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和蓝忘机消失了一天一夜,即使是关系不怎么好的金子轩都帮忙四处寻找,这无疑是给了温情一次机会、明目张胆探查!
微微侧目,温情不留痕迹的自袖中拿出三根银针夹在指间,兀得停下步伐。
“江公子,有事不妨直说,这么跟着我有失君子风范。”
她身后不远处,江澄一脸尴尬的从树后走出,一双杏眸难得的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眼神闪烁间他拱拱手,低下了头瞠目结舌道。
“我、我只是……”
一句话,被他分成了好几段。
温情也不急,收了银针倾耳侧目,等着他说。
好一会儿,江澄涨红了脸咬了咬牙。
“温晁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末了,看着温情含笑的目光江澄欲盖弥彰的又补了一句。
“他跟魏无羡不是一向关系不错的嘛!”
温情失笑,看他羞赧的样子也不戳穿,含混解释道。
“二公子如何我等不敢揣测……”
“那晚上呢、晚上放灯他去不去?”
许是江澄自个也觉察到自己语气里的急躁,这话说到最后声音都小了好多。
温情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看透了什么,江澄忙不迭的躲开她的目光。
温情挑了挑眉,声音冷淡。
“二公子不信神佛祈愿、更不喜热闹,放灯大概是不会去的。”
长睫垂下,遮住眼底的晦暗,温情继续道。
“江公子好自为之,温情告退。”
江澄有些失神,没再搭话,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衣摆。
“叮当……”
一声脆响,他下意识的四下张望,最后苦笑着摸了摸自己腰上挂着的清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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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氏放灯,说白了是一种自我安慰,祈愿学业顺利、展望未来。
温晁向来不敬苍生不信神佛,这对他来说只是徒劳。可、当温宁拿着竹篾和画纸兴致冲冲的来到他面前时,他可耻的心动了。
下山之后便是殊途,也许这放灯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相见,不是敌人、只是朋友同窗。
山顶有些冷,温晁带着温情姐弟上来时一度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温晁才懒得搭理他们,自个站在一边,看着温情姐弟做灯笼,时不时的再瞥一眼江澄。
他自己一组,灯笼却做的极快,上面挂着一朵菡萏紫荷,典雅神秘。
许是温晁看得太过专注,江澄回过头来,两人对视、温晁心虚的岔开了去。
下一刻、
一双黛紫色的云头靴停在他的跟前
“温晁你怎么不做灯?”
像是关切又像是打趣,话说完了江澄才觉得自己语气或许太过冷硬,张张嘴想解释,可温晁没给他机会。
“我不会……”
温晁直接了当,踢了踢地上的竹片满脸不屑。
江澄反而笑了,拉着他半蹲下来。
温晁呼吸一颤,手隐隐发抖,江澄说的话却是半分也没听清,只见他灵巧的手指上下翻转,没一会儿就编好了。
“温晁,你学没学会?”
温晁这才回神,纤长的睫羽颤了颤,轻抿着唇。
“学这玩意做什么?”
嘴上说着手上却诚实的很,温晁拿起毛笔闭目想了想,舌尖舔过唇瓣,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提笔画就,孤山圆日、是火云千里。
那边魏无羡画了只兔子、金子轩画了朵牡丹,诸如此类,倒显得温晁的有些另类。
灯笼放飞,夜幕下犹如繁星点点盈盈生辉,众人双手合十月下祈愿。
“岐山温氏,愿、肃清臣子心、统百家俨然不衰。”
温晁没合手也没闭目,声音不大却是字正腔圆,众人听个真切。且不说无人将祈愿宣之于口,就他这狂妄之言已然让人心头一震。
他祈愿完了,半歪着头狭长的凤眼染上了一层阴鸷,给人莫名的恐惧、压迫,让人想逃。
温晁冷冷的扫过在场诸人,有的因为他的话惊诧、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面色不忿,终归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他看了眼江澄,忽略他的脸色,舌尖顶了顶右腮,昂着头颅迎着众人的目光镇定自若的看着天上的灯。
这一刻、
众世家子清晰的认识到,这、才是温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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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人都下山了。
温晁迎着晚风,一直到看不见灯笼了他才挪动早就僵住的手脚,顿时一个趔踞,温宁手疾眼快扶了一把。
“二哥……”
“没事,下山吧。”
温晁的嗓子有些哑,许是冷风吹的。
温情看了看守在江厌离身边的江澄复又看了看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不知是嘲笑还是同情,总之听得温晁很不舒服。
他正想发作,山下一人急匆匆的跑了上来说,魏无羡和金子轩打起来了。
听了这话,江氏姐弟急匆匆的跑了下去,温晁神色微动,脚尖刚转了个方向,温情已然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魏无羡和金子轩打架,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因为谁。
“二公子,我劝你别去。”
“你什么意思?”
温晁蹙眉,显然十分不满她的动作。
温情退了步松开手看着江氏姐弟的背影淡意一笑
“二公子是外男,又是温氏的嫡公子,江厌离是江氏嫡出大小姐,你若为她出头,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温情这么一说温晁那股子头脑发热的劲头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是啊,温晁花名在外,帮她只会让人揣测。
说话好听的是温晁觊觎江厌离的美色,不好听的可就是他们二人早有苟且。
温晁倒是不怕,只是他刚说了那样的话,这会子再出头江厌离和江氏跳算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喉结滚动,幽长的目光看着那道背影,半晌转身负手而立。
“召人下山,即刻出发。”
“我们去哪,二哥?”
温晁抬手接住落花将碾碎,眼尾泛红、呢喃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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