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丹手温逐流
他的这个名号不是白叫的
此前温逐流一直手下留情,如今得了命令自是不必留手了。
虞紫鸢、
眉山虞氏长女、云梦江氏宗主夫人,她一向是傲气的,温晁的不忍在她眼里是侮辱。
她更知道一旦化去金丹等着她和江枫眠的是什么、哪怕温晁不杀,其他人呢、温若寒呢?
还有……
阿澄、阿离
和魏无羡那小子
他们夫妇活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的掣肘。
仙门名士,可杀、不可辱!
多年夫妻,纵然他们多有不合终归是枕边人,只一眼江枫眠就知道,他们所想是一样的。
“三娘子……”
江枫眠持剑的手颤抖着,被化金丹后的无力尽数席卷,声音里却是满满的眷恋与不舍。
虞紫鸢更是少见的柔情,侧目看了看手中剑,红了眼眶。
“夫君,妾先行一步。”
一切发生的那么快、
雪白的剑刃抹了脖子,喷涌的血染红了莲台,温晁怔了怔,似乎被满目的红吓到了。
直到江枫眠也举剑
“江宗主!”
举剑自刎不过一瞬,温晁再快也慢了一步,炙热的鲜血撒了他一身一脸。
温晁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眸底痛苦交织眼睁睁的看着江枫眠倒在他的跟前。
血是热的、烫得他不知所措
虞紫鸢、江枫眠
倾刻间两人死在他的眼前
温晁直直看着他们的尸首,忽然轻笑一声,仰起头嘶哑开口。
“温逐流……”
这一声温晁用尽了力气,仿佛离索的大雁,悲戚都藏在心里苦得发涩。
“温逐流,为江宗主夫妇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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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坞灭门,自此改为监察寮。
温逐流知道、温晁心里不痛快。
就连王灵娇那个女人,平日里温晁对她一容再容,这不也说杀就杀了。
别人都以为温晁该高兴
可温逐流亲眼看着他连拿剑的手都是颤抖的,上面是王灵娇的血。
他呆滞的站在庭前,满地的血灼了眼睛
“二公子……”
温逐流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僭越的去拿他的剑,温晁像是被惊醒,转头看着温逐流眼底杀意凛然,倾刻又溃散。
像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他紧紧攥着温逐流的手,一遍一遍重复。
“我没想杀他们的……”
“我真的没想杀他们的……”
温逐流安慰般拍了拍他的手背,忽的浑身一僵,回头瞥了眼身后屋顶,好一会儿状若无事的回头。
“二公子,莲花坞结局已定,就算不是你也是别人。”
温逐流理智的陈述事实,温晁知道他说的对,可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
他想着兵不血刃,但反过来若是他、他也会做和江枫眠一样的抉择。
是气节、也是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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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脊上,江澄和魏无羡趴在一排兽头后偷偷的往下窥看。
莲花坞校场上,乌央乌央的站满了人,身上的炎阳烈焰袍红得刺目。
除了他们,校场的东南角横七竖八的堆着不知死活的江家人,其中不乏江澄白日里还一起嬉戏的师兄弟。
江澄疯狂的搜索着虞紫鸢和江枫眠的身影,没有、没有。
只有温晁、
他的剑上还滴着血
江澄和魏无羡离开时他还没出现,可谁都知道温逐流是他的近侍。
嗓子又干又痛,太阳穴像被铁锤敲打一样,疼的眼前一阵发黑。江澄一下子没抓住,从墙上滑了下来,生生摔在地上。
魏无羡翻身跳下,扶着他起来,两人却是泪水涟涟,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到手背上、地上。
仅仅一墙之隔,他们甚至能听清温晁的嘶鸣。
“我没想杀他们的……”
“我真的没想杀他们的……”
人都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江澄又悲又怒、浑身发抖,猛然回头用猩红的眼睛瞪着魏无羡,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莲花坞。
他想怪魏无羡、
怪温晁、
他拼尽全力跑出数里,又停下来往回折返,对魏无羡理性的劝阻大打出手,甚至指责魏无羡不该管蓝忘机、不该管金子轩。
他死死掐着魏无羡的脖子,泪水从眼角滚落,喉咙深处挤出垂死般的悲鸣。
他该怪谁呢?
不在魏无羡、也不在是不是温晁,江澄知道、仙门之祸,莲花坞早晚要像不净世、要像云深不知处一样。
只是他从没想过
莲花坞会惨遭灭门、
而带人来的……
是温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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