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乱动,就剁了你的爪子。”
褚昭闭着眼,不急不缓地出声。
吓得唐欢一哆嗦,赶紧闭上猫瞳,一本正经开始睡觉。
因为是猫身,所以唐欢起得极早。
刚醒来,就觉察到这副小小的猫身里,似乎跟之前有了些不一样!
腹部似乎蕴藏着一团热热的能量,在身体里不断运转着,让她比之前那种弱不唧唧的状态好了不少!
就好像……
突然有了什么修为似的!
气运之女那只狐妖靠通过接近男主卞珩,能够提升修为。褚昭身为反派boss,其气运不比卞珩差,所以接近他……
也能够提升修为?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待在褚昭身边,就能够有朝一日化形?!
阿喵唐欢觉得自己突然开窍了!
…
褚昭现这只猫,真是天生的狗腿子。
在他未睁眼之前,一动不动地缩在他怀里,不敢有半点动静。
等他醒了之后,立即从床上一跃而下,然后咬着他的衣服往床边拖……
那个谄媚狗腿的劲儿,宫里这么多小奴才,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只猫的!
但是……
这能抹灭得了它将他的衣服在地上拖的罪孽么?
“将我衣服弄脏了。”
褚昭阒黑的眸子阴沉沉的看着地上的小猫儿,雌雄莫辨的俊美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唐欢顿时叼着衣服,懵逼在原地。
往前走也不是,不往前走也不是。
湛蓝的猫瞳看着褚昭,那张丑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惶恐、懵逼、害怕!
也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褚昭这个鬼畜的点,他蓦然就笑出声。
继而是极其爽朗的笑声。
仿佛看到这只猫儿一脸懵逼的表情时,让他觉得格外愉悦似的。
亲自将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拍了拍灰尘,穿上。
然后又将阿喵唐欢从地上捞了起来,塞进了袖袋里。
成天忙着给人定罪名,下大狱,严刑拷打逼问。
日子过得怪无趣的,遇到了这么只聪明的小猫儿,褚昭倒是觉得捡到了个宝,又看它体型小得很,干脆就揣在身上带着走了。
…
此次宴会,是有小国来使觐见。
所以皇帝格外重视,处处都要彰显自己王朝风范,非要将那些小地方来的蛮夷给惊得目瞪口呆不可。
后宫之中那些嫔妃们,也都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准备在宴会上一鸣惊人!
本就受宠的,希望能固宠。
不受宠的,希望能得圣上眷顾。
其实都是闺阁千金出身,按理来说,谁也不愿意跟勾栏酒肆的伎子一样抛头露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才艺。
但是没奈何当今皇帝就是个沉迷于酒色财气的,各个受宠的嫔妃,无一不是能放下身段献媚讨好的。
以至于这些闺阁千金出身的娘娘们,也只能咬着牙去迎合那根老黄瓜的意思。
褚昭慢慢巡视着。
一路上香风阵阵,唐欢躲在褚昭袖袋里,这些胭脂水粉的味道随着风吹过来的时候,刺激得她猫鼻子痒痒的,只差没打喷嚏。
“少督主…卞贵妃娘娘……”
有东厂的下属过来低声禀告,唐欢听得并不太真切。
卞贵妃娘娘?
是卞珩的那个姓氏?
跟男主卞珩有什么关系?
…
卞贵妃约莫二十出头。
相对于当今陛下那根老黄瓜来说,正是花骨朵儿一样的年纪。
十五岁入宫,因着性子活脱,容貌艳丽,又没什么心机,跟陛下撒起娇来跟小女儿似的,故而一直盛宠不衰直至今朝!
这一次蛮夷来使,举办宴会。
卞贵妃为了讨皇帝欢喜,特意准备了舞剑,此番正手持双剑,被拦在正殿一侧。
“贵妃娘娘,殿前不允许带武器进殿,这是为了圣上安危,明文规定的。”褚昭微垂着头,恭敬说道。
所以说,在这宫中,无论是东厂督主还是所谓的少督主,也不过是奴才而已,只是稍微比低等奴才要高一点点的奴才!
遇上真正的贵人,该怎么低头……
还得怎么低头!
卞贵妃容貌本就艳丽,生气起来的时候,更是明艳动人且气势汹汹,格外不好惹。
“本宫此次献艺,是为了皇上的颜面,你敢拦本宫!?”卞贵妃横眉怒对。
卞家与东厂向来都相互制衡,水火不容。
她就打东厂的脸,怎么了?
“奴才不敢。”褚昭垂头恭敬道。
“那你还不赶紧让开!”
“奴才不能让!”
虽然毕恭毕敬地自称奴才,但唐欢能觉察到褚昭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不悦和不甘。
毕竟一个鬼畜变态的人,内心多半都骄傲得很!
“啪”一声响,褚昭脸上多了五道手指印。
红彤彤的!
他本就白皙的面容上,顿时看上去涨红得可怕!
唐欢听着都觉得疼!
褚昭按捺住内心翻涌着的杀意,强行将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看上去仍旧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
“哎哟,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穿着官服的老太监声音格外尖锐,手里翘着兰花指就过来了。
东厂李督主,从小就在皇上身边服侍的李公公。
虽然看不上眼阉狗,但还是得给几分面子的。
于是卞贵妃高傲地站着,左手轻轻抚着右手尾指长长的指甲套,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这不是因为一点小事,跟李公公手底下的奴才,起了点冲突么?”
“哎哟,贵妃娘娘,您可别抬举这小畜生了!他位低命贱的,跟奴才一样都是服侍各位贵人的!哪里能跟贵妃娘娘您起冲突啊!”
卞贵妃不是很给面子。
冷哼了一声。
李公公反手就给了褚昭一巴掌,然后弯腰对卞贵妃笑着道,“奴才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奴才一定好生教训他!”
这一巴掌可比卞贵妃那一巴掌重得多,打下去之后,褚昭半边脸几乎都肿了起来。
卞贵妃这才满意,“还是李公公识大体!那本宫这一对剑能拿进去了么?”
“当然能!奴才自会跟圣上禀明娘娘情真意切之心!”
言下之意,到时候若是出了事,自然也怪不到杂家身上!
卞贵妃一噎。
老阉狗,真是老谋深算!
“少督主一介阉人,威风倒是挺足!李公公还是好好教教吧!”
卞贵妃临走之前,还不阴不阳地说道。
“是,贵妃娘娘!”
毕恭毕敬送走了卞贵妃。
李督主浑浊的眸子里顿时浮现出阴狠之意,狠狠朝着地上啐了一口,“真以为自己是个玩意儿!”
然后又唾了褚昭一口,“还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滚?不知变通的东西!”
“是,义父。”褚昭垂眉敛目道。
袖袋里的小猫儿在四周无人之后,开始挣扎着想要出来。
褚昭不动声色地将它按住,不让它乱动。
但是没奈何唐欢是只倔犟无比的猫,褚昭按住了猫臀,她假装很乖巧地不动了。
等到褚昭没有按着她的时候。
她在袖袋里左一扭右一扭,也不知钻了哪个洞,竟然直接从褚昭的袖子一直钻啊钻,从他脖子处的衣襟给钻了出来!
褚昭皱眉。
心情本就不悦,现在更是不悦。
唐欢伸出两只猫爪,抱住褚昭的脖子,然后在他脸上舔了舔,又用头蹭了蹭。
虽然你挨了打。
但是你要控制住里寄几心里的鬼畜和变态因子,别虐待我这只猫,你造吗?
褚昭被舔了脸之后:……
这是在……
安慰他?
褚昭心中有种诡异的纵容感。
然后随手将猫塞回了袖袋里,又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
卞贵妃是个极美的美人儿。
张扬明艳,最适合的就是剑舞这种柔中带刚,英姿勃发的才艺。
甫一上场,便光彩熠熠,耀眼夺目。
果不其然,到最后皇帝那根老黄瓜哪里还记得自己其他妃嫔展现出来的清粥小菜,完全只记得卞贵妃!
“爱妃果然是多才多艺!”
皇帝夸了一遍又一遍,既然这么高兴,那肯定是重重有赏!
于是问道,“爱妃啊,此番辛苦了,想要些什么赏赐?”
“陛下宠着臣妾,臣妾有您就万事足矣了,哪里还需要什么赏赐。”卞贵妃撒着娇儿地往老黄瓜,啊不,老皇帝怀里依偎了过去。
随即又话锋一转,“臣妾不需要赏赐,若陛下非要赏臣妾的话,不如帮臣妾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奴才好了。”
“既然是不听话的奴才,拖出去打死便是。”
卞贵妃道,“那可不行,那奴才毕竟是李公公的义子,臣妾可不敢!今日臣妾要带着双剑进殿,本来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却被一个奴才当众拦下,说是不允。”
“虽然臣妾知道那狗奴才是为了陛下安危着想,但陛下也知道,臣妾是个小心眼儿的性子。被个奴才挡住,总归是失了颜面,若是不惩治惩治他,臣妾总觉得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这宫里的女人,大概也就卞贵妃这种宠妃,才能堂而皇之地便是自己是个小心眼儿……
“既然如此,那就罚他站在殿外暴晒四个时辰,如何?”
“臣妾全听陛下的!”
…
正是酷热天气。
褚昭站在青石铺就的殿前,阳光仿佛聚焦于一点,宽阔的殿前几乎能热得让人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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