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阿澈,我已去矣初衍脉,算起来已三年余,不知你可往天山,家产应办,君素稳稳,我则不言,此一路远,切务安,入使试炼不求你能出焉,但愿平终,善才亦不可满,天山剑使中能多,希望君能次,结伴修行,仙路漫漫,自己一人太孤矣,且谓君势之有助。初衍请往万源宗,只可惜万源宗选尚焉,但此次下,遂不归矣,故能与君相见详矣。此去天山珍重,吾当追陪君之。别,尤思念。
这封信,夜权倾写得格外长,好像宫冰澈还是以前那个让自己不省心的闷小子。
离别时粉粉嫩嫩的总是喜欢装小大人的小孩,天逐渐冷了,不知道阿澈现在怎么样了?
夜权倾叹了一口气,似乎想到宫冰澈看到信焦急的样子,突然离开初衍山,自己也是意料之外的
归夜阁中
宫冰澈斜靠在竹窗边,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
很奇怪的,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他这样反而清雅至极,全无半分散漫。或许只有像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敲打着晶莹的汉白玉,金色的阳光中,地上悠悠掠过一辆辆线条雅致的马车倒影。
窗外风儿飒飒,仿若深闺女子的低喃,往下望去,高楼平地起,这高度,恐高的人绝不敢上来,那地上的人像极了小铜铃一般,就连马车也不过碟子一般大。
没时间管外面的繁华,宫冰澈拆开信笺。
天山剑使中能多,希望君能次,结伴修行,仙路漫漫,自己一人太孤矣,且谓君势之有助。
宫冰澈:[姐姐难道希望我在天山剑派中寻求良缘?]
宫冰澈:[不,这不可能!]
宫冰澈辛酸的想到,自己苦苦等来的书信,竟是劝我婚配的?
苦涩涌上心头,如今的他像是那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思绪都乱了。
不,他是不会放弃的!
他越往下读,越觉得慌乱,
抓得纸张都皱了
宫冰澈:[姐姐为什么突然离开初衍山]
宫冰澈:[那她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
宫冰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看这信里写得样子,夜权倾应该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这算时间没有初衍的庇护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盘缠吃饭?
宫冰澈:“嗯?姐姐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才离开初衍山的?”
宫冰澈:[姐姐似乎不愿意在信中说明原因]
紧蹙的眉头,他现在异常的担心,宫冰澈在任何人眼里都是自信随和运筹帷幄,仿佛天下唾手可得。没人见过此刻面对一封小小的来信,表现出的慌乱,或许是因为在乎吧……
因为在乎,才会担心,才会着急。
突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取代的笑颜。
宫冰澈大多数的笑都只是挂在嘴角的礼貌,而且这礼貌还不是随随便便能得到的,就像淡淡的轻云一样揉在惆怅里。
此时的他,那轻扬的唇角,分明蕴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执着之意,酒窝若隐若现,整个人都不再清冷,瞬间变回了少年,真的有人一笑就可以温暖的平生,这话说的就是他吧。
宫冰澈又拿起书信,仔细看了一眼末尾的那句,似乎为了再验证一遍。
别,尤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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