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踆见苏莞泠看过去,他也毫不避讳,直直与苏莞泠对视,一双眼眸满是复杂,仿佛有话要说,又好似无话可说……总之含了太多难言的情绪……
拓跋踆的眼神过于复杂,偏偏苏莞泠只看了一眼,好似就懂了那眼神里的无奈、痛苦还有……隐约的歉意?
苏莞泠心中微叹,收回目光,低头假装凝视着杯中酒。
苏莞泠正埋头低叹,苏予泽忽然靠了过来,看了看喜堂一眼,低声道。
“你若不想待在这儿,我们可以立刻回府。”
苏莞泠有些担忧道。
“可楼乐特地邀我来,我就这样走了,会不……”
话未说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一个婢女向苏莞泠微微一行礼。
“苏小姐好,奴婢海棠,是替我们公主来请小姐的。”
苏莞泠看眼前这个婢女刚刚拜堂时一直跟着楼乐,的确是她的人。
苏莞泠心想,叫我过去,难不成要我看他俩洞房花烛?
“你们公主……找我何事?”
海棠浅笑道。
“小姐不必担心,王爷还要招待宾客,公主只是想请小姐陪着说说话,还望小姐应允。”
苏莞泠见她说得诚恳,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点头。
“既是公主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带路。”
苏予泽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瞥了一眼青衣的侍女,眸子深了深,见苏莞泠要走,蓦地拉住她的手腕。
“等等,我与你一同去。”
海棠有些为难道。
“这,苏大人是男宾,我们公主也只是请苏小姐说说话,苏大人若是一同去,恐有不妥之处。
毕竟我们公主,如今也不仅仅是公主,也是大兴的四王妃,请苏小姐说话闺房话倒没什么,但苏大人去了,可就……”
话语虽处处透着为难,但拒绝之意却很明了。
苏予泽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海棠,神色有些冷,唇角却是勾起一抹笑。
“我只是送她过去,至于你们公主,或是四王妃,我没兴趣……
倒是海棠姑娘……莫要多想,想多了,容易紧张。”
海棠笑容微僵,手指松了松,避过苏予泽的视线,谦卑道。
“苏大人苏小姐,请随我来。”
苏莞泠看着前面带路的身影,低声道。
“你觉得有问题?”
苏予泽微微摇头。
“小心为上。”
海棠本想唤公主,临到嘴边,改口道。
“王妃,苏小姐到了。”
屋内传来楼乐的声音。
“快请她进来。”
海棠转向台阶下等候的苏莞泠,恭敬道。
“苏小姐,王妃请您进去。”
苏莞泠点点头。
“好。”
海棠看了看苏莞泠身后的苏予泽。
“苏大人,还请您稍等。”
苏予泽微点头示意,而后看了苏莞泠一眼,退到一旁。
进了门,入眼皆是刺目的大红,桌旁端坐的女子,一如既往的像是火红的罂粟一般,艳丽灼人,却又好似带着三分毒。
不得不说,楼乐确实很美,且她的美,既美在皮,又美在骨,顾盼流转一颦一笑,皆极具侵略性。
苏莞泠只一抬头瞥了一眼房内的摆设,便干脆的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女子,礼貌而疏离的浅笑。
“不知公……王妃寻我来,要说些什么?”
楼乐给苏莞泠倒了一杯热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笑道。
“聊聊而已,苏小姐不必拘谨,坐。”
苏莞泠觉得有些不自在,却还是依言坐下。
苏莞泠她不知道楼乐是何意图,只是楼乐笑着看着苏莞泠,眉眼还算担当真诚。
但,这终归是楼乐和拓跋踆的婚房,此刻苏莞泠待在里面,坐如针毡,若不是知道苏予泽在外面等着,只怕苏莞泠不仅难已心安,大概还会慌乱。
苏莞泠接过楼乐从桌上递过来的茶,握在手里轻轻摇晃着,并无喝的打算,只是直直看的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然。
“想聊什么?或者,王妃觉得……能和我聊什么?”
楼乐吹了吹茶水上并不存在的浮渣,慵懒的语调,眼里看不出多少情绪。
“听说,苏小姐以前很喜欢四王爷?”
楼乐话音方落,苏莞泠心里便咯噔了一下,大婚之日,问我这个问题,她是什么意思?
苏莞泠淡笑摇头。
“既是听说,便不能当真,何况是以前的事,王妃……不必多虑。”
楼乐扬了扬眉,眼波流转,轻声娇笑。
“多虑?苏小姐看我,像多虑的人吗?”
好像从一开始,楼乐便没有表情出成亲该有的欢喜或是嫁了一个不爱自己之人的悲伤。
但拓跋踆和楚皓旸在西北时,她和拓跋踆是认真的而且传闻她对拓跋踆,也是有几分喜欢的,可她把情绪控制得太好,不仅如此,似乎还极其的坦然,就像是做好了某种准备……所为皆甘愿……
苏莞泠思索一瞬。
“王妃自然不是多虑之人,只是对于成亲……也没有欢喜。”
楼乐坦然一笑。
“的确,虽是联姻,但能嫁给如此优秀的男儿,我应该高兴,只是……”
楼乐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拿出一个锦盒放到桌上,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目光终是带了几分温柔。
“苏小姐,你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她说完便把锦盒推向苏莞泠……
锦盒里不过是一把银白色的匕首,样式随简单,但只一眼,便能感觉刀尖锋利无比,隐隐闪着寒光,细细一看,即便是不懂刀剑武器之人,也大略知道这把看起来简单纯粹的匕首,实则价值不菲。
“是个好东西,不过我可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楼乐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匕首,眼里有明亮灼人的笑意。
“这是他送我的唯一一件东西。”
苏莞泠蹙眉。
“……”
她到底想说什么?怎么觉得她……有些奇怪!
楼乐看着匕首,竟自顾说起了匕首的来历,无非就是以前在西北与拓跋踆如何认实等等,一时半会倒让苏莞泠走不了,只能坐着听她说,也不知道苏予泽还在外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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