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中秋佳节

今天是中秋佳节，苏莞泠一大早便帮着管事王姑姑在厨房里忙活了。

这是苏莞泠穿越来，过的第一个中秋节。

待准备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苏莞泠拿起预先准备好装着月饼的食盒道。

“王姑姑，这些准备得差不多了吧？那我就去找姐姐啦！”

王姑姑看着苏莞泠笑着道。

“好，今天多谢小姐的帮忙，小姐慢走。”

苏莞泠笑笑的离开了。

到了国公府时正值傍晚，落日的余晖洒在青砖黛墙，修竹雕柱玉砌之上，暖黄一片。

湖边的凉亭之中，一黄一蓝两道身相对而坐，各执一子，正欲落下……

远远看去，倒是一派和谐！只是……

景庄脸上挂着如往日那般温润如玉的笑，只是嗓音却是有些低低的压抑。

“一定要走吗？”

苏莞凝避开景庄有些痴的视线，轻轻落下一子，道。

“你该知道，我从未想过留下！”

景庄落下一子，轻轻一笑，神色多了几分凄然。

“是，你从未想过留在此地，留在我身边……是我，是我非要强求，如今……”

苏莞凝轻轻打断，话语却坚定。

“我也答应你再留三月，届时……还望守信，予我和离书。”

景庄的笑容僵了僵，和离书三字，终是刺进了他的心，垂眸低语。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绑起来，关进最温暖舒适的笼子里，做我最心爱的雀儿……只属于我一人的雀儿！我会爱你，宠你，对你好，一直一直！”

明明是有些狠厉带恨的话语，却被向来温润的男子说得，好似情人间的低语一般……

苏莞凝听到景庄的话，眉间毫无惧色，唇角反倒勾起三分笑，仿佛在讨论什么家常话，淡淡道。

“你既有此想法，那我的性子，你也该知道。”

景庄顿了顿。

“是啊，外表温婉娴淑，实则……心里比谁都刚硬，不自由，毋宁死。我有此想法，却从未敢……一来父亲母亲那关，二来，也是这主要的，我怕如此做了，等你偶尔的笑容，也在见不到……”

苏莞凝落下一子，轻叹。

“你这边又是何必呢？从一开始，本就预知了结果，不是吗？”

景庄抬手微颤地落下最后一子，轻道。

“我输了……”

景庄低低呢喃，不知是道输了棋还是输了心。

“从一开始，便注定输的一败涂地。”

苏莞凝轻轻伸手拂乱棋局，眸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哪里有什么输赢可论，人活于世，本就如此变幻无常，纵然能有去选择，去争取机会，可算起来，又有几次呢？何况，谁也不知道，那边一定是对的，只是，彼此彼刻，想遵从内心罢了！”

景庄内心有些凄然。

“可早已注定没有机会的，无论如何，到头来，不过徒然一场，空增绝望！”

苏莞凝微微颔首。

“……抱歉，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只是造化弄人，我……”

景庄有些发痴地看着眼前眉目清浅的女子，微微摇头。

“不怪你，是我用情至深，偏要爱上一个……早把心给了别人的人……”

苏莞凝避开景庄的视线，正准备告辞离开，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姐！”

苏莞凝转身，看见朝自己走来的身影，眉眼霎时笑了起来。

“阿泠，何时来的？怎么每次都不提前告诉我？”

苏莞泠其实来了很久，只是远远看着他俩一边下棋一边聊着，便站在远处没有过来，知道刚才见苏莞凝准备走了，才跑了上来！

“也没来多久。”

苏莞泠看向景庄，笑着打招呼。

“姐夫好！”

景庄仍然是温润的笑，点头回应。

苏莞凝拉着苏莞泠坐下。

“阿泠，今日找我可是有事？”

苏莞泠连忙笑着道。

“姐，今日可是中秋佳节！前几日你不是说，要陪我去看灯会的吗？还说要我带去放灯祈愿的！”

苏莞凝愣了愣。

“瞧我这记性，竟连这个也忘了！”

一想到晚上就能看到古代街道上热闹的灯会，还能自己放灯，忍不住激动……突然看见自己手上还拿着食盒。

“哦，对了，但是我做的月饼，特意带过来给姐夫你们吃的！”

景庄仍然笑着点点头。

“多谢莞泠妹妹。”

苏莞泠拉着苏莞凝兴奋地道。

“那我们快走吧！今天我可是准备了一整天呢！”

苏莞凝有些疑惑。

“准备了……一整天？”

苏莞泠显然有些得意。

“对啊！今天我很早就起来帮王姑姑一起准备中秋团圆饭了，我们回相府吃晚饭吧！爹和予泽都等着今晚一起吃饭呢！到时候吃了晚饭我们再去看灯会。”

苏莞凝轻轻的点头。

“好。”

苏莞凝回头，看向景庄。

“夫人那边劳你说一声，中秋我回相府了，多谢！”

景庄明明想要眼前人留下，却只能笑道。

“好！你只管去，母亲那边，我只会说。”

苏莞凝微微点头，转身。

景庄突然开口，话里柔情无限。

“阿凝……中秋快乐！”

苏莞凝脚步顿了顿。

“你也……中秋快乐。”

景庄看着远处夕阳下暖黄却又孤寂的花草树木，那个指尖拈花轻笑的女子，早已远去，终是在也撑不住，瘫倒在坐。

国公夫人有些心疼，却是蹙眉微怒道。

“庄儿，起来！此般作态，成何体统！”

景庄脆弱央求道。

“母亲，您已经把阿凝逼走了，为何连让我自己静静都不许？”

国公夫人凝眉道。

“我逼走她？她虽是相府千金，可若不是当初你执意，我本就不同意她进国公府，如今要走了，岂不正好！”

景庄早已听烦自己母亲的诸般诋毁，缓缓起身，理了理情绪。

“母亲，孩儿还有事，先退下了。”

国公夫人恼怒的大喊。

“庄儿！”

咬牙有些恨意道。

“不是亲生的，终究不够听话！”

婢女流月低声提醒。

“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国公夫人不甘的神色。

“和他爹一个德性！当初要不是……”

国公夫人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轻哼一声，踏步离去。

流月看着国公夫人的背影，眼眸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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