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无烬山庄,灯火通明,无烬山庄郁郁葱葱,有大片的良田,简直就是个小城市,无烬山庄富庶如此。
她跟在晴空——魅医空悔的身后,背着一个药箱,这药箱可真是重啊,想想她这个风铃大妖女居然给人当药童,得亏原主没活着,要是活着得把元可樱宰了,但是俗话说能屈能伸。
檐牙高啄,这无烬山庄可真气派啊,走进大厅,大堂内人满为患,一群人围着楚楚可怜的木裳。
木裳穿着主母的衣裳,高高的坐着,木佑看不清面貌啊,不苟言笑满脸胡须,在一边拿着宝剑,一边怒目盯着众人,屏踏月则毫无生气的躺在大殿的石棺里。
这个家基本只剩木裳一人了,还有个垂危没救的老爷,一旁的屏鲁毅披麻戴孝,眼睛上也蒙着白布。
而所有的亲戚仿佛都在等待划分财产了,大厦将倾的节奏。
屏三叔正要宣布了他们几个兄弟伪造的屏庄主的遗愿。
他们不承认屏绯云的地位。
而且一直在羞辱木裳,并将木佑也说的很难听。
“姐姐说是实情”屏鲁毅旁边还有一个女人,名叫苏雪,是屏鲁毅的通房,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屏德。她拿出屏庄主给屏鲁毅的密函,上面记录着要找回的女子,身上的胎记图案。
木裳因为脖子后面的胎记,做青楼女子都是做下等人。
“姐姐可知鲁毅不曾爱你。一切都是为了将你找回”木裳知道,所谓的真心人都是幌子,她只想脱离苦海,回到这个二十多年没见的家,还有那个惦记着自己的父亲,她的母亲可是渡尘剑剑主。
“姐姐本就应该是这山庄的嫡亲代掌门”苏雪义正言辞,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个突然来的女子,因为那个步摇,是主人的——她就是玄九。如果没有她,这屏绯云可真是内忧外患。
如今的屏鲁毅失去了双眼,不再振作,只是不停的烧纸不问世事。
三叔出言污秽不堪栽赃外人串供,尤其是木裳和木佑的关系大做文章。
木裳将那把鎏金步摇攥在手里当武器,拉过那个道貌岸然的三叔“今天,谁瞎说我的哥哥就是在与我为难,我本就是这山庄嫡亲的小姐,是你们这群浑人将我丢弃,还封了我的去路。不是哥哥提携我根本回不来,二十年了,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三叔立马怂了,但是其他的亲戚仍然不依不饶,曾经屏踏月也是个强势的人,但是现在死了,就是一个攻击这屏绯云的武器罢了。
“这踏月之死难道与你无关,你平常就对踏月恶语相向”
“这屏踏月夜晚随她兄长出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踏月姑娘根本就没有仇家,她那么善良,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这毒妇,肯定是你杀了屏夫人,杀了知情的人”
真尴尬,风铃对屏踏月刺伤,各路英雄都不知道是出自那个毛贼手中,唯一一个致命伤才看起来那样干脆。
堂下的人分分讨论着这场闹剧,欺负着这个刚来,身份存疑的弱女人。
就和现代的键盘侠一样,他们知道法不责众,而且女子根本就没有地位可言。
“我不知道,哥!我不知道啊”木裳像魔怔了一般松开了屏三叔,她哭的特别可怜。
木佑不忍心,抽出他的悲灵剑,宣誓着守护。早知道就不让她回来了,红尘作伴好不幸福,但是木裳说要叶落归根,这也是木佑的愿望,他是龙台的木佑。
“木裳!”风铃看着她无助的样子,也在左右评判着屏绯云。
因为同僚们说过,有可能是内鬼。
而且这一切的风向,仿佛都有利于她这个女子。
“风女侠,我没有做过”一看这女人竟是前几日留宿的曾经救过自己的那个女侠,虽然她们间有银两的误会,总归恩人就是恩人。
“各位各位,我是在庄里住过几日的风含樱,我家公子可以看看老庄主的病,你们不要吵了”风铃主事的商量着。
“怎么可能,宫里的太医都来了,都说已经没救了,就等着老庄主最后一口气咽了呢”那些亲戚们都嫌弃着女人主事,更何况这女子简直在瞎说。
“不试过怎么知道”风铃说话可是却淹没在多人的废话中,听不见了。
晴空倒是一言不发,玩味的看着木佑。
木佑用江湖的礼仪给他作揖。
“既然公子有办法,那不妨一试”
木佑把剑指着屏三叔,他只好组织人群散了。
一行人走向庄主的卧房,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
晴空皱了皱眉。他的剑在风铃背后背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尺素剑和迷津剑都躺在风铃的药箱里,而风铃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生气,真不知道她这么笨,怎么把棋谱装进脑袋里的。
他进门感觉不妙,前两指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大张符纸,用内力点燃。
风铃直呼装神弄鬼。
“小童,去开窗”
风铃屁颠屁颠去开,谁知刚要开,晴空就推开了她,自己来非要吓风铃,风铃刚想骂人结果只听——刷刷!
好多黑色的血。
风铃惊呆了,这个晴空不是在耍她。
众人也大惊,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也是太医说了庄主的病不应见光,所以庄里把所有光线都封闭了。
“是挂鼠”
“何为挂鼠?”木佑在一边疑惑
“……”
风铃领悟了,是蝙蝠,这东西可不就是吸血的,这晴空是神算子吗,他明明不是伽罗族的啊,难道来自北鼎就这么玄乎吗。
晴空来到庄主面前,屏庄主面色黑红,勉强还算个活人,风铃直恶心,感觉这快变成僵尸了。
“大夫,这还能救吗?”屏鲁毅虽然失了希望,但是他希望这个和父亲一样的人能好起来。
风铃感觉请错了人,黑红代表毒。应该把雨霄喊过来的,但是又不保证雨霄不会杀疯了。
晴空只是看了看,探了探金丝,悬丝诊脉了一会说道“你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他摇了摇头,表情很凝重,他不是神仙,这风铃带他来砸自己招牌的,幸亏他们都不认识自己。他将那段金丝裁断叫风铃扔了。
风铃嫌弃的扔到一边。
“真话”木裳都哭的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木佑扶着她,要求快刀斩乱麻。
“这人已经没救了,但是可以服下剧毒青栀骼能有一天回光返照的机会。”
风铃呆住了,以毒攻毒,但是只能活一个时辰,但是解释真相一个时辰也足够了。
三叔和五叔直呼晴空骗人,害人钱财。
“哪有这种道理,就是个江湖骗子,大家不能相信,如果老庄主病亡你岂不就是凶手!不能这么做!不能!”他们不想这庄主醒来。
晴空三根银针射出,钉进了这几个人头上的羽冠,几人纷纷不敢言语
“我信,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看着爹爹更加痛苦,我宁愿他就这样安睡着”
木裳绝望的笑着,本以为她终于可以回来,终于有机会入族谱,可是下场居然还是这样。
甚至如果自己不回来会不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宝物失窃,庄里随时可能遭到坏人入侵,尤其是那个最像凶手的生死符恶女风铃,这风铃的名号可是四国人尽皆知,就连儿童夜里玩耍,都被父母教育,晚上不睡觉,听到风铃声,风铃就会把孩子抓去用脑仁酿酒。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这可是这丫头说的!不能”几个亲戚的肥态尽显,庄主没少养这些不成器的废物,他们不想庄主醒来,风铃看了都很厌恶。
这女子还算孝顺,但是,这就意味着要承担所有的罪名。
这群人不知道给她下了多少套,她只不过是刚回家的小女子。
“小童,你觉得呢,会不会是迷津风铃干的”
……
这个晴空在干什么!
他在问风铃要不要下决定,毕竟谁下决定都不重要,他这次来只不过是为了还风铃棋局的人情。
“我觉得不是!”这句话代表风铃要他活,哪怕一个时辰,即使有些强势的意味。
风铃可不是什么善女,但是既然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什么不呢,让这个人活活的躺死他自己就乐意了吗,其实征求意见这事已经成了悖论,因为真正应该争求是庄主自己。
风铃突然脑洞大开:
庄主醒来告诉他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你想听哪个?
第一件事好事是你醒了,坏事是你也就只有一个时辰了,想想也挺难过的……
但是木裳呢?愚孝,真是愚蠢,这件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带入这个庄主的角色,如果是你的话,选择植物人的样子也熬不过七日寿命还有拥有回光返照机会,你会怎么选择呢?更何况现在事情可就庄主最明白了。
活着已经够难了,将死之人为什么会不给生者一丝希望?风铃已经能想到木裳的结局,背上杀人罪名,切碎了沉塘,更何况木裳有没有想过幼弟失明高居深山,那个屏云屠根本就不是屏家的人,因为屏云屠顶替的是她屏绯云的位置,她怎么能不恨屏云屠,既然如此,无烬山庄的归属,百年基业难道就此消失?
她还有她的使命呢!她还没见到男主白祈墨呢!她不能死!
“那我可就要浪费我的宝贝了”
木佑很感谢晴空这样说,因为他觉得让屏庄主还木裳一个真相最为重要,这个妹妹身世足够凄惨,叶落归根,不希望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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