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7.1（2）

不过只有一秒，那个就像是幻影一样的男人就消失不见了，她刚想动弹一下，肖墨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语嫣？你怎么到那边去了？”不知为何，她再听这个和001极其相似的声线，不觉开心，反而莫名有些烦躁，她瞥了眼肖墨，又回头看了眼陈韩雨和陈寒水，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转头看走。

肖墨想追他，沈语嫣回头时肖墨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的眼睛，只能看见她的嘴唇微动，声音传过来了只有一个字。

“滚！”

肖墨突然顿住了脚步，呆在原地。而旁边的陈韩雨慢慢低下了头，嘴唇下撇，乌黑的眼睛里透不出一点光。

——

沈语嫣跑出去很远，他转身躲进一个狭窄隐蔽的小道里，靠在墙上，完全不顾墙上的青苔会弄脏身上白净的衣服，他慢慢抬起头，看着高处的屋檐，被遮挡着只剩一条线的蓝白色的天空，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001......”

没有回应。

“001......001......001......”沈语嫣像是中了邪，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001的名字，却一直得不到回应。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不知他一遍一遍重复了多少遍，他的嗓子都嘶哑了，渐渐染上了些湿意。

直到一滴血红色的泪从眼里滴落，落到地上却还是透明的，那血泪，就像是一种错觉。

“萧铭！王八蛋！给老娘滚出来......”

沈语嫣的语调变了，声线变了，眼神变了表情也变了，001这才有些怂怂的开了腔。

【姐......姐姐】

他有些结巴，似乎有些害怕或者有些紧张。

“兔崽子，这是哪儿？你怎么样了？还有，那个马上进入测试阶段的系统呢？”

【姐姐！】

他像是终于确定此时站在那里的是谁一样，原本躲躲藏藏不愿露面不愿回答那些问题的他，此时却自觉在她面前显了真容。

【姐姐......】

“姐姐......”不知不机械音奶甜多少倍的人声和机械音同时响起，男人也出现在沈语嫣面前，他把沈语嫣天蓝色却已经有些显紫的灵魂圈在怀里，力气很大，沈语嫣也不感觉疼。

她慢慢的环上少年的肩膀，靠在他颈窝间，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就觉得安心。沈语嫣静静靠在少年身上，不等她开口，少年非常自觉的开始一一交代起来。

“姐姐，你......死了”他慢慢的说，似乎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沈语嫣没动，语气平淡，“什么时候？”

“一百三十四年三个月二十九天十四分钟二十三秒前。”少年抖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提，也没说她是怎么死的，这是很平淡很平淡的遵从指令，报了时间。

“那......这些年，你......”沈语嫣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她感受到少年明显的僵硬。是啊，一百三四十年了，又不是弹指一挥间，怎么可能不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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