花天酒地的人。”

原念柳勉强扯着嘴角笑了一笑，她可是没看出来那王爷有哪好，至少在逃婚这一点上她就瞧不上他。

“你收拾一下。”

“怎么了？”原念柳很奇怪，她才刚来啊，难道要下逐客令不成？

“我们去相府找你那个瞎了眼的爹讨讨公道！”柳老夫人声音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

原念柳怕她到时候再气出病来，连忙安抚道:“外祖母，不着急，我先在这住几天，等我回去了你再去找他也不迟啊，你就不想多看看我吗？”原念柳趴在柳老夫人腿上撒娇。

老夫人笑着看了看她，“唉，我还是弄不懂你们怎么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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