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无需担忧,公子此次旧疾复发,虽是突然但也是一个契机,老夫游历多年,习得九脉火燎针法,对治寒疾之症极好,定会为公子根除了这寒疾。”王老道。
“你是说找到办法可以根除了,可是有风险?”潇九渊问道。
“王爷放心,此法老夫已多次使用,效果均是不错,后与东麸深究且其又在京城为官家演用过数次,效果明显,也是熟识火燎针法的好处的。”王老并未正面回答桓王的问题,桓王侧目回望,“啊…王爷不用紧张,自然是没有风险的,只是……”王老不好意思的笑着抚着胡须,表有深意地看向南宫月。
“只是什么?”潇九渊有些烦躁不安,问道:“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不要打一巴掌说一句的”。
王老并不多言抚着胡须看向东麸,潇九渊又看向东麸,只见他开口道:“王爷见谅,公子可是一块痛肉。这睡着了还好,可是火燎针法需要人醒着时扎针效果最佳。”
南宫月最怕扎针吃药了,上一次醒着给他扎针,上串下跳,差点没把他和王老累死,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南宫月还不大,他和王老还能勉强抓住控住,现在就不好说了。
“王爷,这您可得下点狠心了,这么…大只的…我们…可抓不住了!”王老歉意地笑道。
此话一出,这一屋子里的人感同身受,青书和西靳感受颇深。想想当年,为了按住乱动的他,他们可是四五个人合力的,而且很吃力。都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劲,他们几个成年人都摁得艰难……
“嗯……”这么说着,南宫月终于从昏迷中醒来,那阵剧痛想来是褪去了,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公子醒来的倒是及时”王老笑了笑,南宫月虚弱地睁开了眼,或许急痛已去了一波,现在稍有缓和,“希儿,去把公子的药取来……这会儿你总不能说好得狠了吧”南宫月觉得这老家伙忒记仇,当日他在王府说的话,又被他还了回来。
潇九渊侧坐在床头见他醒来,伸手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烧退了”这话像是安慰南宫月,其实是对身后的王老和东麸说的。
“九哥,我没事了”南宫月安慰自己也安慰着他,他还没虚弱到不能动了。
想借着力坐起来,只是当他一动便感觉到不对劲,他用力地抬起头,这才看到他不知被什么东西连着被子,一同捆在一起。他试图将被子里的胳膊和腿动了动,但都是白费力气,捆得太死,他根本动不了。
“九哥?”南宫月不确定地唤道,想不明白为何要捆着他。
潇九渊上前一步轻松托起他,使其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此时,慕希正端来了药,“来,先把这药喝了。”
这黑糊糊难闻的气味直冲而来,还未入口便有种想吐的感觉,南宫月整张脸都挤在了一团,别提多难看了。
他明显地一脸拒绝,这里谁能看不明白,可他非喝不可。南宫月抬眼看了一眼潇九渊,他端着药,沉静地看着他,像是如果你拒喝,他便要强灌得趋势。
“快喝吧,喝完了伯伯这里有糖喔”王老似乎看出了南宫月的拒绝,便逗趣地说道。
“你这老头怕是有毒吧”南宫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王老却并不在意。
南宫月只能皱着眉,在潇九渊的帮助下强行喝下了药。才一口便有种恶心反胃地感觉直冲而来,以防他一时忍不住吐出来的冲动,潇九渊一边托着他为他抚顺背脊,一边不松手方便他一次性将药吞下。他强忍着被苦到流出来的眼泪,心想着:“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也太苦了点”。
见他喝完了药,王老也履行了他的承诺,从袖袋里摸出来一块糖来,只是在递给南宫月时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欸,你是不是还没成年啊,牙换完了没有?哎呀,可惜了,这糖怕是吃不得……”
这么说着又把糖塞回了袖袋,习惯性摸了胡须,“没事没事,公子是个勇敢地男孩子,吃药不怕苦,扎针不怕疼”。
听到扎针二字,南宫月彻底发毛了“扎针?什么扎针?为什么要扎针?我不要!”他卖力地挣扎着,可惜他动不了,他被捆得严实。
“喝了老夫的固本培元汤,不扎针怎么能好得快。”说着便悄悄和东麸交换了眼色,东麸反应神速,极快极准地便在他耳后扎了一针。
南宫月疼的立即就想去拔,奈何手脚捆着,可怜兮兮地看向潇九渊。“王爷,这节骨眼您可不能心软,”王老立即出声提醒。
潇九渊当机立断一把抱住他,东麸上前一步用双手固定南宫月的头,“王爷,上方塌那去,好扎针。”
“我不要!唔……唔……唔唔……”然而无论他怎么叫都没用,王老和东麸他们早就事先准备,就等他醒来动手。虽然手段强硬了些,但也是为他好。
当潇九渊将他抱上方塌,西靳快速地将早就准备好的干净方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南宫月当即瞪大了眼,想反抗却被潇九渊从后抱住。潇九渊就坐在他的身后,用双膝用力的夹住他乱动的身体,青书和西靳已很有经验,大手分别按住他的膝盖和小腿,使其他本就捆死在被子的腿无处可动。
王老和东麸半跪在他脚边,打开被子,一人摁住他一只脚裹开始扎针。他极力反抗,力气却是平时的好几倍,果然是大了不好弄,力气更大了。他们事先将他捆起来是对的,也不辜与桓王周旋了半日。
“去外面把白笙南斯都叫进来”这是潇九渊对端着膳食,才进来的黄慧说的。
自七巧节之后,南宫月向潇九渊说明了让黄慧来京的缘由,潇九渊便对她也没那么防备和抵触了。
“你们两个过来摁住月儿的大腿和膝盖,你们全力摁住他的小腿”。这一场景简直让黄慧汗颜,这到底是有多疼啊,要七个大男人才能摁住,才能下针。不过她在现代也是听说过的,人的足底穴位比其他部位的穴位敏感的多,而且有一些人天生比其他人感受灵敏,便是会更容易感到疼痛的。
黄慧看着这样痛苦的南宫月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段旋律,那是她刚来到这个异世。举目无亲,事事陌生害怕,那时原主才被人陷害从假山摔死,他魂穿而来,时刻恐惧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半身不遂的过完这一生。
是他,南宫月,是他在这个架空的时代,给了他温暖和帮助,他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吹过这段旋律,他说这是他亡母在怀着他时常吹的,说他有着母胎记忆。
黄慧从怀里哪出一个小巧的管笛,这还是他凭着现代的记忆,只稍稍和南宫月一提,说了他的样式和发音,他便能制作出八九不离十来。
她轻吹着平缓地调子,声音不大,却能让一屋子的人听得清楚。南宫月从一开始的反抗挣扎,渐渐地安静下来,几人也颇为好奇。
黄慧知他是不会反抗了,这曲子有安神镇魂的作用,当时她听到这个曲子也是又惊又奇的。曲子很温暖,似能抚平人所有的恐惧和悲伤,渐渐地,南宫月在缓平地曲调中安静下来……
黄慧看着这样的南宫月很是心痛,在她的感知里,他是那么的小,才十四岁,要背负的责任却是那么多。
自己十四岁时,还不知在哪里疯野,没心没肺地淘气着。又想到自己这身体的原身,也是在十四岁的年纪被亲人陷害,香消玉殒了。若不是遇到他,她怕也难在这时空漩涡里存活的,因而,他绝对不能有事。
见南宫月安静下来,却因为疼痛而苍白的小脸,他紧咬着牙关,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他何曾如此无助过,他曾以为能将他照顾的很好,可在病魔的疼痛下,他只能默默地守护,却不能替他所受。潇九渊更紧地圈抱住他,让他的额头紧贴在自己脸上,他的眸光更深更沉了……
好在这样的疼痛终于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停了下来,南宫月也因出汗过多而变得有些迷糊。
金针在他的足底停留了近半个时辰,东麸和王老依着穴位走势,用火球蜜蜡在穴位上依次走过一遍,才将金针拔出。每拔出一针,被扎的针眼处便能看到细微的黑色脓血,而南宫月因为乏累再也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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