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营帐侧间,南宫月为萧九渊盛上了一碗软糯皆宜的南瓜粥,便自行动起了筷子。刚吃了一口时蔬小菜回头看向萧九渊,他安坐在那并不动手,神情淡然地看着他,见他回头看他,微微一笑。
他将筷子平放问道:“九哥,快吃啊,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九渊笑着示意他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肩,右胳膊此时还被绷带绑着吊挂在脖子上。
“……”南宫月一时无语,“左……左手也能吃饭吧?”
他有些不确定,至少他可以,他是天生的左撇子。但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打小就改用了右手,其实吃饭写字,他左右手都能用,而且左右手可以写出二种不同风格的字体,除了极为熟悉的人才知道。
萧九渊漠然,左手用勺喝了一口粥,又挑眉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菜,那意思极为明显。
“好嘛,我喂你”南宫月心虚地说道,而在他毫无察觉地地方,萧九渊抿唇而笑,只是一瞬间被隐去。
“梁大人。”南斯和东麸一进待客休息营帐,梁太傅已坐在那里,神情不明。
梁太傅似乎并不诧异南宫月为什么不出席,能派东麸过来,至少说明此事有的谈。
他果然是个聪明人,各派明里暗斗他只做旁观者,他们只是问诊和看诊的关系,交钱拿货,两讫。
“大医师,南监事,老夫就直说了”梁太傅也不含糊其辞,道:“小儿子越一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正是来问药的。”
东麸暗自同南斯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知道:“一百零八种奇珍,普云堂有。”
“太好了”梁太傅高兴道:“说个价吧,只要能治好我儿,多少老夫都愿意。”
“是明诊还是暗疗?”东麸道。
“这……”梁太傅迟疑,明诊他懂,安疗是何意?
东麸对外人一贯的冷清,此时更加的淡漠了。他不喜欢等人,他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此时连开口都懒得开了。
“梁大人来前应该问过太医,此药得用足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药到病除”南斯道。
梁太傅点点头,“没错。”
“明诊自然是按寻常的望闻问切,循循渐进的来,需隔几日上门看诊,”南斯又道,“次数多了,纸包不住火……”南斯没有接着往下说。梁太傅有些迟疑,这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暗疗?”梁太傅道。
“我们有专门的医舍,公子交给我们,贴身小厮一名即可。治疗阶段亲属不闻不问不谈不查,时间到了完好送回家。”南斯道。
“……”此话一说,梁太傅又犹豫了,要梁子越近二个月时间,完全托付给对方,他如何能放心。
见梁太傅犹豫不决,东麸冷然看了一眼后,道:“公子毒根深重,梁大人且需要斟酌,我等先行告退。”
言罢,再不多言,和南斯一同退出了营帐,独留梁太傅怒不可言地坐在其位。他现在也是没折,还以为有的谈,谈来谈去,进退二难,最后也没谈成药材给过不给的问题,失策。
“再喝点乌鸡汤,”萧九渊摇摇头,南宫月耐着性子又道,“那再吃些蛋羹,”萧九渊仍是推开。南宫月好说歹说,他这不肯吃那不啃喝,一顿饭下来热了又热,统共也没吃下多少东西。
“不行!”南宫月气急,这人怎么受个伤,变得那一个矫情的,“今晚你都没吃多少东西,二选一,必须吃一个。”
萧九渊还是摇摇头,盯着桌上的猪腿肉,试图用手去拿。南宫月眼疾手快在他手上轻轻一拍,又将装有猪腿肉的盘子推得更远些,“这些刚才吃过了,不能吃多了,太油腻了,不利于伤口愈合。”
青书和白笙站的远远的,低头憋着笑,这样的王爷太怂,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活像受气的小相公,被厉害媳妇管的死死的,齁憨的要命。
“王爷,公子,东麸和南斯回来复命。”帐外一侍卫大声通报。
桓王稍稍抬手,青书应道:“让他们进来。”
“王爷,公子。”东麸、南斯道。
萧九渊默不作声,梁子越这事只能算茶余饭后的笑柄,只不过南宫月未成年,他不想细谈。
不过南宫月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本来只是随口问问,他们一个个遮遮掩掩地,反叫他好奇的不得了。
可想他们直接告诉自己估计不容易,只得装得云淡风轻,到底是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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