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叶司景在湛蓉江的冰冷和醋味的支配下，活到了收徒大会开始的前一天。当然，以后也会活着。

在这期间，湛蓉江除了教他一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法术时跟他说几句话，其余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叶司景一眼，动不动就找俞引笙撒娇，俞引笙也顺着湛蓉江。有的时候，叶司景在呢，俞引笙就会尽量跟湛蓉江接触，毕竟儿子在这，这是儿媳妇啊！对于这一现象，除了俞引笙表示很满意，其余两个人都基本黑着脸。

“红绫雅致”一墙之隔有一个“绫月波”，那是给绫仙域域主的关门弟子建的，“绫月波”本来是一间跟“红绫雅致”差不多大小的房间，但是听说上一任绫仙域主收了两个关门弟子，所以，“绫月波”就又被二分——分成两份了。

原主不是经常打理事务，所以有些事情都交给湛蓉江打理。湛蓉江是俞引笙的关门弟子——在叶司景到来之前唯一的关门弟子。湛蓉江明白，既然俞引笙把叶司景带回来，那就一定会让他成为关门弟子，也就是说，她湛蓉江的地位被撼动了。湛蓉江不是什么小心眼，也不想用对付女人的那种心机来对付男人，光明正大就好，于是，为了对付叶司景就把他安排在“绫月波”的另一个房间了。

湛蓉江：早。

湛蓉江总是习惯地跟人问早，叶司景也不例外，但是，她对叶司景的“早安”，永远是生硬的。

叶司景：早，湛师姐。

叶司景似乎也习惯了——确实习惯了，上一世，叶司景是外门弟子，湛蓉江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跟他说话了。在上一世，叶司景本能地认为湛蓉江就是高岭之花，不可亵渎，可如今，叶司景发现——湛蓉江也不过是个小姑娘，会有心机，但平凡不做作。

叶司景还不是日月宗的弟子，所以，除了到的第一天穿了校服外，其余的时候，叶司景都是穿的量身定制的便装。

大早上，俞引笙回了回神。他失神太久了。

俞引笙……

俞引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流了接近一晚上的泪，眼睛有些红肿，俞引笙只好用法术先掩盖一下。手还滴着血。俞引笙也赶紧找东西来擦擦。胳膊上的刀痕已经不新鲜了，毕竟过了半夜了，已经开始慢慢结疤了。

幸好是在胳膊上，俞引笙可以用长袖遮挡，要是在现代！他自残完都得穿外套，大夏天的，他就干脆不出门。

俞引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到了晚上，把自己埋到黑暗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劲儿的想哭，然后就是会幻听，听到无数想让他去死或是男男女女吵架的声音，接着就是严重的负罪感支配着他拿起刀，一点点伤害自己的身体。

湛蓉江：师尊？

俞引笙蹲在绫仙域的小池子旁边看鱼，湛蓉江忽然出现，把俞引笙吓了一跳。

俞引笙啊？啥？

俞引笙本来就体弱，患有低血糖，又因为失眠，导致贫血，这么猛地站起来，俞引笙只感觉眼前的所有东西都以光速暗下去，若不是湛无澈突然来到，眼疾手快扶了一下，俞引笙就会一头栽水里。

俞引笙扶了扶厚重的头，缓了缓才跟湛无澈道谢。

俞引笙多谢了，湛师兄。

湛无澈：嗯。

等到俞引笙站稳，没有再倒的情况湛无澈才松开手。

湛蓉江：哥哥，师尊没事吧？

湛蓉江很喜欢湛无澈——兄妹间的那种亲情。所以，并没有按照原来的辈分叫“师伯”，而是直接叫了“哥哥”，日月宗的人都默认。首先就是人家有资本这么“没规矩”，其次就是，人家湛蓉江可是俞引笙的关门弟子，在她面前，你们都算个毛？

俞引笙咳咳，没有，低血糖而已。

俞引笙下意识地回答。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低血糖”。

俞引笙刚想辩解什么，一抬头就对上叶司景那如深潭一般的黑色眸子，顿时慌了，脑袋里就像跑过一万匹羊驼——草泥马啊！我刚是跟湛蓉江怎么了吗？你小子连爸爸的醋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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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人生路上会多有不幸

那不过是上天给的考验

你可以记住它

但是，不要让它成为“噩梦”

不要让它支配你

因为你是你自己

没人能比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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