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月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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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出了天心阁后,南宫月一行人沿途返回了民宅,而南音并未跟着他们出来。

桓王接手天心阁派出的第一项任务,便是让天心阁整改出京城最新且详细的军务情报,以及官民各事资料给王府,而与王府直接对接便由青书与之联络。留下青书,南宫月还有别的打算,只是暂时未向任何人提及。

“你不应该向我好好解释解释吗?”出了门,南宫月拉着潇九渊就要向天心街最热闹的地方而去。

“这还不够明白吗?”南宫月笑道:“我可再没什么是瞒着你的了。”

“你何时起了这心思,何时开凿的渠,你可知这事若是一旦暴出要面临怎样的风险。”潇九渊是有些生气的,按秦落衣的说法,天心阁湖底的密道已使用了六年,而南宫月才十四岁,他八岁才回的京,他挖凿的时机在何时,动工的人又是谁。

他明明记得八岁以前他都是在柳林郡的,是他接他回来的,可这么一对比,时间根本就对不上,他……

“啊……奇了怪了,你咋不问我是用什么方法凿的,竟然还是不声不响的,九哥你脑回路好特别呀。”南宫月笑道。

“别给我叉开话题。”潇九渊气道,他真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绑回去,他以为自己看护他很严了,可他还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炸开了一个巨坑,炸得他也是措手不及。

南宫月也看出了潇九渊正在暴怒的边缘,收起玩闹的心思,伸手一把握住他紧握的手,道:“北惜的身量和我差不多,再贴上张面皮,即使你派在我身边的熙影也是察觉不出什么的,何况那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谁又会特意去注意他的行为有什么不一样呢,左右不过是一时爱闹,一时乖巧罢了。”

在南宫月伸手握住潇九渊的大手时,他便松开了握拳,反抓住了他。这是他这么多年的习惯,小时候南宫月总爱抓着他,不是他的手就是他的衣角,他怕他牵着他的衣角时会摔倒,更多的时候他会握着他的手,他们这样携手走过了许多年。

见潇九渊反握住自己,南宫月会心的笑了,因为他知道九哥只不过是担心自己不是真的要生自己的气的。他也没有要瞒他的意思,既然他想知道干脆就一次性地告知他的好,免得他多想。

“你每次回柳林郡待不了半日或者整日就要回京,这样来回倒腾就连父亲都看不下去了。也是从那时起,父亲才一一和我说起在京城的产业和人脉,想着是时候将重心稳固到京城了,一是你在这里好歹彼此有个照应,二是我们总是要回京的,明里暗里总是要查清母亲故去的真正缘由。

这可不单单只是机缘巧合,前有父亲运粮,后有火毁婵娟别庄,中间还夹杂着青鸾之乱,当局者迷呀九哥。

父亲虽是南宫府族亲谪系子弟却也有万般无奈,可我不同呀,我虽是谪亲,可我已是新脉,且待我成年,那些个老古板也左右不了我了,即使我们按兵不动,难保他们不蠢蠢欲动。

现在他们依赖着我父亲也牵制着父亲,而父亲早就看清了这一点,早早便将族印转于我手,除了祖母就只有几个信得过的老长老知道了。

说得难听点,等那些个老东西过了气,下面的那些个老古板就没几个能牵制我了,给不给他们赖那还得我说了算。”说到这潇九渊轻哼出声不发表意见,只是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道:“好,现在回答你感兴趣的。

先说秦落衣吧,你当真不记得他是谁了么,即使不记得他是谁,总该还记得叶荆吧,就是在天心阁负责外务的那个二掌柜,你想一想,去了胡子再年轻个十来岁是个什么样子。”

经南宫月这么一提醒,潇九渊深思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年在姬夫人身边时,总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哥为姬夫人打理外庄之事。当年遇上贼兵来袭时也是他探得的消息,在紧急时刻,姬夫人将身边的三个姑娘转托付给了他照应。

南宫月见潇九渊似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你想起来了,”潇九渊点了点头,“他们的来处我母亲和你说过的你应当是记得的,自那以后落衣便一直在我身边。

从父亲决定回京起,叶荆便事先带着落衣回了京,借用父亲在京城的旧友买下了天心阁这块地方,苦心经营起这家酒楼,慢慢扩建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天心阁底是在经营的第三年开凿的,那时你已在朝中任了职,能回柳林郡的时间少之又少,每次回来你都会提前书信。而我几乎是你前脚刚离开柳林郡,后脚便走了水路回了京。”说到这潇九渊似想说什么,却被南宫月强行压下。

“你听我说,再打叉我就不告诉你了。”南宫月傲娇道,估摸也只有他敢这样对桓王说话了,“我也是从那时得到南宫府族水渠各道的分布图的,只是那都是老渠了,很多都年久失修或者报废不能用了。

改建河渠,一方面当时朝廷在招用人手重建,父亲为不失商贸重道不惜用重金买下那次改修的主办权。

而南宫家的族印已在我手,明面上由父亲出面安排人手,实际在于我手经办,我也便是从那时起,在明面上重修改造的同时,暗中使人开凿了湖底,至于开凿的人工,能用的自然还在的。”言下之意便是不能用的人已永远开不了口了,聪明如他自然是明白的,这并不奇怪,有时候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次年你带兵出征,一去便是二年。这二年我早就离开的柳林郡,和父亲游走四地,便是在那时候遇到被族人追杀的南斯和南音兄妹俩。只是他们的体质特异,与常人不同,并非我不告诉你南音的存在,只是那时南音胆小自闭不与生人接触,我也是花了许多功夫,她才肯接受我的。

她的轻功无师自通,她的虫语天生自有,这即是上苍给的恩赐,但曾经是她的恶梦,好在如今她已看得通透。这些年来,她不愿表露在外,我也只是尊重她的选择。”听着南宫月平静地复述着这一切,对他而言是沉重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南宫月定是受了不少苦的,却从来都不说。

要建起这么密集的河道,哪是嘴上说说这么容易的事,既要瞒天过海,又要细密周详,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这么说着他们渐渐步入人潮中,今夜可是端阳节庆的最后一晚,也是最热闹的一晚,许多胡商小摊全摆了出来,还有街角卖艺的,还有最后一场龙舟竞猜活动,也就是猜灯谜寻有缘人,京城大街小巷里都挤满了人。

可当潇九渊意识到人太多的时候,想拉着南宫月挤出人群,却不知是从何处撞来一群孩童生生地将他们撞开。

潇九渊先是一惊,再想去拉他时,南宫月早就被人群挤到了另一端。跟在他们身后的青书和西靳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们想上前,人太多一时半会也挤不到自家主子的身边。

他们越想向南宫月靠近,越有股无形地力量就越将他们往外推,潇九渊是眼睁睁地看着南宫月被挤到一群胡人卖艺的杂耍堆里的,可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待他们挤进胡人堆时,一黑影冒出惊恐地跪在桓王的面前,潇九渊又惊又怒道:“何处?”这是在询问南宫月的方位。

“属下该死,只是一瞬,就失了公子的踪影。”熙影也是又惊又怕,他是王爷派在公子身边的影卫,他的使命就是无论发生什么只管紧贴保护公子就好。

他一直做得不错,只是刚刚见王爷和公子在说事,他只是走神了一小会,可再一抬眼便眼睁睁地看着公子从眼前凭空消失了。若是公子出了事,他一百个脑袋估计也是不够砍的。

而此时地南宫月正处在一方狭小的空间里,内壁光滑,但摸起来的触感却像是石头,这一认知让他十分惊诧。

刚刚他们被一群横冲过的小孩冲散,还不待他躲开就被人群挤进了杂耍戏班,还没站稳像是被什么人撞了一下跌坐进了这里。不过南宫月也是反映极快的,在被撞的时候顺手将撞他的人一同拉了进来,左右要被坑,不如再拉一个垫背的。

而被南宫月同时拉进此密箱之人,显然是措手不及地,他只不过是想将这位小公子按照计划撞进密箱,他的任何就完成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简直是乌龙。

南宫月贴着密箱一壁翘首以待,整个空间是极暗地,那人看不清南宫月此时的样子。

南宫月呼吸极缓,那人需要极认真听才能分辨出他的位置。这口石箱是专门为南宫月打造的,高度大小正好够南宫月坐在其中,而他却是成年男子,这个高度显然是不够的,迫使他只能弯腰佝偻在那。

正在男子左思右想时一凉凉地不知是何物悄无声息地卷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还没弄清始末之时,只听南宫月压低着音道:“不想脑袋分家的话,最好如实交代。”

灵蛇机关戒为之一闪,照亮了箱中方寸之地。男子早已被吓得毛骨悚然,而南宫月只是痞痞一笑,那卷在男子脖子了的银丝正闪着寒光。

“公子饶命呀,小的也是奉命行事。”男子颤抖地说着。

“奉谁的命,行什么事?”南宫月道。

“小的也不知是何人,”正说着卷在他脖子上的银丝又紧了紧,吓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真的,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呀,我只不过是西街的小混混,半个时辰前,有人给了小的一笔钱,说是会有人将你挤进人群里,我只要借机将你推入这密箱里便可。”见他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南宫月松开了他,轻笑不语。

“封锁城门,立即宵禁,全数扣押。”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巡防营的士兵将天街围得水泄不通,桓王下令封查。

扣押了戏班严查盘问,所在之人一个也不放走。毕竟是在他们这处失了南宫月的踪迹,无论戏班班主如何求饶桓王都不会饶过他们。

很快便有人提到,“刚在这里还有一口外形很独特的大石箱的,怎么不见了?”

当群众提到这口石箱时,戏班中有名管事明显是做贼心虚地样子。严拷之下才知道这是前几日他们上赵国公府演出时,府上的人赏的,当时并不知有何用处,那的管家给了他许多好处,只是叫他今日演出时一点要将其敞开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当时听着奇异,但那管事的贪财,说是按着他们说的做,事成之后还会赏下更多的钱财便应了下来。

而通过管事的描述很快就有人提到这石箱是由京城专做石器机关的器具堂所制,查证后确定除了赵国公府和其他几家有这器具后,桓王一怒之下将有此等石器的几家,全用府兵和亲卫们将他们的院宅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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