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桓王问道。
“回王爷的话,公子那边最终确定了四位姑娘。分别取名紫荳、紫菱、紫菀、紫蒳。”影卫道。
“噗……咳咳……”听完影卫报出四个婢女的名字后,姬青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但又因王爷在场不得不憋了回去,脸上尴尬的笑着。
又见因他这一动静,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只得说道:“王爷,表弟这取名方式实在特殊,我……我一时没忍住。”
“这名字有什么不妥吗?”白笙不解地问道。
“啊,你没听出来么,紫荳、紫菱、紫菀、紫蒳去掉前缀,谐音是什么”姬青说完强忍着笑意,桓王见此皱起了眉。
姬青看了一眼桓王也不敢笑得太放肆,难道他们都没发现吗,不得怪他,和南宫月待久了脑回路有点抽象。
“荳、菱、菀、蒳…逗…逗你玩呐?”听姬青这么一说,白笙随着念了念,很快便发现了名字中的不同之处,待说完后也是一脸的无语。
“咳咳……”青书抿嘴轻咳,桓王挑了挑好看的眉,显然也被逗笑了,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孩子玩意。”
氛围里突然的放松,让几日里死气沉沉的王府终于拨云见日。桓王愉悦地轻叩着桌案,影卫会意退下。
……
“表弟。”一声清丽的女音从侧后方传来,南宫月笑着翻身下了马。
一辆华实的马车远远驶来,一粉衣女子从马车窗帘处探出了大半个身子,见着南宫月后开心地挥着胳膊。待行至跟前,不等婢女掺扶提着长裙直接跳下了马车,那样子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但却不失她的个性和洒脱。
“白瞎了你这张好脸,这一跳整个形象一落千丈。”南宫月打趣道。
跟在二人身后的小厮丫环均是抿嘴偷笑,女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完全不在乎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姐又不靠脸吃饭,管他有脸没脸。”说完便捧腹大笑起来。
身后众人也笑出了声,南宫月摸了摸腰间的玉箫,也笑道:“你来得还真及时,小爷丫环都选完了。还等着你来帮我参详,黄花菜都凉了。”
“黄花菜凉不凉我不知道,京城却是一点也不凉快,比青州闷热多了。”女子翻了南宫月一个大大的白眼,继续说道:“我是来看姑姥姥的,谁管你选不选婢女呀。”
“哎呦喂,伤心了,你居然一点都不想我。”南宫月摇头晃脑地说着。
“你还需要我想,得了吧,”女子拍拍他的肩道:“听说王嬷嬷一夜给你找来了三十个婢女,你倒是捡些好玩的说来听听呀。”
“拉倒吧,”不提还好,一提南宫月也是头大,好在现在终于结束了。
见南宫月并不想提及此事,女子明了的笑笑也不再多问,左不过也就是那些事了。
……
“行了,还留了四个,慢慢折腾吧。”南宫月和女子共坐在马车内,简单的说了说最近发生的事,“我这次来京待不了多久,等姑姥姥过了六十大寿就得回青州。”
南宫月的祖母生辰是在十月中旬,算着日子那就是待不了几个月就要走,一年到头难得有时间聚一聚。
黄慧,也就是马车内的女子,比自己长一岁,关系其实是挺远的亲戚了。是他祖母娘家庶妹的女儿,若不是祖母在家族还有一品太令的品阶,南宫家在京城水涨船高,怕是这份远亲早没了联系。
南宫月和黄慧两人初次见面便一见如顾,没想到他这个魂穿还能遇上另一个魂穿,只是黄慧运气不如他。
他虽是女穿了男,但也算是个土著了,从娃娃起便适应着这个时空。黄慧却是半路来的,而且是男穿在了女身,他们便是从她的各种惊恐中认识的,而且南宫月隐瞒的很好,到目前为止,黄慧都不知道他也是个魂穿。
黄慧觉得这个表弟人不错,不像其他古代人那么迂腐,且懂得许多事,只能说黄慧本尊还是相当傻白甜的小鲜肉。
“回头让祖母去个信,让你过了年再回吧。”南宫月道。
“不用那么麻烦,早晚都是要回到那里的。不过,我此次来,确实是有事需要你帮忙的。”黄慧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她和南宫月虽是表亲,却更似朋友,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多客套。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南宫月认真的说道。
“我要参加九月的官女子考核,但是我已错过了报名时间,想你帮帮我,看还能不能争取个名额。若是不然,就等明年春季了。”黄慧说道。
南宫月倒是有些好奇了,怎么突然就想考官女子了,虽在云雀女子为官并不是什么奇事,只是突然一说倒有些意外了。
黄慧自然看出了南宫月的疑惑,便道:“你也知道,虽我是嫡女,但生母去世的早,现在的母亲不过是父亲的填房。”
“你在家中可是受到了刁难。”南宫月道。
“那也倒没有,都是些小打小闹,我还应付得了,只是轩儿也大了,我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轩儿做打算的。”
黄轩,是黄慧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南宫月见过,人倒是挺聪明的人,只是性子太过于柔弱了些。黄慧会有这样的考虑,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好,明日我就进宫去,想来问皇上借个名额应该不算难事。”南宫月笑道。
“我还以为你要去问桓王呢,他不是最疼你的么。”黄慧打趣道。
“他……”南宫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在和九哥斗气呢,居然一声不吭的借王嬷嬷对牌,一下给他搞来那么多姑娘,这还不够,后来又亲送了二个来,真以为他不知道似的,变着法子派人监视自己,他又没犯什么事。
只是不待南宫月编出个理由搪塞黄慧,马车便停了下来。
南宫月疑惑地揭开了车帘,他们此时才到西城门口,只是不知怎地排起了长队,马车被堵在外,“怎么回事?”南宫月沉声问道。
西靳打马上前,道:“公子前面出了大事,许多人围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此话正说着,从城中迅速地跑来一小队官兵,将挡住去路的众人驱散开来,这才看清是个孕妇摔倒了躺在那里,肚子已经很大了。看这情形羊水怕是破了,是要生产了,但是身边却没有亲人在场,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便有人请来了附近医馆的大夫,上前一把脉,紧皱眉头在孕妇的后腰轻轻一按,那孕妇不知是摔了哪里疼得哇哇直叫。
只见那大夫直摇头道:“她的腰骨摔断了,老夫也没办法,怕是孩子也是保不住了。”
孕妇听后大哭了起来,“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这是我们老余家唯一的希望了,孩子他爹年前在南线就义了,这是我们家独苗了。”
听着孕妇这么说道,官兵们也为之动容,南疆动乱一直是隐患,此妇人的夫君已亡,一家子的希望全托在这妇人身上。若是这孩子再保不住,香火怕是要断了。
“你腰骨断裂,若是寻常时,老夫倒是可为你接上一接,可如今你怀着孩子,月份这么大了,老夫才浅也不知如何是好。”
也是赶巧,桓王今日带着部将们巡城,听到西城门出了大事便赶了来。守城官兵一见到桓王等人过来,立即报备了此事。
虽只是一名平凡妇人,但也是云雀国子民,定不能真让其暴尸于此,当即下令请城中的大医师和医女前来。
“快看,你家九哥哥。”黄慧侧坐在马车梁上,用胳膊肘捅了捅看着前方发呆的南宫月,“哎呀,果然就是高大帅,可惜不是我的菜。”
“闭嘴。”南宫月也不知自己咋了,被她这么一说莫名地有些烦躁,也忘了所在场合随口说了一句。
潇九渊对南宫月的声音是极为熟悉的,即使在相隔了好一段距离,且还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是第一时间便寻到了他。
当脱口而出后,南宫月也是有些后悔的,“他看过来了,看过来了。”黄慧又悄悄地捅了捅南宫月,他只得顺着回望过去,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潇九渊。
潇九渊倒是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他,他站在一辆马车前,身边坐着一个俏丽的女子。
圆脸大眼,清秀雅丽,明眸雪肤,正用广袖掩着嘴,似在和南宫月说着什么,眼中流光闪动。
她说话时,南宫月便会回头看她,虽眼神颇有无奈,但他们之间的互动,他却是看得真实,他们的感情甚好。她是谁,他从未见过。
“我感觉他在看我,好激动呀。”黄慧掩嘴轻笑着,南宫月偏头看她,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痛扁她一顿。
强忍住早已发毛的心情,一脸怪笑的看着她,黄慧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好了,他不是在看我,是在看我们了,嘿嘿……”黄慧狡撷地笑笑,她刚刚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她身边的小朋友好像还没明白过来,她不愧是现代人。
不过一会,便有大医师和医女在官兵的带领下来到桓王跟前。
“那好像是东麸哥哥。”黄慧对东麸还是很熟悉地,当年她的原身从假山上摔了下来,她醒来时四肢骨头多多少少有轻微的粉碎性骨折。是东麸救得自己,使自己可以重新站起来,要不她一穿越过来就落得个终身残疾,那简直是太凄惨了,“我们也过去瞧瞧吧。”
南宫月无奈只得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这里人多,总不能让人瞧见她先前的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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