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苒苒,通白的雪地上时不时有几星火星飞过,以篝火为心,外围围满了祈求平安的百姓。
云朔端着一碗药汤,掀起帐篷帘,“主子该吃药了……”只见帐篷内,方翾鲜有着一袭白衣,墨发仅用发带揽起一缕,耳鬓随意飘散着几绺,面色略显苍白,露出几分病态,盘腿坐在随行携带的小几前,手执毛笔正垂眉写着什么。
云朔将药汤轻放在小几上,看着方翾此刻的面容,不禁心中苦涩,只听“咚”的一声,云朔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拽着膝前的衣摆,方翾闻声放下毛笔,按了按眉心,“起来。”方翾端起药碗微微蹙眉,一饮而尽。
“主子,是属下护主不力,还请您责罚!”云朔仍跪在地上,势有一副你不罚我,我就不起的样子。方翾嘴里苦涩的滋味让他忍不住皱眉。看着跪在地上的云朔更是头疼。
“蜜饯……”方翾对着跪在地上的云朔说道。云朔闻言,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蜜饯!”方翾见此叹口气又重复了一遍。云朔连忙点头,踉跄着站起来,跑出帐门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将一包蜜饯搁在方翾手边,又规规矩矩的跪下。
方翾看着云朔这般样子,心里无奈,看着眼前包装精致的蜜饯,撇开了头,转而又拿起笔接着写。云朔见半天没动静,便悄悄抬头看了看,只见自家主子正认认真真得写着,桌上的蜜饯连包装都没打开,忍不住问道“主子,您不吃了?”方翾写完停下笔,将折叠好装在信封里。扭头眯眼看着云朔道:“你要我自己打开吗?”
云朔两眼一圆,“啊?嗷嗷!”说着连忙过去把蜜饯打开,递到方翾手上,方翾看着蜜饯舔了舔嘴角,这么半天嘴里的苦味儿早就散了,但还是搁到嘴里,丝丝的甜味儿在嘴里蔓延开,方翾见云朔又要跪回去,厉声道:“站着!”
见云朔不听还要跪,方翾又说道:“这是命令还没跪够吗!”云朔闻言看着方翾逐渐红了眼眶,站在方翾旁边,方翾叹了口气,放缓语气道:“我不是说了,我没事……”云朔越听越自责,自家主子何时这般模样过,就算是当年征战在外,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而今却单独和一群嗜血无情的畜生厮杀!还因此内力有损,作为主子的贴身护卫真是太失职了!
云朔红着眼眶又跪在方翾面前,方翾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走到云朔面前,将他扶起来,握着他的肩膀道:“本王说无事,就是无事!”云朔肩头一痛,云朔先是眉头一皱,又瞪大眼睛,转而换了一副笑颜,看着方翾苍白的面色,“主子你……”没事。又见方翾眼神示意,把话停下,隔墙有耳……
云朔感受到了方翾的内力,还是和以前一样强劲,若不是幼时方翾与云朔互测内力有了习惯,只要方翾一握肩膀便自动调转内力护体,不然自己的肩膀定会被他的内力生生震个稀碎。
方翾转身将信封封好,交给云朔,“托我们的人送回王府,亲手交给王妃。”
云朔看着方翾严肃的神情,看着手中的信,联想到白日里那几个主张先行一步的几个副官,心里也便明白了八九,他打小跟着方翾长大,虽然自从巫族大战结束后出去了几年,但这宫里对自己主子的态度还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云朔自始至此,从未怀疑过圣上,自家主子从小宠到大的亲弟弟,而方翾却明白,自从钟离慕和为皇后之时,他们兄弟俩的隔阂就开始了。随着时间推移,谁都不愿第一个低头捅破这层窗户纸,这隔阂也就愈来愈深了……
帐外,鼓声不断,篝火摇曳橙色光芒照在百姓的脸上,虽隔着有些距离,但还是能清楚的可以听到百姓们的祈愿声,是那么的虔诚,“上苍保佑,今年雪灾赶紧过去,来年风调雨顺……”
“我拼了命想为你护住江山万里,你却对我猜忌连连,除了君臣之仪,你可还有半分手足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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