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去京城的时候还寒风凛凛,回到清水镇的时候却已经是秋色迷人。
初五的这天晚上,我突然肚子痛了起来:“哎哟,痛死我了,秋葵!!李妈妈!我好像要生了!”一阵又一阵剧痛向我袭来,痛得俏脸都变形了。
我的小院早已布置好了产房,又有龚母亲亲自挑选几个的稳婆嬷嬷坐镇,一切倒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还在混混沌沌中,突然感觉到肚子一紧,直到羊水流出,宝宝你要坚强呀,快点出来和妈咪见面呀。
原本安静的龚府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也都纷纷起来围在我的小院。母亲此时坐在门外的石桌前,焦急的等待着,产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痛苦的惨叫声,她的心也跟着紧了几分。
我米谷哪里知道生产是这般痛苦的事,下身一阵阵的疼痛传来,几乎要了自己的小命。这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镇上张夫人难产的事情,下身用力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下来,接生的稳婆一急,忙道:“少夫人,您别分心,快用力,孩子就快出来了。”
我双手抓住枕头,疼的浑身冒汗,但此刻还是忍不住说道:“婆婆,我不是不行了?是不是要难产啊?”
稳婆笑了笑,安抚道:“不会的啊,您别乱想,您和孩子都好,一定不会难产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我总算放下心来,专心致志的听从稳婆的指挥,调整自己的呼吸。
产房外,所有人都带着焦虑期待的眼神望着灯火通明的屋子。母亲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盯着床上看,稳婆丫鬟不停的进出,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
龚铭杰也跟着过来了,看到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脸上几乎挂不住什么表情,二夫人看在眼里,坐在一侧柔声安慰,“女人生孩子都会这样的,冒着生命危险,给心爱的人生孩子,是女人心甘情愿的,所以作为男人,不能辜负自己的女人。铭杰知道了吗?”
“孩儿会记住的。”
临近丑时,折腾了大半夜的我终于平安生产,匆匆看了眼孩子就沉沉的睡去。稳婆把孩子清理干净,抱到龚夫人跟前,乐呵呵的说道:“恭喜夫人,老爷,少夫人生了个长孙,母子平安!”
“真的?”所有的不安和慌乱在这一刻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和兴奋所代替,母亲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两眼,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铭洋有儿子了!”
稳婆笑说:“殿下,咱们皇长孙可是生了个好日子啊,今日可是达摩祖师的诞辰日,小少爷是受了庇佑的,后福无穷呢!”
“哈哈哈!不愧是我龚家的孩子!”父亲笑道,“管家明早给下人们都发利是!”
……
我动了动身子,明显感觉到小腹的沉重感完全消失,愣了片刻,才想起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还不等她起身,李妈妈就进来了,见到主子醒来,连忙让乳母抱来了孩子。
我小心翼翼的撩开襁褓,小小的孩子正安静的睡着,红彤彤的小脸带着安宁满足,这一瞬间,我心都软了。
将孩子抱在怀里,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与自己真正血脉相连的亲人。我鼻尖一酸,红了眼眶。
所有的煎熬和不易,都在这一刻被满满的欣喜和幸福所代替,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差龚铭洋回家,就圆满了。
见我眼眶湿润,就要哭出来了,秋菊急道:“主子,您在月子里呢,您别哭啊。”
我擦了擦眼角,爱不释手的抱着襁褓里的孩子,低声呢喃:“小平安,娘亲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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