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璇玑宫。
“这就是天界,这是润玉仙住的地方。真是没想到救我的人是九天应龙,天界的夜神殿下。”沐兮现在璇玑宫的院子里。
“璇玑宫冷清,沐兮不嫌弃就好。”
“我怎么会嫌弃润玉仙呢。”沐兮连忙摇头。
“那我带沐兮熟悉一下这璇玑宫可好。”润玉握住沐兮的手腕说道。
沐兮感受到手腕的温度,没有说话,微微点了下头。润玉看着沐兮一副乖巧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不知道反抗呢?
夜晚,沐兮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润玉给她输送完灵力就去布星了,让她好好休息。沐兮不知道她就这样跟润玉回来对不对,可是她不想离开,因为从未有人对她这般好过。沐兮想,就算润玉不是真心的,死在他手里她也认了。
另一边,布星台。润玉刚刚布完星。脑海中又闪过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沐兮的样子。半干的血渍遮不住她眉眼精致,乌黑长发更衬得她脸色苍白如纸,星眸微转带着点儿乞求的意味。还有那昳丽的红尾。润玉闭了闭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润玉仙,你喜欢吗?”沐兮坐在润玉的对面支着下巴说道。
“没想到兮儿还有这等手艺,这点心香甜软糯,很好吃。”
“那当然了,这么多年都是我自己照顾自己。还有这个呢,我比较喜欢这个,酸酸甜甜的,你喜欢哪种啊。”
“兮儿做的点心很好吃,我都喜欢。”润玉笑的愈发温柔。
沐兮在璇玑宫住了有一段日子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润玉就开始兮儿兮儿的叫她了。被叫了这么多次,再听到兮儿这个词,沐兮还是有些脸红,“哪有你这样的,人总会有自己的喜好。我都不知道下次给你做什么吃了,你总是说都好。”
“我怎么没有自己的喜好了,我不是说兮儿做的我都喜欢。”润玉挑了挑眉。看到沐兮拿着食盒,红着脸快步走回房间,润玉笑的更大声了。
回到房中的沐兮脸上已经全然不见刚才的害羞,眉眼间闪过一丝复杂挣扎的神色,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可我真的不想走。她在贪恋他的温柔。
一头梅花鹿从外面跑进来,亲昵的蹭了蹭润玉的胳膊。润玉摸了摸魇兽的头,“还知道回来啊,去找兮儿玩吧。”
魇兽站起来突然吐出个梦珠,叫了两声,又欢快的跑走了。
“这……这是兮儿的所见梦。”润玉周身气息一变,握紧了拳头,这是沐兮在那间密室所经历的事。润玉好似自虐般的看了下去。沐兮虚弱苍白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润玉的眼。一甩袖,润玉把这个梦打散了。他闭了闭眼,憋了一口怒气,毒发身亡,便宜那个魔族了。
布星台,落星谭。润玉坐在池边,一条银色的龙尾在水中翻滚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润玉收起尾巴,向后看去,来的人正是沐兮。
润玉看着沐兮站在他不远处,满天星辉在她身后微微闪动,素手白衣,明眸皓齿,眼带笑意。润玉突然很想让时光停留在此刻。因为在此刻沐兮的目光只属于他。
沐兮走到润玉的身旁坐下,“润玉刚才是在泡尾巴吗?”还没等润玉答话,沐兮又说道:“真漂亮啊,我喜欢白色。”沐兮看着润玉,眼中流露出些许羡慕。
“能再给我看看吗?”润玉听沐兮这样说道。
“润玉真身丑陋,只怕是……”没等润玉说完,沐兮也幻化出了真身。绯色的尾巴轻轻拨动出水花,滑出好看的弧度。润玉有些惊讶的看着沐兮。
“你知道吗?鲛人的尾巴大多都是白色的,少数也是蓝色的,鲛人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红尾,直到我出生了。”
“我刚出生的时候母亲死了,周岁的时候父亲也死了。我靠着族人的救济而活,可是自我出生,族中频有怪事发生,总会有族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我父母本是族中一等一的高手,可母亲在生我的时候突然力竭而死,父亲也一日一日衰弱下去。族中长老认为我是不详,说我是被诅咒的鲛人,所以尾巴才是红色的。同龄的孩子总是欺负我,可我又不能反抗,毕竟还要靠着他们生活呢。”沐兮又自嘲的笑了笑。
“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他们商量着要处死我。可最后我还是没死成,是父亲的朋友救了我。他救了我,可也没在管我。他也认为我是不详,救我只是因为我是他故人的女儿。”沐兮的声音有些哽咽。润玉心疼的握住沐兮的手。
“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在我快要死掉的时候,一个鱼妖救了我。他对我很好,教我修炼,教我法术,教我怎么样生存。我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对我好的。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他是因为发现了我是鲛人才救的我,还和别人商量要一起分我的内丹和鲛人血。然后……然后我杀了他们。”眼泪从沐兮的脸上滑落,滴在了润玉的手上。润玉只觉得这滴泪很烫,烫得他的心很疼。
“后来我就这样一个人磕磕绊绊的活着,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人发现我鲛人的身份。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偷偷回了一趟族里,我想看看父亲的那个朋友,虽然他也抛弃了我,但是他毕竟救了我。回去之后我才知道,什么不详,什么红尾,都是一个阴谋。他想收揽族中权利,却一直没有机会,而我的出生给他这样一个机会,他害死我的父母和其他不听他话的族人,再把一切都归在我身上,一个红尾鲛人。再后来他死在了我手里,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初一时心软放过的小女孩,会有那么好的天赋,只修炼了短短三千年就能要他的命。”沐兮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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