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实话

白玄昼付之一笑，朝里面喊道：“再真不打算出来看看？”

惊讶于他居然藏了人偷听，也惊讶于居然有人有偷听白玄昼和来客谈话的资本。

来者一身月牙白锦袍，墨发束于箍，剑眉星目光风霁月端的一派谦谦君子样。

“雁……雁传书？！”我惊道，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丞相府处理公务就是随李世衡出门，怎么会结识江湖人士？李世衡可知？

“回家吧。”他好像并不惊讶我今日的言行，只是平淡地说些平淡的话。

我有种立了多年的傻白甜人设被拆穿的尴尬，一时竟不知从何解释。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解释，他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也说不定。

“嗯。”我淡淡应下，本想跟在他后面缩小存在感，没想到先我一步的他往自己身边看了看，然后顿足，等我和他并肩，才迈步。

我心里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生气。

只是走时白玄昼看我们的眼神明显透着玩味，还跟他身边的易炼说些什么，易炼嘴角还挂着笑，怎么看都不像是讨论正事……也许是我想多了。

外面雨已经停了，有马车等着。雁传书说回家，回的肯定是丞相府那个家。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就是江初落？”我缓缓走近。

“嗯。”他若无其事道，但也只回了一个字。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不问，他肯定不会主动说。

我再靠近他，近到衣服擦到衣服的程度，猛地扑上去，将他拐进右手间的屋子，反手将他压制在门上。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问。

这是间客房，虽无长期无人居住，但也打扫的干净，正值夜幕时分，负责打扫的仆人早就歇下了，离主殿很近，并无几个巡逻的侍卫。

雁传书性格有些怪，越是靠近主殿，越是藏着机密的地方安排的巡逻侍卫就越少，倒是那些偏僻无人居住的老屋子，巡逻侍卫白天晚上换着来，守卫森严得很。

见状，他也只是笑笑，解释道：“那次你在天远轩留宿，面具蹭掉了。”

“你……”我不由得脸上一热，虽然当时是和衣睡的，但这事若是细想，很难不心有余悸。

他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继续道：“是早上，不小心看到的，谁叫你起这么晚，面具掉了都不知道。”

“我不信，”我警惕的看着他，直言道，“你说实话。”

我戴的人皮面具是松州一位医术高妙的人制作的，只有这一张，可以无限使用。戴上容易，撕下来难。那高人也说最好不要撕下来。但我之前好奇心作祟，撕下来过一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下来，还疼了好些天。

打那以后，这人皮面具就跟在我脸上签了半永久合约一样，离不开了。

怎么会睡觉蹭掉？

“看长公主这架势，本相若是不说实话，搞不好清白都不保？”他轻笑一声，大手附上我的腰际，低声耳语，“你是女子。”

得，又要说我不知廉耻了。

“这种事你比我还吃亏。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公主殿下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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