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凉风习习,韵茶夫人种的花儿生得文弱,夜风吹了几瓣飘落在走廊上。
这夜里有一双冷冰冰的手摸着她的头发,又缓缓摸了摸她的脸。睡意朦胧,被这么摸痒痒的,无意识地推开了那冰凉的手,翻了翻身。以为是在梦中,可是那手指尖的冰寒又如此的真实和熟悉。不多一会听到有人在床边小声的哭泣,一滴眼泪啪嗒的一声掉落在竹茹的额头,缓缓分散开,幡然醒悟才知道这个不是梦。
屋内没有开灯,黑乎乎的。对于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而且还有一个喜欢讲鬼故事吓她的表姐,她当时有点害怕没有睁开眼睛,因为表姐的有个瞎编乱造的鬼故事里,只要把眼睛闭着不睁开,那些妖鬼就会放过你。这大半夜的确实有点瘆人。那凉凉的手再次摸了摸小竹茹的头发说:“姑娘,你以后要听话点。”说完就走了。她用胖乎乎的手摸了摸额头,嘴当时可以塞一个鸡蛋了,母亲是哭了吗?没有见过母亲怎么哭过,要哭也是她气哭过她一次。
韵茶夫人是当家主母与父亲家里的那些叔叔婶婶的关系不好,父亲也只是算一个赘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没有看见韵茶夫人掉一滴眼泪。
总觉得母亲一定是老虎变的,总想脱离虎口就成天爱胡乱跑。时时上演虎口脱险的把戏。有一次和母亲逛街,跑远了又跑回原地,在人群中歪着脑袋眨巴眨巴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韵茶夫人,又在回家的必经之路等了很久,也没有见母亲半点影子。表姐的故事里有个小男孩把他父母弄丢了,自己跑回家搬救兵,父母不但找到了,他祖父还给了他糖。曾经多次为自己这认路的本事还喜滋滋的,这次终于有大用处了。
路真远,可是小竹茹想到糖心里乐滋滋的。下坡快跑,平坡快走,上坡慢走当歇息。天黑了家门口灯火通明,全府乱成一团,一回到家她看见母亲气的牙痒痒的那会就跑到婶婶后面躲着说:“婶婶救我,母亲要打我。”饿虎扑食,险些命丧虎口,还好被拦住了,婶婶担心竹茹,走后千叮呤万嘱咐,说了很多遍:“不要打这个孩子,千万别打这个孩子,孩子还小,不懂事,千万别打”。韵茶夫人笑着对婶婶说:“好,不打,回家来就好。”
心中万分感动,一双眼睛可怜见的望着婶婶。如此大恩心中暗暗记下了,以后定然涌泉相报。
吵吵嚷嚷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人群都散了。
窗户没关,吹来一阵冷风,背后凉凉的,有杀气。见韵茶夫人气愤地拿出鸡毛掸子,竹茹一看就急红眼了,本来刚刚隔壁的婶婶刚刚走的时候千叮呤万嘱咐让她别打我,而且她也笑着说不打我。
大声而且天真的说:“我要去找隔壁婶婶做我母亲。”韵茶夫人一听我这个话生生的楞住了。
大人们说话总是不避小孩的,叔叔婶婶待她很好,但是叔叔婶婶还有爷爷都不喜欢妈妈。她把我从叔叔婶婶那里听来的关于母亲的话说了,小脑里还复查了一下看有没有说漏。叔叔婶婶和爷爷说母亲的不好很多,可是当时脑袋小小的那里记得了这么多。
迷迷糊糊,零零碎碎,断断续续
亏得韵茶夫人可以总结出一个大概,便一下子摊坐在沙发上,埋着头“哇”一声大哭,顺道一个杯子落地“嘭”的一声巨响。竹茹当时被吓得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哪里,比木头还要木头。自此韵茶夫人要打她,她虽然还是会拔腿就跑,有时候鞋也不顾及穿,但是她不会说叔叔婶婶的那些话了。这次半夜里韵茶夫人哭绝对不是她弄哭的。
那几天,韵茶夫人总是和父亲吵架。吃着吃着饭父母就突然砸碗,弟弟在旁边被吓得嚎啕大哭。父母往往这个时候都不会管我的弟弟,那声音越哭越厉害真的像千万的冰针在耳朵上反复扎,最后哭得累了就睡着了。
她很快弄清楚父母的问题,这还得归功于表姐。不过在韵茶夫人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表姐还是有胆量,竟然不怕把她碎尸万段了。
虽然那时她和父亲关系不知道比我和韵茶夫人好上几千倍。而且父亲非常疼她,有时候竟然没有给韵茶夫人留一点活路。
特别不希望父亲喝酒,每次抱她的时候就一大股酒味,胡子还扎她的脸。她就把酒坛全部打烂,父亲扬手打一巴掌“啪”打在她屁股上,竹茹又哭又恼的负气离家出走了。一路哭的撕心裂肺,毕竟这是第一次被父亲打。不一会,就在一棵歪脖子树后面呼呼地睡着了。父亲急得挨家挨户地找,后来就让韵茶夫人打她,他不打了,打多了便写了一张纸条压在父亲给我的黄色桃心小枕头下,纸条内容是祝父亲身体健康,韵茶夫人是老虎,恶毒之类的。每次父亲出远门的时候,她就像一条小蛇一样,缠着父亲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让他走。好不容易被韵茶夫人无情拉开了,还要蹭蹭的抹着鼻子和泪的在后面气喘呼呼的追。抽着鼻涕叫我爸不要出远门。
不过她觉得我主持正义的时候到了,父亲犯错了。
接下来几天像个小密探一样蹭蹭的跑去监视父亲。怪她的小肥腰,做密探太累了,每次都被父亲发现,看见我也不生气笑着招手说:“姑娘,快过来。”回到家挨着床就呼呼大睡,本来想睡一会,就一会儿,再去监视,可是这一会儿每次都不断被拉长,而且老长了,眼皮就像一边挂了一个千斤鼎。后来还没有破案我就忘在九霄云外了,因为父母不吵架了。
经历还不到一年的阴晴圆缺。那棵文弱花树,现在已经半人高了。那树却一天天高冷起来,花朵在天鹅绒一般的夜色中显得十分冷艳。
她感觉她要敲打敲打韵茶夫人的贪欲了。可是韵茶夫人是走火入魔了,而且执迷不悟。她束手无策了就让帮忙祖父祖母,虽然初听时没有她知道时激烈反应。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两位毕竟是老人了,阅历丰富。可是越陷学深的皱纹和脸色由红慢慢透着白,他们很在乎。只是不知道帮没有,反正不见一丝效果。她就不明白,
她性子急,心里有事堵得慌,吃饭的时候全说了。
父亲手里还是吃着饭,夹着菜。平平静静的,无风也无浪,母亲到是喝了一杯水。
可气的是父亲也不砸个碗,或者扔一双筷子什么的表示愤怒吗?
她当时以为父亲没有听清楚或者我说得太含蓄了,继续说了一遍而且这一遍简单易懂,明明白白。
韵茶夫人只是笑。
可能被表姐的折子戏荼毒的厉害,也不明白,默默的把半碗饭刨完。
好复杂。
天香楼内小竹茹像个小密探一样蹭蹭的跑去监视母亲。不小心被韵茶夫人发现了,看见她也不生气笑着招手说:“姑娘,快过来。”
小竹茹晕晕乎乎走过来,双羊手疾眼快一下子抱住要倒的小竹茹。她眉间微微有冷汗,乏困无力地说:"姐姐,我好困。"随即就昏过去了 。
韵茶夫人额头上一排冷汗紧张地问:"娘娘,竹茹怎么样了…………"
双羊也不顾韵茶夫人,只是专心看诊。
浑身滚烫却没有汗,脉重取而无力………………
半响开口道:"幼宜,你去百草堂抓一副败毒散来。"
韵茶夫人千恩万谢抱着小竹茹离开了 。
门前一艘船渡过,坐着两个奇怪的老头。一个老头刻舟,另一个把按照刻舟的位置把一东西扔下去。
双羊见状不经哈哈大笑:"你真傻。"
两人却不以为然,也不言语只是笑。
"你们真傻,那东西你们扔下去,以后不会找得到的。"
他们还是只是笑了笑。
西夏小毒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