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寻南宫熙怀的马车在哪里,小爷就不信了,找不到他落单的时候”梁子越气恼地骑在马上。
“梁兄,我看还是算了吧,今日中秋事大,桓王一定会加派人手护在身边。”席三公子道。
“席程俊你不会是怕了吧”梁子越道:“我又不干什么,只不过是排遣排遣他,桓王那么忙,再怎么护犊子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我看不行吧,现在是百臣进宫时间,路上人多着呢,被看到了不好”席程俊道。
“席兄差已,就是因为现在人多做掩护,我们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高兴烨道。
“少爷,找到了,前面南武门口第三列第三架车就是南宫府的”一名梁府小厮边跑边说,“小的仔细打听过了,那是南宫四公子的车座,只有他,南宫大人和光禄大人都不走南武门进宫。”
“好机会,兄弟们走,去会会我们的四公子。”梁子越异常兴奋地怪笑道,扬起马鞭快马而去,几名看起来与其年龄相仿的青年人紧随而去。
“阿彪,你可听清楚了他们要寻之人。”陈沐琪挺直腰杆坐在一匹枣红色大马上,问着身前的大汉。
“少将军,小的在一旁听得清楚,他们一起六人,要去寻南宫家小公子的麻烦,正去南武门方向了。”阿彪道。
陈沐琪皱眉望向南武门方向想到“怎么麻烦总找你!”后又对阿彪道:“走,我们跟上。”二人也驱赶快马而去。
“嘿嘿,南宫熙怀,今天终于让小爷逮到你了吧,怎么不吭声了,你个龟孙,整天就躲在龟壳里不敢出来,怎么着,打算一辈子躲里面不见人了……”当陈沐琪赶到时,大老远就见梁子越等人围在南宫府的马车前,车夫和小厮一脸戒备地守在车座外。
四周的马车和官家轿子尽量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梁子越的气焰更是嚣张跋扈。
陈沐琪实在看不下去了正待上前,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耳后响起,那人笑道:“你说,一会他们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不是我,而是桓王潇九渊表情该有多好看,哈哈哈哈”,说话之人正是本该坐在马车内,而没在车内的南宫月。
“你……”陈沐琪好奇的回头看他,他此时坐在一匹高大的纯黑色大马上,笑得春风得意。
“吃不吃,我刚路过翠新斋一时嘴馋,下来买的”南宫月道,“九哥还怕我赶不上入宫时间,把他的逐风借我骑了”。
“这样的大宴排队时间很长的,你完全可以跟着桓王直入宫道,无需陪我……”陈沐琪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很少与人如此亲近交流,他自小在军营里成长,同龄的朋友很少,身边都是些三五老粗的汉子或者士兵。
像南宫月这样成长精细,生活精致,被照顾的更是精贵的孩子,怕是磕伤碰伤都是很少。
“那多没意思,我好不容易劝动九哥让我溜达一天,哦对了,他还在我马车里听梁子越那个大傻絮絮叨叨,估计这会儿想捏碎了他的心都有,哈哈哈……”南宫月越说越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得太放肆,憋着笑脸都憋红了,陈沐琪看着这样的他,僵硬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而在另一边梁子越絮叨了许久,南宫月的马车里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念叨的也没了最开始的兴致和耐心,不耐烦地道:“喂,南宫熙怀,你是死的吗,活着的就吱个声,哥哥我……”可话还未说完,一只骨节分明,修长且筋骨有力地大手挑起了车帘。
梁子越未看到人却感觉周身冰寒入骨,凉彻心扉,不寒而栗,那只大手明显就不是南宫月那般细腻光滑的。
那带在拇指上,代表着他王爵尊贵的紫金玉扳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以梁子越为首的六人组一阵寒颤,“王,王,王爷……这,这……这纯属误会”梁子越结巴了。
“误会?本王在这听了半个多时辰的废话均是误会?”桓王神色不明地说道,“本王听说礼司监处还差几个力气活的短工,送他们去帮忙二个时辰吧”。
“是。”白笙应道,“几位公子,请随属下来吧。”
“什么嘛,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南宫月才进宫听着内侍监的回禀,感觉太便宜他们了,只是去做做苦力,撇了撇嘴。
陈沐琪看着他撇嘴的样子实在好笑,生龙活虎的他看起来更加真实,和外面人以讹传讹的一点都不一样,这样的他更让人亲近。
“你呢,是现在去正宴寻你父兄们吗?”南宫月突然问道。
“那倒不急,”陈沐琪答道,“只要开宴前到便可。”
“好啊,皇宫你平时也很少转悠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平日看不到的东西”南宫月笑道,陈沐琪笑着点头,对他所说之物并不是特别好奇,他更是喜欢和开朗的他在一起。
南宫月领着陈沐琪七拐八转的来到一处无人的宫墙外,陈沐琪已经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了,但此处并不荒凉。
墙外的石子路上清扫的极为整洁,偶尔能听到宫墙内有人走动和挪物的声音。南宫月一直领着他来到一处假山处停了下来,转头对他狡桀一笑,几个利索的踏跳翻进了墙内。
陈沐琪也不含糊,不就是翻个墙么,他也不带怕的,跟着南宫月的脚步翻了进去。
翻进去后才叫他大惊不已,这是哪啊,还好他下落的时候反应快,不至于落于池中,陈沐琪无奈地对他欲言又止,他则是在一旁无声地笑着,“好嘛,你个坏心眼的,这么大的坑不提前说”陈沐琪又眼神示意他,他笑着摇摇头,示意其向前看。
只见池对岸不远处,礼司监正督促着梁子越、席程俊等人搬着几个大水缸。
南宫月向陈沐琪招了招手,沿着水池外沿绕了一个弯,又从另一面墙翻了出去。
进来才看到是某处宫内的小厨房,南宫月大大方方地走进去,里面的内侍见到来人都礼貌行礼后,各忙各的去了,也不干扰,陈沐琪嘴角歪了歪。
南宫月熟门熟路的在摆放五谷的箩筐里,取了少量青豆麦子,拉着陈沐琪走到小厨房后院的林荫小道上。
将小袋青豆放进陈沐琪怀里,从小腿靴袋里抽出玉箫,吹出几个短音,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十几只小麻雀。南宫月有节奏的打了几个响指,小麻雀分散的飞去了隔壁院落,那是先前他们看到梁子越他们的地方。
南宫月勾勾手指领着陈沐琪返回前院,梁子越他们正吃力的抬着大缸走上水池木桥。木桥年久有些松动了,踩上去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南宫月和陈沐琪则绕过假山拐到木桥下方,依稀还能听到梁子越等人骂骂咧咧指桑骂槐的声音。
南宫月乘他们不注意将青豆撒在木桥板上,拉着陈沐琪侧身躲在假山后。
“咚咚……”几声,“哎呦……”呼喊声一片,接着有瓦罐碎地和大缸中液体泼洒出来的声音。
不远处礼司监听到声响,跑过来看情况,看到散了一地的酒水大骂道:“你们这些猢狲一定是故意的,知不知道这些酒酿有多珍贵。宫里现在推行省节简约制度,你们这么铺张浪费,我一定要道皇上那参你们各家一本。”
“啊……这是意外啊……”众人道。
“滚滚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礼司监挺着他特有的大肚皮,中气十足的吼道。而南宫月躲在假山后,有节奏的打了几声响指,屋檐各处的小麻雀飞落下木桥四周,将分散的青豆很快叼食干净后又飞走了,木桥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哈哈哈……”陈沐琪从小都是中规中矩,没有这般胡闹过,但却十分过瘾,畅怀大笑,“我曾经以为,你只是在音律上天赋卓然超群,没想到你在识音辩律上也深谙奥义。”
南宫月笑而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会的可多了,从不拿出来炫耀夸口,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奇人异士多的去了,有些人机缘巧合遇见,有些人一辈子也经历不到,如果不掌握些傍身技能那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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