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离:“什么?叶掌门要为你择婿?”
房间里,回荡着莫念离的惊讶之声,本人更是瞪大了双眼。
叶霖:“嘘!别那么大声呀!”
叶霖看了看屋外,确定没有人盯梢,便把屋门微微捎上。
莫念离:“那他心中可有人选啊?”
莫念离追问着。
叶霖:“爹爹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叶霖深深叹了口气。
莫念离:“不是,这叶掌门啥意思啊!肥水不流外人田?”
莫念离左思右量,得出一个结论,
莫念离:“这应该不会是叶秋先生吧?”
叶霖:“没错,就是我的那个大表哥!”
叶霖定定地看着。
莫念离:“……看你这样子,是不同意这桩婚事儿喽!”
莫念离:“也是啊,看你这神情,就知道了!诶,人家叶秋先生长的也不赖啊……”
莫念离:“哦?叶霖,你不会有了吧?!!”
莫念离突然变得如此八卦,让叶霖有些不适应。
见叶霖欲言又止,莫念离又鼓起了“被揍的勇气”,
莫念离:“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林师兄?”
叶霖:“是又怎么样?”
她沉住气,准备偷袭,
叶霖:“莫念离,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叶霖:“你别跑~”
莫念离:“来追我呀!”
叶霖:“小妮子!”
莫念离:“追不上!追不上!略略略~”
莫念离边做着鬼脸,边跑,惹得叶霖“牙痒痒”!
莫念离:“话说,你喜欢人家,人家知道么!”
莫念离斟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坐在对面的叶霖,一杯送入自己嘴中。
叶霖:“哎呀,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反正呢,我是认定他啦!”
她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十分的娇俏。
叶霖:“反倒是你啊!说说,你和姓唐那小鬼什么情况?”
叶霖撑着脑袋,准备洗耳恭听。
莫念离:“害!我记得我昨天就磕在桌上睡着了,然后不知道怎的,今天听到你的声音就匆忙起来,后来……”
莫念离慢慢回忆着,不经意间竟羞红了脸。
叶霖:“后来,你的簪子就从他的衣袖中掉了出来。我说得可对啊!”
叶霖贼嘻嘻地笑着。
叶霖:“念离,跟我说实话哈!”
她一脸郑重地看着莫念离,
叶霖:“你对他感觉如何?”
莫念离:“我对他……”
两个姑娘或坐或立,或疏远或亲近,在烛火灯光的衬托下,两道倩影在门纸上跳动着,清爽干脆的笑声也是不被第三者听了去。
林萧然:“阿清,你今日好生过分!”
某人立在窗前,传来清冷的声音。
唐元清:“萧然,我是犯了什么错嘛!你老是不理我!”
唐元清来到他面前,看起来很是委屈,
唐元清:“我卧床这么多天了,被治愈后,你也不关心关心我!”
说着说着,唐元清好似要落泪一般。
林萧然:“卧床?你怕不是装病吧?”
林萧然撇开他的手,语气很是生硬。
唐元清:“我那不是……”
唐元清没有理由。
常以沫:“哼!你那不是想知道,离姑娘对你有多担心?心里是否在乎你?”
踏门而入的是常以沫。
唐元清:“沐公子,你怎么来了?”
唐元清惊愕道。
林萧然皱眉。
常以沫:“听闻唐先生大病初愈,常某来看看!”
粉黛桃花面,一抹春芳笑。
唐元清:“沐公子客气了!唐某安然无恙!”
他作揖回礼。
常以沫:“既然如此,那常某便明说了!”
她摇晃着折云扇,来回踱步,好一副潇洒样儿。
常以沫:“离姑娘于你十分重要,而她本人,或许早已对你芳心暗许!”
她抿了口清茶,又折回到唐元清眼前,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道,
常以沫:“只是有一人被唐先生的孩童游戏弄得狼狈不堪。”
眼神直勾勾的,有些许冷厉。
常以沫:“怎么,怕了?”
见他连连后退,她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唐元清:“我有什么可怕的!”
他背过身去,耸了耸肩,
唐元清:“你只不过一介女流!”
常以沫:“女流又如何!既已知晓,哼!管好自家小师妹!”
她轻笑,转身离去。
常以沫:“她把他当兄长,而他却为了她可以摒弃幼时的婚约……”
冷不丁儿的一声,却使人毛骨悚然。
晚上的夜,显得格外宁静。小湖微微泛着白光,在月光照耀下,形成了一道银色光柱。叶秋只身伫立在湖边,月色经过一系列的漫反射现象,最终呈现在其脸上的是一片阴霾,看上去像是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叶秋的头顶便是一片漆黑,连那一轮圆月也怯怯的溜进小黑屋。紧接着,一个黑影突然闪过。
尧骊:“少掌门,可是有什么心事!”
低哑声从叶秋的身后传来。
叶秋:“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叶秋异常的冷淡。
那黑影一个飞身,来到叶秋身边。
尧骊:“怎么,见了我竟如此生分。”
连说话声都带着一丝诡异。
叶秋:“你来做什么?”
尧骊:“唔~想必你也知道伏羲琴罢!”
叶秋:“哦?大人何时对神器这般感兴趣了?”
叶秋轻笑。
尧骊:“大人预感到这伏羲琴在天麟门,所以派我来查,但是……”
黑衣人总是喜欢拐弯抹角。
“
叶秋:“但是什么!”
叶秋语气很强硬。
尧骊:“但是我却预感到,这伏羲琴在一名女子身上!”
见叶秋仍是面不改色,铁青着脸,黑衣人故意靠近了些,抵在他耳垂边上,可怖而又十分魅惑地说道,
尧骊:“在你最亲爱的少主身上!”
叶秋:“什么?”
闻言大惊失色的他立马定了定,
叶秋:“大人只需那老家伙的一粒金丹便可威慑天下,何须一把破琴?”
尧骊:“大人说了,金丹大可不要,哪有比上古神器更值钱的!”
好一个黑衣人!
尧骊:“你莫不是对那丫头动心了?”
这句话正中叶秋要害。
叶秋:“怎么可能!”
叶秋口是心非,面上却表现得极为自然,
叶秋:“放心,待我与她大婚后,我定将上古神器送来赠予你!”
尧骊:“大婚?”
黑衣人咧出了一个可怖笑容,
尧骊:“那便静待佳音了!”
说完,还没等叶秋反应过来,黑衣人一个翻身,便没了踪影。
回到宜柳轩的他,不自觉地扫了扫叶霖房间的方向,灯烛未灭。他微微蹙眉,形单影只,修长的身影朝着反方向走去。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终究是为了“家仇”犯了愁……
叶崎山:“哈哈哈!诸位都请坐!”
隔天下午,位于雅芳阁的一间偏室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少年们面对一张特大号圆桌,竟都不敢上前。
叶崎山:“来!闺女!来爹爹这边坐!”
叶崎山招呼着叶霖,而叶霖则显得十分扭捏。
叶崎山:“都别愣着了!快入座啊!”
叶崎山乐呵呵的,
叶崎山:“林先生,你坐泠儿旁边!”
一行人入座之后,左右张望,只叶崎山一人在那边絮叨。这种令人呼吸都不畅通的氛围过不了多久就被打破了。
正是叶秋:
叶秋:“林先生,你等在此多日,今日掌门特设此宴,款待各位!”
端着一杯茶水,
叶秋:“叶某先干为敬!”
叶崎山:“是啊,大家动筷子哈!”
叶崎山扬着筷子,要给叶霖夹菜,
叶崎山:“泠儿,瞧你瘦的,来个大鸡腿儿!”
叶霖:“爹爹,我自己来!”
叶霖尴尬地笑笑。
叶崎山:“这次,天麟门这些事情还是要多亏林先生了!”
叶崎山滋着茶水。
林萧然:“叶掌门客气了!”
林萧然谦恭有礼。
叶崎山:“如今我已年过半百,泠儿也已长大,我这个做爹的,也该考虑自家闺女的终生大事!”
说着说着,叶崎山长长叹了口气。
唐元清:“那叶掌门可有为其指定夫婿?”
唐元清看了看斜对面静默的叶霖。
叶崎山:“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叶秋是最好的人选啊!”
说着说着,叶崎山将叶秋和叶霖的左手叠在一起,一种满足感。
她看着叶崎山,面上还是笑呵呵的,但其实心里对这种行为充满了厌恶感。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人为她说一句话啊,扫视着一圈人,就连莫念离也是这么寡言少语么?
……
莫念离:“叶掌门,我觉得您还是要征求一下叶霖的意见!”
终于!念离终于开口了!
叶霖:“就是啊!爹爹,你总得先问过我吧!”
叶霖给莫念离使了个眼色。
叶崎山:“泠儿,不可任性!叶家一脉仅剩你和秋儿二人,为了延续……”
叶霖:“爹爹,女儿早已芳心暗许!”
叶霖顾不得所谓的脸面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只得打断叶崎山。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眼瞳放大,呈凸出状。
叶秋:“少主,女儿家的名节尤为重要,你怎可……”
这些天,叶秋知道她主动与某人亲密,但他始终相信叶霖和那人只是单纯的师门情义。
叶霖:“叶秋!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泠儿了!”
她不忍说出叶泠已死的事实。
叶秋:“怎地不是,少主还和儿时一样,一样漂亮!只是……”
叶霖:“只是什么?”
叶霖反问。
叶秋:“你与我之间不再像儿时一般亲近了!”
叶秋的脸顿时拉长了。
叶霖:“你都说了,那是儿时!但是现在,我心有所属!”
趁坐在一旁的林萧然不注意,她一把揽住了他的肩头,直言不讳:
叶霖:“我喜欢这位林先生!”
圆桌上的人被叶霖这个举动惊到了。而被叶霖揽住的林萧然却显得十分镇定。
林萧然:“少主,林某担待不起!”
他拉开叶霖的臂膀,起身退位,话语中带着几分薄凉。
叶霖:“你叫我什么?”
叶霖愣怔怔地看着他。
他却低头不语。
叶崎山:“哈哈哈……”
向来叶崎山的笑声都是比较爽朗的,可是这次,有点诡异啊。叶霖猜不透,也不敢猜。
紧接着,这个偏室里的空气就凝滞了。
叶崎山:“我叶崎山向来说话算话!我的女儿也该一样!”
叶崎山:“就算是年少时的约定也理应遵守!”
这是叶霖自从认识叶崎山这个爹以来,难得的一次威严。
……
叶霖:“爹爹,您不应该强人所难!”
叶霖是没哭出声哈!
叶崎山:“方才那句话,是你身为少主该说的么?”
叶崎山背过身去。
叶霖:“可是……”
她眼里噙着泪水。
叶崎山:“可是什么!就这么决定,后日大婚!”
十分生硬。
叶霖:“不!不!”
叶霖欲起身离开,不料被叶崎山牢牢定住。
“啪”!刺骨的寒风强行破窗而入!悠悠的竹笛声和着朦胧的月色也随之而来。
常以沫:“叶掌门可是想为爱女招一个夫婿啊?”
常以沫突然现身。
她来到叶霖身边,将其穴位解开。
常以沫:“掌门人可还记得常怀?”
轻描淡写一句话。
叶崎山:“那是我夫人的义兄!”
提起夫人,叶崎山又是一脸的阴郁。
常以沫:“不错!当年沈依兰年少被常怀所救,常怀见她孤苦无依,便带回自己家中……”
常以沫把玩着手里的竹笛,
常以沫:“怎知沈依兰冰雪活泼,甚得常怀欢喜~”
韩风:“嗨!凌飞!沈依兰是谁啊!”
韩风窃窃私语。
莫凌飞:“我也不知——”
莫凌飞只怕常以沫惹出事儿来。
常以沫:“那时候的常怀只觉得沈依兰是名普通女子,没想到,她居然是通天神女,在她有次外出游玩,结识了一名男子,与其朝夕相处之际,互生爱慕!”
常以沫:“叶掌门还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
常以沫故意提醒叶崎山。
叶崎山:“依兰把我带回了常氏,见了怀兄,依兰向他提起了结亲之事,怀兄不允!”
看来叶崎山还是对当年记忆犹新啊!
常以沫:“常怀不允,沈依兰就和那男子私奔。因听信巫士之言,常怀最后走火入魔,对那男子宣战!面对自己的义兄,沈依兰只能封其三成灵脉,杀了那巫士!最后和那男子结亲生子!”
常以沫娓娓道来,
常以沫:“叶掌门,我说得可对啊!”
叶崎山:“是啊,当年怀兄对我有恩,助我登上天麟门掌门之位,后来那一战,依兰对怀兄下手太重……”
叶崎山沉浸在回忆当中。
常以沫:“那还不是沈依兰为了救你……”
常以沫哽咽了。
叶崎山:“所以沐先生怎知这些?”
常以沫:“呵!我乃常怀之女,常以沫是也!”
她将青色发带轻轻解开,黑发“一泻而下”。
莫念离:“原来沐公子是个女郎!”
莫念离从没见过这般潇洒,如同男子的女子。
叶崎山:“那怀兄可还安好?”
常以沫:“霖姑娘,”
常以沫唤着叶霖,
常以沫:“我很佩服你,虽说自己的爹娘固然给自己安排的是最好的,但是,你若不愿,完全有自由去寻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像我……”
叶崎山:“常小姐,你怎可这般挑唆!”
叶崎山轻咳了好几声,身子也软了下来。
常以沫:“追寻自己的幸福有何错误?”
凌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刺中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是啊,追寻自己的幸福有何错!
将叶崎山安顿好的叶霖独自走在暮色中。走着走着,她累了,也只是嗤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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