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睁开眼的时候,抬眼望去看见健硕的胸膛,和紧致的八块腹肌。受个伤还有此等好处?
居然是相思?他额头上浮现淡淡的妖纹,双眸紧闭,银色的头发上像又盖了一层霜,她低头看去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她脸红了,不敢看他,妖男却十分坦荡,他闭着眼突然睁开,看着风铃,场面非常尴尬。
妖男给她渡了一晚上的真气,她身上是妖男淡淡的汗味,风铃想他一定很累。
后来妖男给她披上衣服,安排她休息,风铃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妖男,就像当年相思看着她一样,但是妖男就本不看她一眼。
在妖男临走时,风铃满怀希望的扑向他,攥紧了他的手腕,就如当年他不希望自己走一样……
风铃把这希望,寄托于妖男还有一丝清醒,毕竟来救她就已经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了,风铃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当时救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现在他也救了她的命,所以已经是两清了。
这是第几次向他求救了,风铃数不清了。风铃的眼睛不曾离开他,只希望他能认出自己。
但是妖男只觉得这女人轻浮,还是用力的甩开了……
风铃苦笑,活着就很好了。她才是这部书的变数,她要活下去!
妖男出门是第二天的清晨,齐妖宫里,妖天狗都要气疯了,不停的说风凉话,当然生气的还有妖栀子,她心想妖男是疯了吗,再怎么样怎么会帮这个老女人呢,更何况这是妖天狗请示主人的。
妖男只觉得无聊。
“本座想做的事轮不到别人插嘴,你们再放肆,玉戈相见”他的软剑叫做玉戈。
他会救她,只是因为那个丝帕,因为这和他藏起来的那块是一样的,虽然天下布料那么多,很有可能只是一样而已,但是他就是担心这个女人会撑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救她。
他记得几天前抱这个女人到新轿子的时候,她一直撞向他,可能她有什么想和他说的吗?
可是这个公主并不会说话,大概是失心疯了,就这一瞬间,妖男只觉得要救她,而现在生死攸关,就没有管什么了,他只想救人。
妖男想救人?他怕是被风含樱影响了,就当积德了。
妖天狗只觉得救人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但是妖天狗当然不会一次给她治好,这样就可以多来几次了。妖天狗猥琐的想着。
但是这妖男是一次就给渡好了。
妖栀子只觉得妖男坦荡,因为妖男说什么她都相信。但是如果这里面有什么猫腻的话,妖栀也不会放过那个老女人。反正那个女人也不会说话,主公要求的是不死就行。既没有三书六礼,也没有红妆相聘,这个女人可能要在这里当一辈子犯人,因为太老,根本不能做成丹药。
那个伽罗庭搞一个这种女人过来,难道是想做细作?妖栀觉得这事不简单。不过这个女人送过来,主人是真的没有再去找女子炼丹了。难道这个女子送过来是真的有什么克制?妖栀不清楚,但是这个女人肯定没那么简单。
而风铃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
她现在是凌何华啊……她被绑了这么多天,能见外人一面都已经很奢侈了,她想逃,但是脚上的锁链寒冰刺骨。
风铃慢慢觉得身体不痛了,甚至有种舒服的感觉,难道是唤醒了什么力量吗?
北鼎的天气很不好。
尤其现在十月了,北鼎就下起了雪,风铃在这里过了有些日子了。
她不能说话,就用发钗在木床刻字日记,如此的日子会忘记日月的更替。她用她的手写体和这个大陆用的小篆一笔一画的学写字,她除了写字以外,她还发现了所谓的练武真气,也就是他们江湖所说的功力吗?
因为他们都是通过真气说这个人是否有武功的。
就像原来的风铃就有真气,而元可樱不会使用,现在因为妖男的真气与她本身的真气融合,达到了激发的能力,也就是她继承了风铃的武功吗,她越想越开心,但是事实是,这股真气只是让她更抗揍了……
她根本无法驾驭,而且她这个唯物主义者根本就从心底排斥武功。
她一天一天的等着,等着人来,或者是送饭的小男孩,还有她的相思。
真奇怪这脸上的皮是用什么做的,虽然风铃不好看,但是用别人的脸也是挺难受的,她平常努力的搓着,可是就是搓红了也不见它掉下来。
相思再也没有来过,连妖栀子也不来了。除了饭童,没有人与她交流,她活的还算好,毕竟她有太多时间回忆这本小说的脑残作者的破事,还有她活了这么多年可以想起的事,她不能忘记每时每刻的快乐,不然,她会孤独的受不了。
她放下了对万物的恨,感觉要超脱了。
日出日落的频率加快了,一眨眼已经三个月了,一月的北鼎更加寒冷,冷的风铃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北极,她的屋子里没有碳火。
她冻得瑟瑟发抖,但是她依旧记录着一切能想到的事情木床都刻满了,但是没人看得懂她写的字,她也努力在学这个时代的字,可是这个偏僻的地方,谁知道还生活着一个人,因为风铃被寒冰锁锁着,甚至连看管她的人都没有了。
她发现真气可以驱寒,常常憋气,但总是很尴尬,气体总是不可描述的排来排去。
因为没有人交流,她慢慢的有些自言自语,风铃发现送饭的小孩每天都遍体鳞伤,就知道这孩子也是可怜人。
直到有一天这个孩子直接冲进了风铃的屋子里,小声惶恐的说“姐姐救我”。
风铃点点头,掀起他单薄的衣服,一时惊讶这孩子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但是怕弄脏了风铃,往风铃的床下钻。
接着风铃的门被打开了,是穿着狐裘的相思,他可真魅惑啊,风铃苦笑多月不见,竟是干这令人不齿的勾当。
妖男打算把床劈开,但是风铃挡着他面前。
相思才不管这些,一把推开了她。从床底下把那个孩子拽了出来,手起刀落的要杀了他,风铃不顾一切的攥住了他的手,拼命的摇头……
不管怎么样,风铃不想看到他当面杀人,而且这个人,是这么久唯一天天送饭的孩子,虽然不知道这孩子遭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但是孩子第一次开口说“姐姐救我”的时候,既然孩子相信她能保护他,她就一定要做到。
“含樱……”妖男像是想到了什么……
风铃拼命的点头,但是妖男觉得自己是个笑话,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妖男又甩开了了她的手,给她摔在了一边,拽着孩子的腿,给粗鲁的拉了出来。
抽出腰上的玉戈软剑像鞭子一样抽打那个孩子。风铃觉得残忍,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曾经无害天真的相思,如今他认不得自己……
他是否真像书里那样残忍暴虐,他在书的的评价不高,但是四大妖王之首而且名字也不讨喜,最后死在了白祈墨手里,他只是一个边缘的配角,但是在风铃心里,他也是特殊的存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风铃想说话,想要阻止他,这是她在这里最想见到的人……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风铃为他找些借口他只不过是那个暴虐王爷的手下,而且小时候可能也受过这样的伤害,她有些怕他,但是他又是那样让人心疼……可是被别人伤害,并不是让他可以对更弱小的人施加痛苦的理由。
孩子痛苦的叫着姐姐救我……风铃只觉得如果这个孩子死了,那她也不想活了,因为这个残忍的世界将没有一丝希望……
如果是这样,那她宁愿不苟活,她冲了上去抱住了正在发怒的妖男,从他背后困住了他的双臂。
妖男愣住了……从来没人敢近身他的,他浑身的毒药,主动沾染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甚至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有哪个女人可以碰他,但是这个老女人,三番五次的触碰他,他居然一下子恢复了理智。
这个孩子因为受不了王爷的酷刑,偷跑之后还烧了刑房,而等待他的还有更漫长的煎熬,自从这个公主来到了这,王爷就再也没有找新的孩童和女人了,听说是因为有伽罗族人算出这个女人天克他,如果继续行不义之事,会提前早衰,他是奉命给王爷把这个漂亮的娈童抓回去的,可是妖男知道也许给他一死是对他最大的解脱。
但是他刚才只是愤怒,愤怒他为什么要逃跑,如果他可以一直坚持,那么就不会有更多的孩子受欺负……
就像他一样……可是终究变成他讨厌的那样。
“含樱?”妖男怀疑到,他怀疑了多少次但是没有这次感应强烈,因为那个毫不犹豫扑向他的女子,世间只有一人。
可是他不敢回头,因为他知道不可能,这是他亲自救来的公主……他背后湿了一大片,是那个爱哭的老公主,她每次见到他总是哭的那样不成人形……
可能是想家了吧,如果可以,她一定可以回家的,可是这里是裕王府……
他还是解开了风铃的手,小男孩也认命了,乖乖的在门外哭泣也不敢逃走。
风铃还是抓着不肯放手,妖男也不抗拒,她接过妖男的手。笨拙的在他的手上写字“是”,但是风铃的字中的学习还需要继续,妖男感受到的字却是“走”。
妖男看着她,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他还是苦笑,怎么可能是含樱呢,这女人一定是疯了吧。
但是他还是推开风铃拎着小孩就走了,还给她留了一包解药。这女人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就死了。
妖男把孩子带去了他的房间药浴,孩子知道这个大哥哥在帮他,但是他还充满了不信任,他现在最信任的人还是那个被囚禁的大姐姐……
后来妖男给孩子上好药,让他不要乱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冬荣”
“下辈子,不要长得这么好看了”
“哥哥……”
“你就专门给她送饭吧,她救你估计是怕饿死,我会和王爷说你被我杀了,如果不想出意外就不要瞎跑”
冬荣点点头,这个哥哥真是变得太快了。这个哥哥好美,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人,本以为他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冬荣每天都去给风铃送饭,他现在可以陪风铃多一点了。那个哑巴姐姐真的很仗义,唯有受害者才懂受害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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